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摄政王,宗族长老带着一干王孙大臣,在外求见。”内侍匆匆进来回报。“来的真够快的,也是,这皇宫太大了,总有些苍蝇躲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影阁的人也防范不过来。”安漠南自言自语道。
“皇叔。”安呈逸手心微微冒起了汗,以前有着皇帝在,他这个隐形太子当得毫无悬念,现今一下子冒出这么多人却是来质疑他的,一瞬间,连他自己都不禁怀疑,自己真的有资格坐上那个位子吗?
“呈逸。”安漠南厉声喊道,将安呈逸从恍惚中惊醒过来,“你在想什么?打起精神,接下来的事情,容不得你退缩了。”
“是。”安呈逸强迫自己振奋心神,自己从小接受的就是帝皇的教育,如果不去争取,那等待自己的下场怕是不会好。
“让他们进来。”安漠南扬声说道。“皇叔,外面有族中长老,我们不出去?”安呈逸站在安漠南身后,迟疑地问道。
“你记住,诏书已下,在名义上,你已经是这安国的皇帝,外面的都是你的臣子,哪有以国君主出去迎接外臣的道理。”安漠南轻声说道,“首先,在心态上,你就要牢牢记住这一条,你自己都不把自己的位置摆正,在气势上就弱了,别人自然也不会把你抬上去。”
说话间,殿外已经浩浩荡荡走进来了一帮人,为首的正是皇室两个年纪最长,辈分最高的长老。两人走在最前面,由后辈子孙搀扶着,都是臭着一张脸,看着火气不小。
此间是皇帝的寝宫,空间并不是如何大,一下子进来这么多人。显得很是拥挤,安漠南和安呈逸自成一派,宗族大臣们站在他们的对立面,形成了一个僵持的局面。
“安漠南,你好大的胆子。”两个长老见安漠南和安呈逸不但不出去迎接他们,进来之后,更是连一句问候的话都没有,脸上已然挂不住,年纪稍长一些的左长老是安漠南的叔爷,是先帝最小的叔叔。这声呵斥正是从他的口中说出。
“当不得叔爷如此高帽,对待谋逆之流,难道还需要尊重?”安漠南冷漠地说道。
“你……”老头气的胡子都都起来了。另一个右长老则是先皇的庶出大哥。安漠南的大伯,也是吹胡子瞪眼,“我看你这么些年是在外面时间呆久了,沾染了一些粗鄙之人的习性,连基本的规矩都没有了。还不向你叔爷道歉。”
“两位长老今日到来,就是要纠正我的规矩?”安漠南仍旧是一脸的冷淡,漫不经心地一一从面前的群臣面前扫去。来的很多都是能明显看出来的附庸摇摆之徒,当中,最大的官职人员怕就是左太傅了,此时。正死死盯着安呈逸。
安呈逸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对着左太傅似乎要吃人的目光,也只是在心中哀叹。左太傅对他如此的怨恨之气,平日里自己竟是一点儿也没有觉察,终究还是自己太轻信了?
左太傅听得安漠南的话语,瞥了一眼前面两位长老,心中也是鄙夷之极。这两人因着身份和年龄。才在皇族中有一份体面,找他们出来。也不过是看重了他们长辈的身份。没想到,这两人果真是不着调的,一上来就跟安漠南扯这些,一个是当年的庶长子,无才无德平庸愚蠢,一个是遗腹子,生母只是个宫女,目光短浅。左太傅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找这两个人来打头阵。
左太傅皱着眉头,轻轻咳嗽一声,以提醒那两个人,可以开始正题了。两个长老面上都是一僵,心中不舒服,想要发作,又想到自身的处境,只能将怒气生生憋回肚中,脸色都黑了一分。
“哼,今日有要紧事,就先不与你计较。我问你,传位诏书是怎么回事?”左长老哼了哼,开口直冲着安呈逸而去,他与安呈逸并没有接触过,看他一直站在安漠南身后不说话,柿子挑软的捏,于是,这句话,就是对这安呈逸问的。
安呈逸面色平静,不慌不忙地回答,“传位诏书,是在当任皇帝在世时,亲笔书写,加上玉玺,影阁阁主私章,则传位之人,成为正统的皇位继承人。叔祖没经历过这些,也没有系统地听过讲解,不知道这其中含义,也是情有可原,不知道现下叔祖可还明白?”安呈逸一出口就将这位左长老起得直后退几步,要知道,这位长老最忌讳别人拿他没受过皇室宗学的教育说事。
右长老连忙扶着直打颤的左长老,上前一步,“好一张利嘴,你们父子倒是好唱和。传位诏书的效力,确实是这么规定的,但那是皇帝还在世的时,皇帝驾崩后才宣布的诏书,是没有用的!所以,继承人,要在宗室中,推举产生,这可不是你们说了算的。”
“既然两位长老知道,带这么多人闯入皇宫后殿,是藐视皇权?”安漠南摸着自己的手腕,抬眼斜视着面前的几人。
大臣里,有几个也是经历过安漠南兄弟二人夺位时期,眼前这位摄政王当年可是斩杀了不少人,而他发怒的征兆正是抚摸自己的手腕。想到这里,几个大臣腿直打颤,心中暗自后悔,不应该为了那人许诺的一点前程就轻易搅进这皇权之争当中,凭着他们现在的官位,也能保得子孙一生富贵无忧了。
“你!还想狡辩?皇帝已死,你那诏书算的什么?”左长老挣扎着抢先呛声出来。
情况不对?左太傅脸色大变,安漠南和安呈逸如此平静的样子,难不成?不可能,那人给的消息不会错的,那是从源头带来的,皇上应该在昨日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