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你也是乔妆的朋友,”季刚开门见山,“早说就不用跑到我家门口探路了嘛,我家大门一定会为你敞开的。”
“我也没想到,”文钺笑着,“主要是被你家门禁森严的表象吓住了,还以为乔妆被恐怖组织绑架了呢。”
“你的意思是说我长得就不像个好人样儿吗?”
“那倒没有,”水壶响了,文钺站起身来礼貌问道:“喝茶,还是咖啡?”
“不了,”季刚表情不太自然,刚从乔妆制造的水沟里爬出来,对液体难免有些抵触,“直接说吧,你一路追着乔妆到毛里求斯来,到底有何贵干?”
“保护她。”文钺郑重其事的回答道。
“为什么?”季刚不解,“靖川现在这种情形,乔妆能逃出来最好不过。但是据说,你曾经反对她出来,对此你有什么想要解释的吗?”
“我不想让她接近程诺,”文钺说得很直白,“她脑海中有一些残留的有关程诺的记忆。不论是为了什么,但是看得出那会让她困惑,所以……”
文钺若有所思的盯着季刚的眼睛,“据我所知,你跟程诺很有渊源。”
“没错,”季刚毫不隐瞒,“我现在拥有的一切全是拜他所赐。”
“那你又怎么可能全心全意保护乔妆?”文钺皱了一下眉头,即便如此,他还是很欣赏面前这个快人快语、实话实说的汉子。
“保护她不是我的目标,”季刚回答得很轻松,“如果我没听错的话。刚才有人承诺过会保护她的。我带她来,只是满足她一个小小的愿望。你可能还不知道,她在上海就已经准备甩掉我了。”
“是吗?”文钺不置可否,“那她真是狗咬吕洞宾了。冒昧的问一句。是程诺授意你带乔妆到这儿的吗?”
“不是,”季刚回盯着文钺,“如果他知道,乔妆就危险了。你说的很对,乔妆跟他之间的确曾经有些不愉快,但是恕我直言。他们之前根本不会有交集。”
“我也这样认为,”文钺似乎遇上了知音,“那你怎么看?”
“你认识禹筱吧?”季刚忽然把话题扯到了局外人身上。
“略有耳闻。”文钺微微颔首。
“她的情况应该跟乔妆有些相似,接近程诺之前,她似乎也记起了一些事,是关于程诺的,所以才会想方设法找上他……”季刚点到为止,文钺却由此浮想联翩。季刚肯这么开诚布公的跟自己谈禹筱的事就已经证明了他的诚意,而这种诚意显然是要证明给自己看——他对乔妆的好是真心实意,所以这些话应该也是可信的。
只是有一点文钺不得不面对。季刚是程诺阵营中的人,也就是说他早晚会成为自己的对手。加上他对之前发生的事情了若指掌,自己本身就已经处于劣势,小优不帮忙还好,她若再搀和进来,自己难免会自乱阵脚。只是这样的场合根本不适宜提出小优的问题。画蛇添足这种事还是少做为妙。
“要不要一起下去吃个晚餐?”文钺提出了邀请。
结束了两个男人之间的对话,他们各自邀约了乔妆和小优一起晚餐。虽然不是初次碰面,却的确是和解之后的首次会晤,大家的情绪都不算高涨,文钺只好起身带酒:“各位,咱们今天能有幸坐到一起,可以说都是为了乔妆。也就是说,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是有共同目标的。所以,不管是曾经帮助过她的还是未来要继续保护她的。希望大家能共同举杯,预祝在座的每一位都能在毛里求斯这片神奇的土地上,得到自己心目中最理想的结局!”
“你心目中最理想的结局是什么?”乔妆并未举杯,冷冷的看着文钺。
“我?我当然希望你得到你想要的结局,然后跟我去帮一个人。”文钺态度很诚恳,“至少在你帮她之前,你要做的就是我要做的。”
“文钺,”小优的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文钺瞥了小优一眼,“你觉得只有你才能控制我是吗?很遗憾,我这颗脑袋只要还在自己脖子上,就只听自己的话。”
“好,”季刚端着酒杯站起来应和着,同时给乔妆使了个眼色,“咱们一起干一杯,见面三分情,有话好好说。”
乔妆见季刚帮文钺圆场心理有些诧异,但是季刚的面子到底还是要给的,只好也端着杯子站了起来。
文钺见势语气缓了一缓,“我们家小优妹妹什么都好,就是这点强迫症时不时发作起来有些吓人。好吧好吧,哥都听你的,快起来跟大哥大姐们干了这一杯。”
小优捡了个台阶下,也不好再闹腾,起身端起了酒杯。一桌四个人终于在这一刻维持了表面和睦的关系。
文钺心里很清楚,乔妆这样的人很容易受到环境、语言、气氛的影响,自己在她面前已经失信过一次,想要让她重新接纳并信任自己,就得从一点一滴做起,让她在潜移默化中慢慢恢复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形象。
季刚是个聪明人,他一早就在文钺面前把他跟乔妆的关系摆了个清清楚楚,这样一来,日后发生什么状况都能说得通。季刚再帮乔妆就是仁义,不帮她也无可厚非。而且无论他日后如何处理与乔妆之间的关系,至少在文钺这里,挑不出个不字。
小优的性子是急了些,但是文钺看得出她是因为关心自己。现在这一桌人里面,唯有她才是真真正正为自己考虑的。这一点文钺感受得到却领受不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