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婉有一瞬间的错愕,宁爸爸却冲上前来,死死掐着宁婉的手臂,脸上有狂暴的青紫之色。这与宁爸爸一派的温和儒雅大相径庭,尤其是宁婉见惯了宁爸爸日后的儒商形象,对宁爸爸的这种癫狂实在害怕。
“怎么?还不说吗?”宁爸爸掐地更紧了,宁婉手臂一阵收缩,“你把我女儿怎么样了?你究竟是谁!?你究竟是什么!?”
宁婉大概明白了些什么,却不知道自己是哪里露了馅,说来自己穿来才不过三四天,究竟是哪里做得不对呢?宁爸爸的手收得更紧了,一手还掐上了宁婉的脖子,宁婉几乎窒息,“说!你把我女儿怎么了!她现在怎么样!她,她…..还活着吗?”说到这里,声音几乎有些颤抖了,有种显而易见的脆弱与破碎。
宁婉想到宁爸爸前世对自己的紧张,尤其是妹妹出生以前,真的是掏心掏肺地好。即便是妹妹出生以后,什么地方有好吃的,第一时间想到要带宁婉去吃。什么地方有好玩的,总是带宁婉去玩。前世,…前世自己是让宁爸爸太失望了吧?从天之骄女突然跌落凡尘,令谁也接受不了。但是就算这样,宁爸爸对自己还是不差的。
宁婉脸上有苦笑,还有坚毅,但是无论如何,重生的秘密只能自己一个人保守!宁婉垂死挣扎,虽然快要窒息了,却还是矢口否认,“爸爸,爸爸,我呼吸不了了,爸爸。”
宁爸爸估计是顾及宁婉的身子,毕竟这是他女儿的身体,所以稍稍放开了手,却没有松手,仍旧掐着宁婉的脖子。宁婉的脖子处都是一圈青紫的勒痕。宁婉猛然地剧烈咳嗽。宁爸爸俯身看了看宁婉小小的个子,估计她也闹不出什么花样,才一片冷然地素声,“说吧,是怎么回事?”
宁婉默了一瞬,想了想自己的破绽,实在绞尽脑汁想不出来,决定还是装傻,“爸爸,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明白?”说着,还瑟缩了一下,“你今天好可怕啊。爸爸,你怎么了?”
宁爸爸嘲讽地冷笑出声,“还不承认吗?我女儿我清楚,从她生下来,到现在,一举一动,我都心里有数。我女儿不是你这样的。装得再像也没用!”
宁婉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宁爸爸,好像一把出鞘的宝剑,寒气逼人,又好像地狱的恶魔,步步紧逼,令人见之害怕。
“爸爸,我……”
“嗯?”宁爸爸挑眉,冷笑出声,“我看你要撑到什么时候!”
宁婉沉默,过了许久许久。宁爸爸也不逼她,安静却自有一股子令人无法忽视的气势。
“我是您女儿,我是宁婉,只不过…..”宁婉抬头,看见宁爸爸看着她,目光冰寒无情,只是冷冷地,冷冷地看着她。宁婉觉得心绞痛。宁爸爸从来没有用这样充满恨意甚至轻蔑的眼神看着自己,哪怕自己高考失利,宁爸爸也只是不想和她说话而已。怎么会这样?究竟是怎么走出今天这一步的。
宁婉忍住心中酸涩,强自说了下去,“只不过,我是二十岁的宁婉,不是三岁的宁婉。我,…我…..我……”说了几声,便说不下去了。
宁爸爸显然不信。宁婉也无法,只好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本来已经在上大学的了,但是,出了车祸。一醒来,就在这里了。”宁爸爸不信,宁婉也无法,只好一遍又一遍翻来覆去地重复“是真的。真的是真的。”
宁爸爸沉默。然后问宁婉,“这么说,那天晚上是你假扮…..你妈妈的爷爷了?”
宁婉点头。宁爸爸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笑意,浅淡,又勾着点嘲讽,不知是嘲讽自己,还是嘲讽宁婉。
宁婉见他仍旧是将信将疑,也无法,只好咬牙将前世自己知道的一些东西说了出来。“爸爸,你大学追妈妈追了将近两年。第一年,妈妈在和别人谈恋爱,你就装作知心学长兼老乡,在妈妈伤心时安慰她。还挑拨离间,说她年纪太小,不应该谈恋爱。在妈妈和人去看电影,还有溜冰的时候,你就跟踪在她身后,然后悄悄搞破坏。妈妈说,她和别人看电影,你就坐在他们两背后,然后故意把饮料打翻,弄得他们约会不成。本来想悄悄走的,结果被妈妈逮个正着。”
宁爸爸听了有些羞?澹??袢此档冒邓??裉熳约褐沼诔隽艘豢诙衿??怨俗缘厮盗讼氯ィ?鞍职帜闶翘齑笮q??岣敝飨@?弥拔裰?憷唇咏?杪琛<俟?盟健b杪璐笠皇币?蛔饕担?阒鞫?胗Аj率瞪鲜悄阈吹靡皇趾米郑?鹑艘豢淳椭?朗悄愕淖帧d阌谜庵址绞嚼葱?寄愕闹魅a?媚切┐蚵杪柚饕獾娜舜蛳?钔贰5?悄忝挥邢氲铰杪枋翟谔??亮耍?切??.”
“行了,行了。”宁爸爸摆摆手,“别说些有的没的。”
这些话,不是自家人,不可能知道。但是宁妈妈也不可能跟三岁的宁婉讲这些。事实上,这些是宁婉前世谈恋爱以后,宁婉缠着宁妈妈讲出来的。
宁爸爸和宁妈妈的恋爱故事,写一本言情绰有余。宁妈妈当年是风靡全校的天大校花。十六岁上大学的时候那真像是一朵袅袅的花骨朵儿。宁婉看过宁妈妈当年的照片,很有玉女掌门人周慧敏的风采,甚至犹有过之。追求宁妈妈的人本校外校源源不绝,老师学生兼而有之。宁爸爸就比宁妈妈大两届。而且追求宁妈妈的手段也是层出不穷。有人帮她写年终大作业。有人甚至为她自杀未遂。宁妈妈刚结婚那几年,这种狂蜂浪蝶都不消停。
但是最后宁妈妈选择了守候在她旁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