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摸自己的脖子。感到莫名其妙。
“都晚上了,吃点清淡的吧。”他弹了我的额头一下,若无其事的拉着我去餐馆。
经过刚才,我的嘴再贱也知道不能自恋的问他男女间的事情了。
等我?等我做什么,我有什么必须要做的事情么?为什么我连自己要做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可是,不知为什么,回家这两天里总觉得吴吟再也不是以前那样吊儿郎当的模样,除了在形态举止间有了社会中磨砺的痕迹外,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是我一直不曾了解的。偏偏这份不了解,又似乎是他在一直要我知道。
我心中有些恍惚,一时之间,觉得自己刚才的嘴贱似乎有些不妥。
不是有些,是十分的不妥。
找了家普通餐馆,店面干净,盘碟讲究,菜式的烹制也是地道的家乡特色。这让我差点眼泪汪汪的表明自己作为北方人的归属感。想也知道,在江南的时间里,即使每次打牙祭的出去吃饭,好好的食欲都被那满眼的甜腻给堵回去了。
作为一个嗜咸爱辣的北方人,虽然调,但终究无法再口腹之欲上做妥协。
我摸摸肚皮,十分没形象的瘫在座椅上,非常满足的仰起头,“啊,回来后吃的最痛快的一顿饭啊。我满足了。”
吴吟和服务员结完帐,正要穿衣服走人,冷不防的看见我这幅没出息的样子,直接敲起二郎腿,有些欺哄味道的问,“那你幸福么?”
我转转眼珠子,“一顿饭就能让我幸福了?你也太小看我了,走人。”
吴吟点点头,没再说什么,直接跟在我身后。
酒足饭饱的在车子里眯眼小睡,忽然,车子一颠,我被迫醒过来,张开眼,正好看见自家小区门口那有些陈旧的大门。那下时候看起来鲜艳的装饰早已在时光的流逝中变得暗淡无光,甚至有些没贴瓷砖的地方能看到自然剥落后的墙料。
我叹口气,“吴吟啊。”
安静的车子里面只有静静的沉默,熟悉的静默被打断,吴吟的声音有些慵懒还夹杂着微微的嘶哑,显然,他没有料到我会说话,“恩?”
“我记得你名下还有一处新宅子的。就算不和你爸爸一起住,也没必要再呆在这里吧。你看,这小区都这么旧了。”我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卑鄙。明知道吴吟不喜欢别人替自己的父母,自己还这么明目张胆的提出来。
车子正慢慢驶进小区,我们坐在里面,谁都没说话。吴吟没有回答,我也懒得看他,只是静静的注视着眼前平坦的小路。
“我爸再婚了。”在我家楼下停车,他并没有打开门。听到这句话,我的心莫名沉到谷底,也没有想起来要下车。
“这次是他的秘书,八零后,只比我大五岁。”吴吟静静地说,我在旁边不敢看他的脸。耳边听他嗤笑一声,似乎是自嘲,又似乎是讥讽,“这么多年来,他身边那些小情人不断的换,我还以为他永远那么下去了。”
吴吟家庭复杂,即使他不说,我也偶尔从爸妈口中得到一些他家的事情。只知道,小时候,只要别人一提起他爸爸的事情,他就会不开心,要么直接上前把对方走个鼻青脸肿,要么就是默默走开,过几天在暗地里收拾对方一顿。我虽然一直有恃无恐的和他扯皮,时不时的损他一下,到底不敢触犯他的底线,他的嘴很严,也从来没有主动和我说些自己的家事。
我所能知道的只是,他生日时,爸爸送给他的名车,他考上大学时,得到的豪宅,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小事。
吴吟这个人把自己保护的太好,连我对他的家事都只是一些表面的了解,更别提其他人了。
也因此,我一直以为,吴吟这辈子都不会和任何人真正交心。也笃定了,自己早晚会变成他生命里的一个无关紧要的过客。
此时,听吴吟说起自己父亲的事情,我一时有些无法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