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众仆人便忙碌整理,不一会第二场擂台赛又要开始了。
只听郑家主上前,朗声道:“第二擂比音律,便以一曲《武王破阵曲》,谁人声先竭,便是落败,此曲以内力演奏,台下诸位定力较浅,最好塞住双耳,以免受伤。当下就有仆人在台下散发塞耳用的棉花,也有仆人给姚焕送上来,姚焕接了拿与手中并不用,他心中好奇,想要一听,仆人又给查干王子送去,王子微微一笑,竟是推开了。
那高??乐师雅图便携一筝琴走上擂台,仁义庄庄主乔海波也立与擂台之上,右手持箫,向乐师一行礼。
待两人坐定,只听擂鼓一响,那雅图便手指变换,拨动古筝,铮铮铮几声,颇似金戈铁马的肃杀之声。众人心中都是一激灵,只觉的这筝声格外高亢,想是因内力催动之因。乔海波也已持箫与唇边,意图器,箫声徐徐而出,一派苍凉之音即现,众人都是心神一荡,仿佛被看不见的力量牵引着思绪。这首《武王破阵曲》是古代名帝遗下之曲,曲意铿锵,宏大雄伟,一派沙场万里,豪气云干的情景,两人一筝一箫音起,筝声铿锵,萧声苍凉,众人只觉得这江南的亭台楼阁,婉约景致瞬间褪去,竟是眼起一片广袤,黄沙飞扬,号角长吹人马集结,将士点兵。
筝声与箫声似分作两军,声音低婉,渐渐升高,又转中速,竟似马蹄声声,肃穆庄严,千军万马静夜行军。
乐音又转急速,似狂风呼啸,云涌瞬变,旌旗烈烈,杀声四起。
此时筝声箫声若两兵相接,阵法变化。箫声转圜,时高时低,筝声相守,嗡嗡低音。两将拼杀,筝箫声便纠缠在一起,时而对峙不下,时而高低起伏。
众人只听的心惊肉跳,心跳加剧。
两军越斗越是激烈,筝声变换,时而如龙吟狮吼,时而如狼嗥枭鸣,竟是拼了气力,萧声亦是妙音纷呈,一个音阶高似一个,丝毫不落下风。
此时场中许多内力不济的弟子已经听的心中烦乱,控制不住体内气血翻滚,长辈便赶紧将布条给他们塞住耳朵。姚焕也支持不住,跟着乐曲手舞足蹈起来,郑家主便赶紧给他堵住了耳朵。那查干王子道是面色如常,看来内力颇为不弱。
荇儿本就是将门之女,幼年也曾听过这曲《武王破阵曲》,虽然她内力不足,但因熟悉音律,强撑的时间长了些,纵然如此,那曲音乱人心魂,她便仿佛看见那领兵将领正是自己的爹爹,一世英豪镇南王郭秉德,她眼见父亲在爱马赤炎之上,持刀拼杀,嘶声呐喊,如战神下凡,一时间心情激荡,眼见父亲闪躲不起,肩上受了重重一刀,不由情急“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此时手腕上突然传来一股剧痛,疼的她的清醒,回过神来,发现苏钰正扣住她的脉门,满脸关切,轻声唤着:“水姑娘,你没事吧。”
荇儿赶紧抽回了手,心中明白苏钰是相救与她,便强自笑了笑,与他谢过。
那苏钰眼光从未离过荇儿的脸庞,他得南山门悉心调教,内力不弱,暂时抵挡的住,眼见荇儿神情恍惚,便知她被曲音所惑,当下抓住她手腕扣住脉门,好教她回转。此时荇儿虽抽回手,但他心中尽是荇儿皓白如玉,纤盈较弱,凝肤如脂的手腕,便痴立在那里。
荇儿见他如此,心中不喜,便找了个借口站远些,一面用棉花塞了耳朵,不敢再听。
此时场上双方所奏乐声愈来愈急,却已到了短兵相接、千钧一发的决胜关头,乐曲有如金鼓齐鸣、万马奔腾,筝声箫声一声高过一声,演奏的两人头上都冒出了缕缕真气,在场许多高手亦心中无比叹服,心道两人的内力却是也极高,才能如此相斗。
突闻拿筝声突然铮铮两下,声如裂帛,及其高昂,竟是无法想象之高音,众人只觉得那声音刺耳,入脑刺痛,不由都伸手捂住了耳朵。待回复过来,却发现场上一片寂静,那乔海波怔怔站在擂台上,竟没有再跟上,只见他的玉箫,已经出现了一道长长的裂痕,不能再演奏了。
乔海波请愿打擂便是自付自己定然胜出,此时一向觊觎武林盟主之位,想出个风头,壮壮声威,不想竟然输了,当下面色发青,饶是他城府极深,还是保持了风度,一拱手道:“乔某输了。”便悻悻退下了。
台下众人都是一番叹息,心中却也佩服乔海波的功夫,只是没想到强中自有强中手,塞外还有这般不得了的高人。
那南山门朱金元却是嘴角微微带笑,仿佛很是高兴。
此时擂台一平一负。查干王子嘴角微扬,端了茶杯慢悠悠的喝水:“这乔庄主的功夫也是不弱了,中原武林没我想的这般不济。”
他此话虽然是夸赞,群雄听在耳里,却比指着鼻头骂还难受,如今最后一场即是胜了,也只是平局而已,没来由的被塞外小国如此羞辱一番,叫人心中憋屈。心中只道,这最后一场是无论如何不能再输了。
郑家主待喧嚣一平,又是上前朗声道:“这第三场比试舞蹈,输赢么,则以掌声大小而定。”
群雄心道,这高??王子大略脑子不太好使,如今明白着是我们人多,凭你跳的多好,我们只是不鼓掌,这一局不是赢定了。
那查干王子依旧只是微微笑,仿佛这场由他挑起的擂台赛,却与他丝毫关系都没有一般。
郑家主交代完毕,一个海蓝色的身影便步入擂台,手持金色长鞭俏丽正中,雅图又领了其他乐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