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渊听后,半响无语,站起来走了两步,“紫涵,你可知铁铺岭为何会这样,那可是玉帝亲自下的旨意,无人敢言啊!”
我道:“我知道啊!我还求过玉帝了,可玉帝并不答应,无法子了,才来向你求助!你...可是为难?”
他有些吃惊,微微皱着眉头,看着我道:“你惊动玉帝了?”我道:“是的,可是玉帝不答应降雨。”
司马渊面有难色,道:“此事不能说不为难...但凡雨水调动,各地龙王,还有雨神都是依旨而为,我没有圣旨,不能擅自移动洞庭之水啊!”他走上前来,双手放在我肩上,恳切道:“紫涵,事关重大,我知你心地善良,可这事不应是我们插手的,你就不要管了好吗!我不想让你再受苦了,你现在还在受罚呢?”
我见他这样说,知道此事让他为难,是啊!我总不能只顾自己,也该想想他的处境,这事的确不易,公然同玉帝作对,天地间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有些失落,我道:“司马大哥言之有理!是紫涵太过草率,顾虑不周。”
他释了口气道:“你能这样想那就好了,我真担心你会怪我不出手帮你,心里怨着我。”
我含笑道:“司马大哥多虑了,紫涵不敢。”他收回手,优雅立定,“如此甚好,昨夜不意真醉了,现已是午时,不如我们先行用膳,再游君山。”我将我心中那一丝失落深埋,淡淡道:“好!”
今日宴席,几人不似昨夜,有些客气,说的多是客套,更好像都怀着心事,只是细细品着。气氛有些怪怪的,好不容易差不多了,我对司马渊道:“现在我们身份不便,连日打扰,还是先行告辞。”
他有些不舍,碍着杨沐凡,只好点点头道:“天命所在,不得不从,一路小心才是,”又对杨沐凡说道:“紫涵年幼,又孤身一人,还望杨公子多多关照。”
杨沐凡坦然道,“照顾楚姑娘是我的职责,司马兄无需多虑。”我一听这话多有不妥,好像这是他的事不关司马渊的事一般。司马渊的脸色飘过一丝不悦很快隐了下去,对我一本正经道:“紫涵,有些事你要量力而为,切不可以卵击石,多添无谓。”
我含笑点点头,道:“知道了。”他上前一步道:“紫涵,这事关系重大,你一定要听我的话!”
离了君山已有多日,我只想把降雨的事忘了,可越想忘它越盘在我心头,脑海里老是闪过桂枝自杀,农妇愁苦的脸,不免长吁短叹。
自从离了君山,杨沐凡也静了很多,看着我闷闷不乐,他一切更是小心翼翼,生怕惹我不悦。这也太难为他了,我心中过意不去,却也不好怎样,只好压抑自己的心事,对他多些欢笑。
我坐在湖边的草坡上,静静的望着湖面发呆,湖水清澈见底,小小的鱼儿无忧无虑的绕着水草游来游去。那些大鱼呢!我想它们可是见识多了,知道岸边多危险,懂得远远避开呢?我是小鱼还是大鱼呢?不知不觉一月多了,我在凡间这么久,感受得更多的是世态炎凉,百姓疾苦,深知这些都不到我管,却又放心不下。
叹了口气,换了一个姿势继续坐着。杨沐凡本躺在旁边的柳树下,见我叹气,犹豫了一下,起身过来,本想靠我坐下,见我眼光扫过他,老实坐开了些,轻声道:“楚姑娘,你还在为那些人苦恼吗?司马渊可是告诫过你让你不要再理了。”
我无语,只是静静的看着湖中的小鱼游来游去,可惜我没有学到呼风唤雨的本事,要不我就自己去做了。现在回想起来,紫竹姑姑教我的多是一些修身养性,为人处事的道理,反倒在仙法这方面只是教我练了一些简单的修炼之术,还有一些降妖之法,其他说是靠我自己资质修练,我还真没试过,我到底练成什么样了。唯一一次交手也不过是那个平凡道士,唉!看来我真的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仙女而已。
他见我久久无语,靠了过来,“你是否真为此事伤神?”我转头刚好对上他的脸,推开了他,道:“是的,我现在只感觉自己渺小,学艺不精,不能帮到那些可怜的农夫。”
“如果你帮了他们,你心里就不会像现在一样苦闷,会高兴起来吗?”他望着我道。我一想,这些倒没考虑过,笑了笑道:“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那些农夫会高兴的。”
他点了点头,“你终于笑了,我知道了,那些人高兴了你就不会如此忧愁了。”说完站了起来。
我一惊道:“你要干什么?”他笑道:“只要你开心,下场雨这有何难!”
我连忙起身,“你会?”记起上次他同张五常师徒动手的情景,何止是会?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他轻笑了声,“只要你愿意,引四海之水淹了凌霄殿都可以。”我目瞪口呆,他也太狂了吧!虽没这么夸张,但本事看来真的不小。只是……“你可知道,这事有违玉帝旨意,是抗旨的大罪,后果很严重的。”我道。
“在我心里没有谁的旨意,只有你的心意。”杨沐凡看了一眼上天,对我道:“你什么都不要怕,一切都是我所为,同你无关。你还是找个地方避雨吧!”说完他身影一闪,消失不见。
我急道:“适而可止,不要淹了铁铺岭。”哪里还有人影,我心中有些激动,还有一丝害怕,但顾不了那么多了,心念一动,驾云往铁铺岭而去。
晴朗的天突然大变,随着杨沐凡的身影刺破苍穹,转眼间电闪雷鸣,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