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忆卿站在即墨宸面前,满脸坚决,话出口,掷地有声:“我不会嫁给你的!”
他神色未变,只是眸光渐深,执盏的手指一顿,抬眸,看着她,眉梢微挑,“呃?”
语气诧然的紧。
好像她说的话,有多么不可思议一般。
“理由呢?”
他问:“本王好歹是皇室人,总有点脸面的,你拒了本王的婚,是不是,应该拿出一条让人信服的理由来?”
“整个帝都的人都把眼睛放到了这件婚事上,难不成,让他们看本王的笑话?”
她倒是郁结了。
理由?
她咬着唇,双手环胸,歪着脑袋看他,上上下下的,将他打量了一番。
然后,心底就不得不承认,从皮相这一方面来说,对即墨宸这人,她还真找不出一点毛病。
凌厉分明的轮廓,英挑飞扬的剑眉,挺拔峭立的鼻梁,精致险峻的唇形,还有那深邃的如一潭湖水,平静而冷漠的眸光。
帝都第一美男子,无数深闺少女,思春少妇的梦中情人。
这名号,岂是随便说说的。
从身份上来说,那更是无可挑剔。
皇帝膝下第九子,中宫皇后殿下的嫡长子,整个即墨皇室最尊贵的皇子殿下,自幼受尽帝君宠爱,身份血统,尊贵之程度自是他人所不能及。
更何况,眼前这人,秉性怪异,少习兵事,自十三岁入军营以来,有胆勇,善战斗,骁勇善战,屡建战功,勇冠三军,而有骄人之能。
三年前狄夷犯境,天朝大军被打的节节溃败,城防一度失守,彼时,正值荒年,国库空虚,又恰逢涿城王位空虚多年,内里早已腐烂,各方势力明争暗斗,尚且自救不暇,再加上她老爹旧疾复发,无法再上战场,朝局中慕相一手遮天,那个关头,就是眼前这人力挽狂澜的呗。
这有什么好说的呢。
这人,相貌,家世,才干,俱是完美。
都配得上她。
好吧,她承认,是她配不上他。
那么,想要拒婚的她,自然,也只能从他的品行上下手了。
所以,她说:“你太花心了!”
当然,理由可不止是这一个。
这个人,卑鄙无耻,阴险狡诈,心狠手辣之程度令人闻之丧胆,单单从当初她进入九王府中没有多久就被他吃得干干净净的事,就可见一斑。
得到她的手段,卑鄙无耻。
表面一套,背后一刀,阴险狡诈。
下得了心辣手摧花,就是心狠手辣。
但是,这些,风忆卿可不敢说。
当初,她就是不服气,顶了他一句,结果,就被他色心大发,当场扑倒在地!
她可不想再重蹈覆辙。
这教训,可是血淋淋的。
所以,只有这一句话:“你太花心了。”
他倒是淡然的很,把茶盏往桌案上一放,神色闲闲的:“就我的记忆里,卿——好像也不遑多让。”
“你说说,当初,你住在我九王府的时候,这府里,但凡有几分姿色的男子,哪个没有被你调戏过?”
“就是马厮里的马夫,好像也没有放过?”
就因为这事,他专门下了一条严令,令管事再招人的时候,相貌不过关者,严禁进府。
这个关,自然,跟俊扯不上一点关系。
要不然,把她娶了之后,他九殿下,不得带上一顶又一顶的绿帽子。
他可丢不起这人。
她却是找到借口,喜笑颜开:“那我花心好了吧。”
“你看,我这么花心,怎么配得上尊贵的九殿下您呢——您开开恩,和陛下说说,把婚事退了吧?反正丢人的,也不是大爷您啊?”
即墨宸郑重摇头:“怎么说,你父亲,也是本王的老师,本王若是这么做了,岂不是不尊师敬长,惹人诟病?”
“再说,你花心,是你的事,本王不计较。”
她笑意骤冷,怒了:“姓即的——你一定要娶我是不是!”
他抚上额头,叹息:“本王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本王复姓即墨,下次,可别再叫错了,知道不?”
他宠溺的语气让风忆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心中怒火倒是更盛:“我看你还真是寂寞——没女人要你,空虚了吧!”
他淡淡抬眉:“这话,你去和父皇说。”
她吓得立马捂住嘴巴,猫着眼往四周瞄了一圈,在确定没有人之后才放下心来,狠狠的瞪着他叫:“不许告状!”
这话要是传了出去,还不安给她一个藐视皇家的罪名。
他无谓耸肩,“好处?”
她咬牙:“卑鄙——”
即墨宸一声嗤哼,她又乖乖的凑了过去,抓着他的胳膊,软声央求:“九哥,我求求你了,你饶了我吧——我真的不想嫁给你啊…”
他的表情终于有那么一点儿的破裂,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声音:“你就这么不待见本王?”
她心里犯着小纠结,考虑着究竟要不要说实话,殊不知脸上的表情早就出卖了她,即墨宸深吸一口气,吼:“你妈的以为本王想娶你——要不是因为你肚子里那块肉,本王现在还在过着逍遥日子呢!”
她拍着小心肝,缓着自己被他吓到的心情,脑子一转,反应过来,也气了:“姓即的——要不是你,我肚子里怎么会出现这么一块肉!”
“怎么——把我吃的干干净净,就不想认账了是不是!”
他突然伸手,将她往怀里一拉,风忆卿猝不及防,整个人跌坐在他的腿上,更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