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看见对方狼狈的模样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看来传闻确实没有错,”秦秦止住笑,“这里的石壁都已经滚烫,看来我们离地心精火越来越近了。”
“现在怎么办?”林嘉鱼问道:“是在这里等那老妖婆走了再出去呢还是继续往下走?”
“我们这次来赤鹿山脉不就是为了找玉尘子么?地心精火已经那么近了,玉尘子现在想必就在底下炼化养魂木,如果现在后退就功亏一篑了。”秦秦眉头一拧,“再说了,说不定那老妖婆此刻正在洞口等着我们出去呢。”
听秦秦这么一说,林嘉鱼也暂时熄了出去的念头,跟着秦秦继续往下走去。
随着向地底的不断深入,石洞里的温度也在不断地向上攀升,岩壁也从原来的青黑色慢慢变成了赤红色。即便隔着鞋底,林嘉鱼也能感觉到地面传来的炙热温度。两人不得不运气灵气,紧贴着皮肤凝成一层薄薄的护膜,尽可能地将阵阵热浪与自己的身体分隔开来。
尽管如此,两人仍然汗流浃背。秦秦手里握着描金折扇,对着自己猛扇,翩翩浊世佳公子的风度已经荡然无存。林嘉鱼额前的发丝已经全部汗湿,一捋一捋地粘在额头上,身上的裙衫也被汗水浸透,若不是里面还有一件深色的xiè_yī遮挡着,她就要春光乍泄了。
秦秦和林嘉鱼顶着高温,又往下走了一个多时辰,穿过了最后一个洞窟,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了一个宽敞广大的石厅。
石厅顶上倒挂着无数赤红色石笋,层层叠叠,蔚为壮观。石笋下方正对的并不是石质的地面,而是一个巨大的湖泊。湖泊里涌动的也不是碧蓝色的湖水,而是暗红色的熔岩,丝丝白气从熔岩中升腾而起,冷却后又附着在石厅顶部的石笋上,让石笋的长度又增加了一分。每过十息的功夫,湖泊中就会有巨大的火焰喷薄而出,火舌刚好能够舔舐到倒挂着的石笋,将刚刚凝结在是石笋上的火成岩重新熔成熔岩,滴入湖中。一截仍然带着枝叶的树干被悬在两根石笋之间,在火舌的舔舐中非但没有被烧成焦炭,反而变得像碧玉般玲珑剔透。这截树干就是养魂木了。
“这就是地心精火么?”林嘉鱼看着眼前这壮观的一幕,心神都为之所夺,忍不住要向前迈出一步。
只是她一抬脚,就被站在边上的秦秦一把扯到了一块巨石后面。
她刚要开口问话,秦秦就将手指在唇间一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又往前一指。
林嘉鱼顺着秦秦手指的方向往前一看,这才发现不远处赫然站着一男一女,两人身上都是穿着赭色衣衫,在这赤红色的石厅中很难分辨,以至于林嘉鱼之前都没发现两人的存在。
那个男的正是玉尘子。而那个女人身披红色织纹长衫,下面则穿着一条逶迤拖地的六幅罗裙,容颜娇媚,看上去和林嘉鱼的年龄相仿,但眉眼之间又比林嘉鱼多了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成熟风韵。
该不会是被玉尘子从哪里掳来的女修吧?林嘉鱼忍不住为这个女人捏了把汗。
“聂饮冰,想不到你还有脸来见我!”玉尘子看向女人的双目pēn_shè出仇恨的火焰,“好的很,我倒要问问你,我对你情深似海,为什么你要背叛我,与秋万山勾结,把隐月宗的万年基业付诸流水?”
秦秦和林嘉鱼距离玉尘子并不远,将玉尘子愤怒的质问尽收耳中。林嘉鱼脑海中电光火石般地一闪,隐约猜到了这个女人的身份。她依稀记得当日在隐月宗秘庭中,玉尘子向她提到过当年正魔决战,他的道侣出卖了隐月宗,关闭了护宗大阵,致使隐月宗一败涂地。眼前这个妩媚的女人应该就是玉尘子当年的双修道侣。只是她究竟修炼了什么秘术,看上去竟然如此年轻。
“对我情深似海?”那个叫做聂饮冰的女人冷哼了一声,“如果你真的对我情深似海,为什么无相扇上画得美人不是我?”
无相扇?应该就是秦秦手中那把描金折扇吧。林嘉鱼瞥了一眼秦秦,发现他悄无声息地打开了那柄折扇。
林嘉鱼把头凑过去一看,发现扇面正中画着的那个美人和眼前聂饮冰的面目倒是有几分相像。
“无理取闹,无理取闹!”玉尘子苦笑着摇头,“无相扇里画着的不是你还能是谁?”
“事到如今,你还想骗我?”聂饮冰的声音变得尖利起来,“不错,画像的眉眼确实和我有几分相似,但是我平日里挽得是双环望仙髻,什么时候挽过画上所画的朝凰髻了?不仅如此,我对着铜镜不止一次地对比过,画上女人的神态、气质都与我截然不同。你说,画上的那个狐媚子到底是谁?”
玉尘子默然不语,只是长叹一声。
见玉尘子不说话,聂饮冰的声音又是一变,变得温柔婉转:“师兄,我对你的情意你难道还不知道么?当年若不是我一眼相中了你,铁了心要和你双宿双飞,我父亲怎么会把宗主的位置传给你?如果没有我在你背后默默襄助,你又怎么可能排除异己,对整个隐月宗如臂使指?这次你一从焚天鼎中脱身,秋万山就送来了传音纸鸢,神水宗的人也传来消息,说你击杀了木天风,夺走了养魂木。我估摸着你要找地心精火,所以立刻赶来这里与你相会,想要和师兄再续前缘。”
“你害得我在焚天鼎里困了数千年,这就是你所说的情意么?”玉尘子咬牙切齿,“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却对我如此狠毒,现在竟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