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电梯,刚踏上卵石路,就见前方又碎小的马赛克瓷砖拼成的蓝绿色星空图案。眼光照射下,近两层楼高的星空图案呈现出一种大气的威严感,全然没有想象中的浪漫瑰美。
水声潺潺,越是往前走,越是能听见前面渐渐清晰地流水击撞卵石的哗哗音。想起昨天隔着远远的地方见到的别墅外围,在池塘的后面,似乎是现代化的设计轮廓,隐隐的夜色中,一条小瀑布从别墅的一端伸出,似乎还有水流流进了前面的池塘。
这里,该不会就是昨晚见到的那个小型瀑布吧?
吴吟在前面走,一直没有回头,却不时的出声提醒,“跟在我身后,不然,被蛇咬了不要埋怨我。”
我在后面偷偷翻白眼,马上就要脱离魔掌了,还是得忍着,不能让吴吟这么个喜怒无常的人再翻脸。
“平叔,辛苦你了。”吴吟快走几步,前面是空地,支起来的阳伞下是大理石圆桌,旁边的石凳被铺了软软的草垫。石桌上面摆了早餐。有小米粥和冒着热气的烧饼,还有腌制的小菜,小菜切成碎条,又芹菜胡萝卜和青椒,看起来很是诱人。
“起来了?”平叔穿着昨天一样的衣服,朴素却很整洁,有着一种与世俗不容的干净和自持。对我们点头,看见我,让开了一个空隙,“饭菜还热着,快吃吧。下山还要赶时间呢。”
打过招呼后,平叔直接端了放在不远处的一个罐子,走到不远处的池塘边,在一块大石头上蹲下,似乎是在喂鱼。
我们在的地方距离小瀑布不远,潺潺的水声清晰可见,让人有种随时都会有水流激荡在眼前的紧迫感。我四下里看了看。很是没见识的问了吴吟一个低级问题,“这里安全吧?”
吴吟拿起烧饼,瞥了我一眼,很是鄙夷,“快吃饭,别瞎想。”
话出口,我就觉得自己有少见多怪,不淡定了。
在石桌上吃饭,屁股底下是编织软软的草垫,小菜腌制的清淡可口。小米粥煮的软烂,坐在山林之中吃早餐,并没有想象中有虫蚁和其他不适的感觉。反而是生发出了一种独属于田园的简朴和闲适。偷偷瞄了一眼手机,时间已经指向十一点多。肚子虽然没有感觉到饿,但是一点点的吃,到底是喝下了一碗粥,和两个椒盐烧饼。
“吃完了?”吴吟擦擦嘴。看着我已经空了的碗底,递过来纸巾,我点点头,接过来。
吴吟站起来,把盘碗叠在一起,放进一边的红漆托盘里。“等我一会儿。”
我看了看平叔的方向,他还蹲在池塘边,微微弓着背。很是投入的洒着手中的饵料,似乎不知疲倦。池塘泛起一圈圈的涟漪,有的涟漪相撞,碰撞出更加细碎的水波。远处的树林飘落下阔大的树叶,片片掉落在地上、泥土中。有的还飞到池塘边,随着水波的动荡而轻轻游荡。或者沉入水底,或者顺着水流而继续飘走。
阳光铺洒在别墅的周围,却不能到达这个被树林遮住的小池塘,平叔蹲在池塘的旁边,时时伸手抓饵料。举止平静安闲,似乎已经过惯了这样宁静的早晨。我看着他的背影,只有他形单影只的在这处深山老林中生活,纵有才气万千,纵使不羁洒脱,却终究没有与那个心心相印的爱人相依相伴。这等落寞,让他这个深情到通过设计来和爱人交流的人,情何以堪呢?
我觉得有些悲凉。虽然,只听吴吟零零碎碎的,好像是不经心般的提及。可是,我所住的客房中,那种温馨的优雅和舒适,还有诡异的上下楼梯,以及眼前这庸常而平淡的早晨。这种种不合情理的矛盾与莫名的和谐,让我本能的感受到了一种自己不曾体会过的无助和深情。
平叔一个人居住在这套山间别墅,独自料理着这里的一切,不知道平时闲暇中有没有继续自己所擅长的设计。既然,这套别墅是他献给爱人的礼物,而他又是一个人。那么,他的爱人呢?不在人世了?还是两个人终究没有走在一起呢?
我猜测着,如果吴吟不说,我应该不会主动问吧。
好奇如我,却总是对一些悲伤地故事不敢主动碰触。
“走吧。别看了。”肩膀上被吴吟搭了一下,我回转身,吴吟递给我小挎包,“再下山,我们下午就可以不用上班了。要不....”吴吟忽然猥琐的一笑,“我们在这里再住一晚?”
我握住自己的小挎包,很是郁闷的推开他,“带路,我们回去!”
吴吟笑笑,越过我,径直走向池塘,平叔应该察觉到我们的说话,他站起来,转过身,手中还握着塑料的喂食袋子,“要回去了?”
我跟在吴吟身后,笑笑。平叔看着我们两个,眼神中有笑意,缓慢的点头,“好。下一次再来。丫头,你是吴吟第一次带到我这里来的人。他一定对你很不错吧?”
不错?我很想翻白眼,没有杀了我就是他吴吟手下留情了。
平叔没有等我回答,自顾自得说,“年轻人,吵架斗嘴都可以算是情趣,但是经常这样了容易伤感情。没事儿多想想对方的不容易,才能够长久的相处下去。”说着,平叔,拍拍身上的衣服,“鱼喂得差不多了,走,我送送你们。吴吟,没事儿多带林尧来看看我。”
吴吟应声,答应得很痛快,“好嘞。到时候,我来的次数多了,您别觉得不耐烦就行。”
平叔拍拍他的肩膀,似是责备,“你这小子,连我老头子的便宜都沾。”
吴吟个子高,五大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