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云此时正在指挥宫婢们摆果盘,她见阎连翩不仅抱着小婴儿还和魏清水手挽手地一起来,她脸色闪过一丝不自然,而后笑迎上前,“两位妹妹竟来得这样早,殿下和秦王还在书房呢。”
还未待阎连翩开口,魏清水笑道:“那我便与孟妹妹先入席等着!”说话间,她便挽着阎连翩进屋坐下。
阎连翩回首望了望常云,嘴蠕动两下,终是什么都没说。
常云望着坐下的两人,眸子闪过一道寒意,她转身便出了屋子。
阎连翩欲起身去追,却被魏清水一把拉住坐下,“孟流玉,拜托你不要乱跑好不好?”
阎连翩转头望着她,咬咬牙,一把将小婴儿塞回给她,“魏清水你到底想干什么?”
魏清水撅着嘴,“我哪有想干什么?”
阎连翩灿然一笑,“也不知前几日谁嚷嚷,说什么我是杀害她姐姐的凶手,还要杀害她姐姐的孩子!”她脸凑近魏清水,“不知道是哪个不要脸的女人说的奥?!”
魏清水瞪着她,脸颊鼓得老大。
“魏清水,你哑巴了吗?”阎连翩指桑骂槐的骂她是不要脸的女人,她竟不反口,搞得阎连翩一头雾水。
魏清水垂下头继续沉默不语。
阎连翩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她恨恨地瞪一眼小婴儿,而后望着身前的矮几案桌上的物品,抬手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小婴儿立时咿咿呀呀地拉扯她,她看他一眼,他便使劲地朝她啊开小嘴,脸上满是兴奋。
阎连翩伸手就一拍他小脑瓜,“小恶魔!偏不给你!”
“孟流玉,你手抽筋了吗?”魏清水终于忍不住吼她了!
小婴儿抱着被打的小脑瓜,大大的水滴眼似隐隐含着泪光,转过身一头埋进魏清水的怀里,哇哇哇的哭了起来。
阎连翩真恨不得再狠狠拍他几下!
魏清水一把将小婴儿塞给她,“你弄哭的,你自己看着办!”
阎连翩抱着小婴儿哄道:“伏羲乖,伏羲听话,莫要哭了奥。”
魏清水暴汗,“孟流玉,伏什么羲,是季裕啊!”
阎连翩白她一眼,丝毫不理会她说的话,“伏羲乖,伏羲听话,不然就没有奶喝哦!”
“伏羲?孟良媛说的可是人王伏羲?”
阎连翩回头望去,是李元吉,李建成,常云和李世民则跟在后面。
不知为何,近半个月不见李元吉,再见李元吉时她的目光竟有些挪不开,他的脸上依旧带着一抹淡淡的邪笑。
李元吉却没有看她,他的目光落在小婴儿身上,他伸出手掐了掐小婴儿肉嘟嘟的脸蛋儿,“伏羲,伏羲。”
魏清水无语,这个齐王看着是个正儿八经的主,实则一点也不靠谱。
“四弟,二弟,请入席吧,今儿是个家宴,不用拘礼。”李建成温声道。
李元吉这才站起身,他看着抬头望着自己的阎连翩,眸子似笑非笑的也瞧着她。
最后终是她败下阵来,垂下了头。
“孟良媛今日的打扮好特别,与以往大不一样。”李元吉道。
李世民也早已看在眼里,见李元吉这样说,他不由附声道:“朴素淡雅又不失风情,别有一种美感。”
阎连翩颔首默言。
李元吉转身坐到席位,与阎连翩正对面。
李建成见魏清水与阎连翩坐在一起,阎连翩还抱着小婴儿,心中不由十分欣慰。
席间阎连翩时不时的望李元吉一眼,李元吉却从未向她看一眼,她心底空落落的。
李世民放下手中的金杯,偏头看着李元吉,笑道:“四弟,听说你最近猎到了一名绝世美人儿,却不知是何方神圣。”
阎连翩听了,心不由咯噔一下,望着手中的酒发怔,忽觉得手中的酒变得索然无味。
李元吉仰头哈哈大笑,“二哥的消息果然灵通!我若说出她的名字,二哥定能知道她是谁了?”
“哦?”
李元吉喝下一杯酒,含笑道:“秦玉儿。”
李世民眸子发光,“可是西京第一阁,惊琴绝舞的白璧观音秦玉儿?”
李元吉笑着点了点头。
李世民顿时哈哈大笑,“也只有多情公子才能让江南一绝的秦玉儿投怀送抱。”
魏清水忍不住插嘴道:“为什么要叫她白璧观音?”
“魏良娣可听闻西京第一阁?”
魏清水点点头,“天下第一青楼。”
阎连翩心中满是不屑,不过青楼女子而已!
“第一阁的花魁便是秦玉儿,不卖身,也不卖艺,就算你用一座城池也不能换她一笑。但每月十五才在第一阁免费设下擂台,花前弹琴,月下起舞,琴技惊世骇俗,舞姿更是绝艳美伦。”
阎连翩不由嘀咕了,一个青楼女子真有这等魅力吗?
“之所以称她为白璧观音是因为其容貌可比观音,其肤质更可媲美白玉而过及。”
“哇。”听了李世民的介绍连魏清水这个美人胚子也不由发出感叹,“世上真有这样美丽的女子吗?”
“今日魏良娣便可见到。”李元吉突然道。
“真的吗?”
李元吉点头,“其实能请到秦玉儿的并非我,而是大哥。”
所有人的目光向坐在上堂的李建成望去,李建成面色淡定从容,有言“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空云卷云舒”来形容他此刻的从容真是恰到好处。
人们常用不食烟火来形容脱凡尘事的女子,却不知很多男子也有这样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