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躲在房间里,拿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问伺候她的小丫鬟:“人走了没?”
其实,她知道自己是多此一问,即墨宸那个男人,自那日她从宫里仓皇逃回来的第二天起,只要有空闲,就会来到风府,若是风溯在场,就美名其曰说是来拜访一下老师,然后一整天都赖在那里不走,若是风溯不在,只有风越安一人时,他就恶狠狠的揪着人家的衣领,凶神恶煞的问:“那个该死的女人呢!”
大哥说,他已经快支撑不下去了。
“你自己躲在房里,成天连门都不出,就是吃饭也是在这里,总是推脱身子不舒服,他碍于场合,也不好闯进门来,可是,我就一条命,实在是支撑不下去了。”
她报以同情的眼神。
只是打死也不肯出去。
笑话,要是出去了,她这条命就别想要了。
听听墨夷溪怎么说的:“表哥下手也太狠啦,简直是把我当仇人一样,差点没把我的命打掉,而且每一拳都尽往我脸上招呼,你看看,你看看,我原本好好的俊朗风神的脸,现在成什么样子啦——”
那日他鼻肿脸青的出现在她的房里,一副鬼模样吓得她拿起身边的花瓶就要招呼,待看清是谁之后又立马捂住自己的脸,即墨宸的厉害她是知道的,那一拳下去,她的脸非被他打偏不可。
躲在席玉那里时,被人奇怪的问:“你这几天究竟怎么了,总是魂不守舍的,稍有一点动静就大惊小怪,被鬼附身啦?”
说着,还摸了摸她的额头。
她报以一脸苦相。
风越竹也觉得她有点不对劲儿,把意思挑明了问,她仍旧什么都不肯说。
怎么说嘛。
她和即墨宸的事,根本就难以启口好不。
真是的,她以前还觉得十七挺可爱的,现在一想起他,她就恨得牙痒痒。
恨不得把他给卖了。
她没见过这么没眼色的孩子。
她一直都给他使眼色,可他面对皇后的问话,还是天真的说:“我在九哥的府上见过阿卿姐姐,她还做过东西给我吃呢。”
她听了,只觉得是天雷滚滚。
好吧,她承认,是她要求太高,她怎么能要求一个小孩子能看得懂她那么复杂的眼神呢。
但所幸,他剩下的什么都没有说。
只说了那句话:“我在九哥府上见过阿卿姐姐。”
因为除此之外,他什么都不知道。
自然什么都说不出来。
可是皇后还是看出了一点端儿,拉着她的手问她怎么回事,她支支吾吾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大冬天里急出了满头大汗,最后只能道:“说不定是十七殿下认错人了?”
她说的好心虚。
可不论皇后再怎么问,她就是不肯再多说一句话。
最后皇后无法,只得让人把她送了回去。
而她回来之后,便迅速的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论谁来敲门,都不理会,最后是风越安强行撞开了她房间的门,她缩着脑袋,把宫里遇见十七的事如实相告,大公子说:“事情大条了。”
的确是大条了。
看看,看看,那个叫即墨宸的,天天都来这风府守着,她一天不出去见他,他就一天又一天的缠上门来,并让大哥给她带话:“你让她最好做好下地狱的准备!”
这句话,让她直到现在心肝儿都在猛跳。
九爷可是生了大气了。
可她能怎么办呢?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不出去是肯定的。
不论是谁来求,都绝对不能动容。
“好妹妹,你就出去见见他,你看看,我们这里变成什么样了?他若是再待下去,父亲就要看出端儿了。事情一旦闹开,可就不好收场了。”
他苦口婆心的求,人家还是无动于衷。
她才不管要怎么收场,她只知道,她现在若是出去,依照九爷的脾气,肯定会把她撕了。
风越安没有办法,只得去找即墨宸,满脸无奈:“九殿下,您最近是不是很闲?怎么天天来我们这里?您有时间的话,不如去忙公务,我们这风府庙小,实在尊不下您这尊大佛。”
墨夷公子在一旁撇嘴,这人要是肯听劝,恐怕早就走了。
果然,大爷说:“把她给我叫出来!”
公子装无知:“谁?”
九皇子怒:“你信不信我真的闯进去!”
“闯?”
大公子气势不输人:“你闯啊——我不拦你。你想闯就闯,这事跟我没有一点关系,我也不想操这个心。九爷,你要是想闯的话,我绝对不会拦你,您请,应该知道妹妹房间怎么走吧?那就不用我带路了。”
“墨夷溪,走,我们出去找乐子去。”
“谁家的烦心事,谁自己操心去。本公子还就不管了,夹在这中间的滋味真他娘的一点都不好受,谁爱闯谁就闯去,就算闹出什么乱子来,也轮不到我来收场!”
娘的,爷不生气,还真当他没有脾气了不是——
墨夷溪愣愣的放下茶杯,愣愣的站起来,愣愣的被他搂了肩膀,往外走去,而身后果不其然就传来一声怒吼:“你们给我站住!”
两人如他愿,站定脚步。
转身,大公子脸色很不好:“九爷,啥事?”
即墨宸忍住一口气,强压心头怒火,尽全力,用最平静的语气说:“你总该知道她和我的事情,不然,也不会帮她拦我。”
“知道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事情已经发生了,不论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