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推开他,却觉得手重得根本抬不起来。可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迎合他的吻,因为几百年来不曾有谁吻过她。
她脑海里突然想起几百年前的一个花前月下的夜晚,玄鱼子试图吻她,却被她打了个半死。
李建成的吻是温柔地,淡淡地,因为他本就不粗暴,只是有些霸道而已。
他的唇缓缓离开,迷离的眸子望着发怔地阎连翩,柔柔一笑。
他一笑,阎连翩却更呆了。那一刻,她想世上这个笑容才是她见过最美的笑。
他的笑淡淡的,好像不是对她笑,而是对另一个人。
他的笑的时候,目光扑朔迷离,因此,也可以理解为他在对她身后的书架笑,又或他根本没有笑。也有可能那刻他需要对一个人笑一下,那个人又不再眼前,而他实在想笑了,于是就只能对她笑了笑。
看到李建成的笑容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阎连翩认识他两个月有余,也只见过他笑了两次,两次却也是冷冰冰得叫人讨厌。
李建成这一笑,立即改变了他在阎连翩心里的形象。就连阎连翩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凭一个笑容,从此便住进了她的心房。
当他第二次吻她时,她乖乖地闭上了眼。他结实有力的臂弯疯狂地抱住她,他柔软的唇,湿润的舌尖,也在疯狂地肆略她仅剩地防备。
阎连翩只觉得心都醉了,她竟不知道一男一女接吻竟是这样美妙的事情,她觉得周围都弥漫着一层粉红色的气体,那么温馨,那么舒服。
就连多年后她再回想起这次初吻,心头还是一阵悸动,久久不能平复。
她本是想偷出宫令牌的,中途却被李建成发现了。她本是以为可以这样吻着他的唇一生一世的,中途却被一阵瓷器摔破在地上的声音中止。
首先是李建成停了下来,他回首望去,耸然道:“玉儿。”
阎连翩也放眼望去,却见秦玉儿一副失魂落魄样。
李建成轻轻地将她松开,低头看着她不语。
那一刻阎连翩只觉得自己像一个笑话,一个天大天大地笑话!她活了几百年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个天大的笑话,她呵呵笑了几句,身子摇晃了几步,李建成欲扶住她,却得到她一记响亮的巴掌。
秦玉儿跑上前护住李建成,“妹妹,你为何打人呢?”
阎连翩吃吃地望着自己刚才那只打了李建成的手,一阵苦笑,她还记得父王与她说过,人有七情,喜、怒、哀、惧、爱、恶、欲。
忽然她弯身一阵呕吐起来,她本就一直吃不惯人间的食物,哪有什么东西可吐,吐出来的全是胃液。
李建成欲上前抱她,却被秦玉儿一把拉住了。她的眸子似在告诉他,这个疯女人一定会再伤害他的。
阎连翩擦了擦嘴,转身就走。
“玉儿。”李建成也不知道他和她为什么刚才还像新婚,却又一瞬间成了怨偶。
阎连翩始终不曾回头,她一直在苦笑,玉儿,他叫的是她吗?秦玉儿也叫玉儿不是吗?何况就算他叫的是她,在他的眼里她也不过是孟流玉,是他的妾侍之一,而不是一个叫阎连翩的地府公主。
夜深,风凉。
阎连翩也不知自己走了多久,只是发觉她已回到自己院子外围时天上的明月稍稍偏西。
她没有进院子,她背靠着外墙,一只脚朝后抵着墙面,抬眸呆呆地望着西边的月。
今日她出去时穿的轻薄,冰冷的夜风吹在她身上她却没有丝毫感觉。其实她更恨不得现在能下一点儿雨。
落梨却是早已感觉到了她的气息,他当然也知道她就在院墙外,可是他也没有出声。他宝蓝的眸子穿透墙壁一直注视着那个身影,无声无息。
(哇咔咔,这章写得好爽哇,诗诗就喜欢虐小连翩,哇咔咔。不过好像小连翩不太讨喜哎,那诗诗就更得往死里虐了,没有读者爱的女主是个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