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太子已经完全清醒了,锦蓝枫的字字句句都砸到了他的耳朵里。他抚着疼痛难忍的嘴唇,看看一脸泪水的公主,又看看面前神色凛然的两个大美人,眉头皱了皱,想不到自己什么时候捋了他们的逆鳞。
原来,自慌不择路地逃到这皇宫后,他就被夜景天安排在一间装饰华丽的屋子里,又吩咐几个小正太轮流侍候着他。那几个小正太均是夜景天的弟子,自然个个伸手不凡,所以,明里侍候他,实则是为防备他逃跑。
因为,夜景天已看出太子对这桩婚事并不满意,因时常听到民间小儿传唱那些关于公主与太子不堪入耳的歌谣,他便深感疑虑,如今见锦蓝枫刻意安排他们成亲,两下一结合,心下便如明镜似的什么都明白了。他知道,若太子不娶公主,那公主一生的幸福岂不就葬送了!谁会娶一个名声狼藉的皇家女子?所以,若不严加看着,保不准这太子会逃婚!到时候,不但对公主不好交代,更是对锦蓝枫不好交代!所以,临走时,他特意嘱咐那几个小弟子,务必好好看着太子!
谁知,等夜景天刚走,不甘心的太子却打起了小算盘:公主早已被自己玩厌倦了,今日成亲不过是被迫无奈,既没有半点激情,也没有半点兴致,所以,今晚的洞房之夜将冷清而又难熬。而自己好歹也是天月国的太子,大婚之夜居然没有红袖添香,温玉满怀,传出去,岂不贻笑天下之大方?——反正吉时未到,不如自己先出去寻个乐子,找几个美人耍一耍,也不枉自己的新婚之夜!
想到这,他用小小计谋骗取了一个小正太的信任,让其陪自己去外面走走,等出门到了御花园,他却来一个金蝉脱壳,拜托小正太,翻过御墙,从皇宫的后门悄悄溜了出去,并一路寻到了溟城最大的烟花之地:醉春院!
醉春院此刻沉浸在一片极尽暧昧的空气中,红墙碧瓦,琉璃水晶,衣香鬓影——。
女子的嗲气声,男子的粗喘声和在一起在空中成持续性发酵,让作者想到一个最为恰当的四个字:奢华糜烂。
太子将封好的一千两雪花银往鸨儿面前一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挥手道:去,将醉春院最美的女子,最好听的曲儿,最好的酒菜全奉上来,本爷今天要好好享受一番!
这醉春院大则大矣,却鲜有一掷千金的主儿,那鸨儿顿时笑得合不拢嘴,忙用袖拢了银子,眉开眼笑地叫来了醉春院的头号姐儿:花魁,又叫人将一坛子埋藏了十八年的女儿红提上来,送到一间大房间里,并叫人在里面摆好杯筷酒碗,燕窝凤翅等菜肴,另又叫来一聘婷女子,将本院名曲《卖油郎独占花魁》搔首弄姿地弹给他听——
酒色兼备,太子如在自己的国土上一样,一扫婚事的烦闷,兴致顿时大好。他左拥右抱,大口灌酒,哪还想到皇宫里的人因为他的突然不见,此刻已悄悄寻遍了整个溟城——
就在他喝得不省人事,被那两个女子揉捏得下身肿胀难耐时,门突然被人撞开,朦胧中见一白衣男子走了过来,一伸手,像拎小鸡一样将从床上他拎了出去。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此刻,锦蓝枫的这番警告,让他吓出了一身冷汗:此人虽然修为高不可测,但终究为他国所用,这对天月国来说,无论在军事上还是经济上都是存在的一大威胁。自己被挟制成亲,孤掌难鸣,莫不先假意顺从他,魅惑公主,与闵扶桑继续联手,然后等待时机再将他和这美人一起俘获,终身为天月国所用。万一他不答应,那就用计杀了他!
想到这,他满面腾起羞色,对着下面拢袖一揖道:“天隐今天实在高兴过了头,出去多喝了几杯,无意中做错了事,伤了公主及各位臣民,还望各位见谅!”
太子这一手还真是一箭双雕,不仅将一旁的公主感动得稀里哗啦,而且,完全俘获了那些朝臣以及王孙贵胄的心。他们纷纷对太子报以理解及同情的眼神之心。
这时,有一个朝臣走出来道:“太子知错能改,不仅是公主之福,更是我梅兰国之福啊!时间正好,公主与太子快快拜堂,老臣要将这一喜事上奏皇上!——各位,老朽回头再与你们举杯同贺!”说罢,匆匆退了出去。
那臣子刚走几步,就被锦蓝枫举步拦住:“且慢!”他盯着老者的脸看着,看得那老者全身发毛:“神,神仙公子,您,您有什么吩咐?”
“老朽?”锦蓝枫的唇边缓缓绽出一抹讥笑:“你是去通知闵扶桑趁此机会夺了皇帝的宝座吧?”说罢,袍袖在他脸上轻轻一拂,刚才还老态龙钟的老者瞬间变成了一个年轻的男子。
“啊!”那男子大吃一惊,捂着脸连连后退几步,然后指着锦蓝枫惊恐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不是说本座是神仙吗?你知道神仙无所不知,无所不能!”锦蓝枫继续讥笑着:“你是闵王府的年轻管家吧?唔,也算是闵扶桑的得力走狗了。如果本座没有猜错的话,你那主人的密室已经开始正式启用了!”
“你胡说!”那男子突然手腕一抖,不袖腕里弹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剑,他冷笑道:“既然你知道了,今天我就是拼了一死,也会保住王爷的这个秘密!”
“不自量力!”锦蓝枫刚刚吐出四个字,那柄剑就已刺到了眼前。
“唔,身手挺快的,不愧是闵扶桑的走狗。”锦蓝枫袍袖一卷,咣当一声,那柄剑从男子手中箭一样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