那天晚上之后,裴南铭一直对阮希爱答不理的,不过,每天晚上都准时回来吃晚饭,晚饭过后也不出去。
最终,裴南铭抬头看她一眼,“嗯,报下午的,我每天下班后去接你,哪儿也别去,要出去的话告诉我,我会抽时间陪你。”
“不……不用……咳咳咳”裴南铭的话让阮希一口汤呛住。
“这么激动干什么?”裴南铭放下汤碗,拿起餐巾擦了擦唇,然后优雅地把餐巾放在桌上,“我又不会吃了你,或者卖了你。”
“我,我这是受*若惊,受*若惊而已。我怕你总是陪我,你未婚妻会吃醋,还怕你这么照顾我,会让我真的沉陷在你假意的温柔里,恃*而骄。”
“假意的温柔?”裴南铭盯着阮希,着重强调这四个字。
阮希正吃饭,为他那古怪的语气而咬了舌头,泪汪汪地望着他,“我的意思是,我怕我会陷入你的温柔,万劫不复。你又不爱我,是不是?”
裴南铭发现,今天阮希有点不可理喻,索性什么都不说,起身道书房处理公务去了。
阮希却为他说要接自己而愁眉不展,她要求上培训班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多点自由时间,他这么一来,她比不上培训班还不自由。
这个提议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饭后,阮希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电视的声音放得很低,莫医生则坐在一边看杂志。身子靠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每一个动作都优雅到让人觉得看着他都是一种极致的享受。
阮希偶尔扭头悄悄看他一眼,又迅速把目光转回屏幕,那样子就像个小偷,正惦记着他身上什么东西。
裴南铭虽然没看她,却知道她来来回回偷看了自己好几次,本来还没什么,但次数多了,就让他心烦,勉强自己对着杂志看,也看不下去一个字。
在阮希偷看他第九次的时候,他终于把杂志合上扔一边,把阮希逮个正着,“说吧,到底想干什么。”
阮希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脸蛋微红,然后又故作镇定地冷着脸,“没什么,只是想让你明天早点回来,我说了新学了两道菜,想做给你吃。”
裴南铭听后,难得在她面前笑出来,起身坐到她身边,伸手扳过她的脸,食指拖着她尖尖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你看我这么久,就是想对我说这个?”
他的声音低沉而*,本来是很宽敞的客厅,又亮着灯开着电视,气氛应当不会太让人局促,可他的声音仿佛带了魔力,再加上他靠她很近,身上夹杂着若有若无的男士沐浴露的味道,反而让她觉得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跟了他好几年,他们几乎是第一次这样说话,以前,她就像是被他扔在箱子里的衣服,只要他想起来的时候,立刻会翻出来用。
他们之间的关系,简单到,只要他想和她*,就能随时找来压倒,第二天,又没有任何交流地离开。再见面他们谁都是若无其事。
所以,纵使他们在一起这么久,做了那么多,他们之间横亘的,却只有绵长的恨和教缠时最原始的痛苦或者块感。
对于那些,她从痛苦到麻木,到怨恨,用了好几年的时间,她和他接触那么久那么多,却从没像今天这样不安过,这种不安,不同于往日的恐惧。
她总觉得自己正一步步踏上一条不归路,每一步都危机重重,稍不留神就会万劫不复。
裴南铭见她低垂了眼帘不说话,手指上微微用力,“在想什么?”
阮希吃痛,拧着眉毛抬头看向裴南铭,却正好撞入他深邃沉静的眼眸,她看不出此刻他在想什么,只知道,那双漆黑入夜的眼睛似乎带了点儿若有若无的笑意,本来,这样的神情,让裴南铭变得更加邪魅迷人,而阮希却打心底打了个激灵,仿佛见了魔鬼似的,伸手抓住他手腕要挣扎!
看出她的目的,裴南铭唇角一挑,另一只手突然搂住她的腰,往跟前一揽,狠狠地把她摁在自己怀里,同时,头一低,吻上她的唇瓣。
这辈子,阮希只和两个男人接过吻,一个是眼前的*,一个是顾池。
两个男人,她从来没刻意比较过他们的吻技,可她却很清楚,裴南铭和顾池完全不同。
裴南铭对接吻似乎十分执着,而她对和他接吻却十分抗拒,就算他们做得热火朝天,她也会毫不犹豫地别开脸,拒绝他的吻。
从第一次就是如此,而奇怪的是,裴南铭之前并没强迫她,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却对这个十分固执,他可以停下不做,却不容她拒绝他的吻。
他的吻始终很霸道,接吻似乎只是为了撕咬发泄。
所以,这次,他的吻温柔地让她傻了眼,她这才发现,原来裴南铭的吻技不是一般的好。
这个温柔而富有挑、逗技巧的吻,使她身体迅速绵软,两颊泛红,胸腔里的空气似乎被迅速吸干,窒息的感觉让她身不由己地抓住裴南铭的衣服,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支撑住自己。
而裴南铭轻轻合着双眼,手臂却越发收紧,这个吻深刻绵长到让一向镇定自持的他也有些气息紊乱。
下一刻,他放开阮希,看着阮希红润地脸颊,满意的弯了眉眼,“看来,我的技术还不错。”
阮希立刻起身,逃跑似的,“我先回房了。”
她脑子变得很乱,关上房门之后,一手捂着砰砰乱跳的心,一手抚摸被裴南铭吻过的唇,突然她又打了个激灵好像被泼了盆冷水。
这样是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