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静斋是帝都中最大的酒楼,楼中酒香菜美,闻之垂涎,其声名远播,至南北之盛,外地常有慕名者,远来帝都,只为一饱口腹之欲,帝都王侯将相,富贵商贾,凡有设宴请客,此处便是第一之选。t/
更重要的是,这宣静斋,乃是苏记产业。
皇城苏家,涿城君家,当为天朝南北两大首富,其名下产业,遍布整个天朝疆土。
几乎垄断了天朝的经济命脉。
而苏白,自然是苏记的主人。
“啧啧,苏子澈年纪轻轻,就将苏记管理的井井有条,尘嚣日上,不愧是九王麾下以智谋闻名的子澈公子,做起生意来,也有一套,怪不得君伯父常常称赞于他。如此人才,却不能为我涿城所用,着实可惜。就连祖父都说,这是涿城的一大憾事。”
墨夷溪一向是玩乐心性,放荡不羁,此番这般严肃,隐有突兀之感,他身边,有一男子,藏青衣衫,头束玉冠,丰神俊朗,一双桃花眼,潋滟水光,听了他的话,眼角微微向上挑起,带有调侃之意:“你也该知足了。涿城杰出之人,难道还少?名动天下的公子炫,都甘愿拜在翼王麾下,忠心为主,这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不是还有一句话说,一山难容二虎?若他拜在涿城,君一与他岂能不相斗?两人都是绝世奇才,不比个高低,岂肯善罢甘休?”
他跟着他上了三楼,从楼上往下俯视,道:“再说,子澈和阿宸,可是自小养到大的交情,那份情谊,就是我也比不得,那可是你的亲表哥,从他手里挖人,你良心过得去?”
墨夷溪夸张的张大双眼,哇哇叫着:“有什么过不去的?各凭本事么。”
“如今涿城内乱,翼王一派与长老院的斗争越发激烈,要不了几年,肯定就会有一场战争,要么,翼王胜,继任为王,要么,长老院压人一头,即墨翼成为牢中之囚,但无论哪种结果,定免不了一番生灵涂炭,子澈的智谋向来为我涿城所敬服,若能得他相助,制服翼王,兵不血刃,未尝就是一件难事。”
“可惜,我看子澈的意思,似乎对涿城之事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他说着,伸手拍上青衣男子的肩头,说:“要不,安,你就去涿城呗。你不是对这朝廷仕途没有兴趣么,那不如就去涿城,依你的军事才干,将来,定会和你的父亲一样,成为一代名将。”
名唤安者,乃是镇国公府风溯的长子,风越安,这也是帝都里极为出名的一个公子哥儿,年纪轻轻,却继承了其父的军事才能,一身武艺胆量过人,每次那些世家子弟的聚会上,都能引得别家女子竞相倾慕,帝君也曾想过将其召入朝中,假以时日,定能承袭父亲之爵位,可惜他无心仕途,亦不入军中,对别人的劝说,只是道:“这逍遥日子过得好好的,何必寻了个官儿来做,平白的累了自己。”
这说的多了,别人也就不再劝了,风溯也是较为开明的,一切只随他心意,对于墨夷溪的话,他只是低了下头,道:“没兴趣。”
墨夷溪才不信,他和这人认识了这么多年,岂能看不出来他心里在想些什么,身子往他身边一挪,脑袋往前一凑,说:“你以为你不入官途,十五公主就会放过你了不成?”
整个帝都谁不知道,帝君膝下十五女,天雪公主,倾心于风越安,曾于及笄大典上奏请吾皇,将其召为驸马,风越安却不接受,言说生母身死,戴孝在身,三年孝期未过,不敢言婚姻大事,帝君感其心意,亦不曾为难,随他自去,如今孝期已过,天雪公主更是早过十八岁的年纪,这人,依旧拒皇家亲事于门外。
问他理由呢,他说:“皇家富贵,公主尊崇,可这个人,却不是我想要的。”
墨夷溪顿时恍悟。
细想之后,却又失笑,说:“除非你已经成婚,不然,天雪那丫头,可不会放过你的。”
帝君膝下子女众多,十五公主却颇受宠爱,及笄之时,开公主府,赐席位,位列朝廷议政,成为本朝唯一一个有此殊荣的公主,更因为先女皇陛下的先例,实质上,也有了争夺皇位的资格,这样的人,性子高傲的紧,又对风越安倾心多年,如何容得拒绝,他不肯娶,她自也不嫁,一直拖到今天,十五公主的驸马人选,一直是帝君心头大事。
风越安掀唇,只是淡淡一笑:“若必须如此,我或许还可以考虑考虑。”
墨夷溪闻言,刚想说些什么,却见他一个眼色递了过来,他心下奇怪,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楼下,却见是几个富贵公子哥儿正拉扯着一个女子,脸上带着调笑,伸手在女子身上胡乱摸着,还有人去扯她的衣服,周围很多人都在看着,却没有一个敢上前阻止,那女子挣扎不开,似是恼羞成怒,挥手九王其中一人脸上甩了一个巴掌,那清脆的响声传到三楼,两人听得是清清楚楚,而被打的人却是发了大脾气,揪着女子的头发,口中叽里呱啦的像是骂人,就要把那一掌还回去,墨夷溪和风越安对视一眼,随意挥了挥手,就有人瞬间掠到那群人身边,几招下去,就是一阵人仰马翻,女子愣愣的退到一边,周围的看客也在窃窃私语,那几个公子哥儿,怒火冲天的爬起身来,挥手就要让人教训来人,而一只手忽然扬起,手中似是令牌一类的东西,那些公子哥儿一见,脸色就变了,唯唯诺诺,卑躬屈膝,连连赔着笑脸,笑话,眼前的人,手掌的可是墨夷世家的令牌,上书“墨夷”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