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的人都没有想到,一直出奇冷静的萧子岚,会在裴申要离开时突然如今相逼,而她这最后的可怜挣扎也皆是乔夕颜始料未及的。
“我明白了。”正在夕颜惊望着眼前场景时,子岚缓缓开口了,呆然地目光溢满了失落,或许此时的她,才真正死心,只轻笑着连连朝后退却。
裴申不忍见她如此,上前想要拉住渐渐远去的她,口中极力唤着:“岚儿……”却除此之外,不再多置一词。
萧子岚知道,无论怎样,这个她第一次有生死相随之感的男子,已经无法与她回到过去,因他迟迟不能舍去的,正是两人能够在一起的关键,而既然不能两心相随,便再多的挣扎都是无用。想到此处,萧子岚突然感到从未有过的慌张,如同自己躲在漆黑的暗道口处,听见父亲被苏灵薇活活勒死时般无助,仿佛她曾经拥有的,皆在裴申那一句“对不起”时烟消云散,自己想不明白,为何她越是珍惜的东西,却越要被命运夺取。无尽的凉意,阵阵袭来,萧子岚紧握的双手突然触碰到了腰间的一个冷硬的东西,便突然脑间一阵空白,毅然将锦袋扯了下来,取出里面那枚冷硬的龙镖。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快得当旁人想要上前去阻止时,萧子岚已经将龙镖尖锐的一头紧紧盯在颈上,喝道:“不要过来!”
“岚儿!”沈氏顿时仓皇起来,她已经失去了相依多年的丈夫,不能再没了这唯一的女儿。
夕颜也是没有料到子岚会做出这样极端的行为来,忙拦住要冲上去的萧风等众护卫,朝萧子岚央央劝道:“三妹!你冷静些。”
叶慕等原本上前去的人,也因怕伤及到她而滞在原地。
“选我,还是你的国家?”子岚抵在颈间的龙镖一分都未挪开过。她并没有理会周身相劝的众人,只痴痴的一双眼睛,盯着与自己迎面相对的男子。
裴申更是在她取出龙镖指向脖上时惊诧不已,他没有马上去理会子岚的再次相问,只不顾一切地朝她迈去。
子岚见他靠近,激动地手上稍稍用了些力,朝颈上刺去,镖尖与脖子接触的地方,已经有一点鲜红可现,她也随着裴申的靠近朝后退去。嘶喊道:“回答我!”
裴申的目光一直都未离开过那紧抵着她颈上的龙镖,因他知道,那镖上有着剧毒。心急如焚间。听到她嘶声力竭的逼问,也是霎时愕然,却并没有回答她,只幽幽的目光痴望着眼前之人。
子岚的泪水早已决堤般涌出,般一滴滴垂落。她已经失望到了极处,声音凄楚叫人心寒:“以前我一直以为,只要我们彼此相爱,就定能够在一起,就连后来知道了你细作身份时,我也依旧是用这样的痴念安慰自己。却不曾想到,最不敢去想象的事情才是最真的现实,你从来都没有认认真真地考虑过我们两人的将来。”萧子岚声泪俱下。手上的龙镖也是一点点地往颈间皮肉中送去。
“岚儿!”望着那一点点沿着龙镖留下的鲜血,裴申慌张无助起来,全然没有了曾经的fēng_liú不羁不可一世之态,如今的他,只是一个深陷爱恋中不可自拔的男子。一个无法顾全感情与责任的无助男子。他凄厉历的的声音夹杂着哽咽:“求求你!不要这样伤害自己!”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父亲是为了我而离开的。我却为了你身心疲惫,而如今我若能这样去了也好,叫父亲也不至一个人孤独。”萧子岚的声音越来越小,脸色暗沉了下去,唇上也渐渐乌黑。
沈氏听到女儿的话,心痛不已,哭喊着:“岚儿!你还有母亲啊!若你去了,叫我如何过活!”
萧子岚这才回过头来,酸楚的目光中满是泪水,手中的龙镖霎时落地,而在那镖敲到在山石上的一瞬,她也是骤然倒下,口中最后轻声呢喃的,是一句:“对不起……母亲……”
夕颜眼睁睁望着萧子岚将那龙镖刺入颈中,只惊骇地瞪大双眼,在她兀然倒地时才醒然,萧子岚已经中毒晕厥,下一瞬便冲了过去,却不及裴申手快,他已然将她揽入怀中,拼命喊道:“岚儿!”手也不住地往她伤口上去抚,却是怎样都擦不净那涌出的乌红鲜血,这镖是他群龙镖中的一支,他也最是清楚那毒性的剧烈,而如今却只能望着心爱之人无能为力。
“四夫人!”一旁昭雪喊着,去搀扶已然经不住打击昏迷过去的沈氏。见她招架不住,昭轩忙从另一侧将沈氏扶住。
混乱的场面令夕颜有些不知所措,已然顾不得昏了过去的四婶,最紧要的,要数救治子岚,未待她开口,叶慕已经奔到了子岚身旁,正替他把脉诊断。
望着目光呆滞静静拥着怀中子岚的裴申,夕颜也是不知该以怎样的态度相对,只沉声朝他说道:“快把解药拿出来吧!救子岚要紧!”
裴申缓缓抬目望向她,凄苦一笑,凝噎道:“若是解药在我手中,我又怎会眼睁睁开着岚儿如今备受折磨!”他微微一顿,满眼哀怨地朝她望来:“解药在跃龙堂堂主手中,他是怎样都不会给我的。而要解岚儿这毒,又非那解药不可。”
夕颜心中一沉,心中思度,看来得她去寻父亲央求那解药不可了。
而裴申似看出她的心思,只把怀中的女子拥得更紧些,道:“若是救萧家人,堂主是万万不会给解药的。”
夕颜顿时不安起来,若没有那解药,子岚岂不是要亡命于此了吗?那个昔日朝自己傻笑相随、欢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