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一身火红衣衫风风火火的跑进房里,直到床前把苏卿拉了下来,躲在被窝里的男子就自然而然的出现在小小的视线里,小小怒着一双眼睛,瞪着平躺在床榻上面不改色的男子,再狠狠的瞪向一副与我无关之模样的苏卿,忍着气,吼问:“他是谁?”
苏卿摊手,表示很茫然。
她也不知道。
苏白第二日回来后,看着端坐在苏卿房内闭目调息的男子,眼角带了笑意,道:“原来是薄溪公子大驾光临,实令我苏园蓬荜生辉。”
男子睁开双眼,唇角微扯,淡漠道:“子澈兄客气。”
他下得床榻,持剑负立,在苏白面前站定,微颔首,说:“昨日事况紧急,不知此处乃是苏兄居所,莽撞闯入,还请苏兄莫要见怪。”
苏白笑道:“薄溪兄说的什么话?大名鼎鼎的公子炫肯造访我苏园,该是子澈的荣幸。”
薄溪炫漠然一笑,眸光微转,落到苏卿的脸上,眼中意味不明,苏白脸色微变,不着痕迹的将苏卿护到自己身后,神色渐渐冷漠下来,薄溪炫也是个细心的人,自然发现了他的异样,淡笑道:“说起来,昨日还要感谢这位姑娘的相助。若是没有她,只怕炫早就被那些人抓了去。”
她将他护到自己的床榻上,盖得严严实实,那些人在房中搜查了一圈,全然无果,他们却又怎么能够想到,他一个活生生的人,会躺在一个姑娘的闺床上?
最后赔罪的时候,还被骂了一番狗血淋头。
苏卿在苏白身后,口气可不怎么好:“我倒宁愿没有救过你,我这个小脖子,可经不起您这位大人物的一掐。”
苏白脸色顿时变了,看着薄溪炫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不愉,那人却是笑道:“素问苏子澈一向不近女色,清心寡欲,若非炫亲眼所见,怕也是不会相信子澈兄早有佳人在伴。”
苏白面色不改,口中却不肯让人:“世间之事无一不可。就像当初,所有人也没有预料到,名动天下的薄溪公子,有一天,也会拜倒在一个女人的石榴裙下。”
他问,笑意不达眼底:“不知翼王最近可好?”
薄溪炫似是早已习惯了这种语气的问话,表情未变分毫:“只是常常挂念子澈兄罢了。”
“昨日府中女侍热情留客,炫也不好推脱,再加上外面风波未定,便在此处暂息一晚。今日子澈兄既然回来,炫也便告辞了。”
小小在一旁极尽鄙夷,热情留客?
好吧,是她强拦着不肯让人走。
这人平白无故的遭官府追杀,真要是出了事,她可担待不起。
“小小,送客。”
她应了一声,恭恭敬敬的来到薄溪炫面前,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公子,您请。”
苏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皱眉,不愉,问苏白:“他是谁?怎么这么嚣张?”
“公子炫。”
苏白带她回到房内,坐下,倒了杯水给她:“江湖上一个极为出名的人物。十三岁时,一柄惊风剑,曾挑遍江南五大剑术高手,仅以一招落败,自此成名。后来……”
他的表情有点犹豫,似乎是在斟酌着措辞,好半晌,才勉为其难的说:“后来,被翼王招安了…”
苏卿点着唇瓣,觉得眼前的苏白这种表情颇是耐人寻味,总以温和示人的苏白,居然会出现那样的一种神情,这其中,肯定是有猫腻的。
其实,苏白心里也是清楚的,说是招安,不过是表面上的一种说法,凡是认识薄溪炫的人谁不知道,大名鼎鼎的公子炫,向来不买官道的账,当初六皇子与三殿下争夺太子之位时,意欲得他相助,许以高官厚禄,都未曾打动他的心,何以一个翼王,就顺顺利利的把他“招安”了?
还不是应了那句话,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呗。
苏卿问:“那他怎么会被追捕?”
苏白淡笑:“昨日,九王府中,有夜贼潜府,被发现,刺伤九王,帝君下旨要全城搜捕,定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人物。”
“啊?”
苏卿吃了一惊,“即墨宸被刺伤了?”
她伸手托上下巴,臻首微歪,洁白贝齿咬上唇瓣,似乎是在想着什么,苏白眸光微黯,低头转着茶杯,问她:“你担心他?”
“没有的事。”
苏卿说:“我只是在想,你为什么不说把他刺死了,而要说把他刺伤了?”
“真让人伤心。”
苏白顿时无语。
即墨宸在她心里,这印象还真不是一般的差。
他饮茶,苏卿抬头看他,问:“那你为什么要把那个人放走?难不成,你也想要即墨宸死?”
苏白淡答:“因为我没有把握打得过他。哪怕他受了伤,依旧是武功独步天下的薄溪炫。”
“更何况,他也不是什么坏人。只不过,大家各为其主而已。”
“若抛开表面上这层身份不谈,其实,我们还是较为欣赏对方。不然,他也不会就这么放心离开,而不怕我将他告发。”
苏卿似懂非懂,但也没有那个兴趣去问太多,一阵困意袭来,她伸手打了个哈欠,苏白立马关心问道:“怎么,昨夜没有休息好?”
这话问出口,他自己倒是先笑了,昨日的那样一种情况,换成谁,都没有办法好好休息的。
“那你先睡一觉,等你醒来,我有话要和你说。”
他脸上再次出现了为难的表情,苏卿连连称奇,也有了探究的意味,勉强压下睡意,歪着脑袋问他:“有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