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钺跟随小优的脚步进入了会所。四处都是纯白墙壁，石膏墙线，很有些欧式装修风格，但是走廊稍显狭窄冗长，尽头又分流出盘旋而上的两路直行阶梯。新锐装修配套老派布局，使会所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
“没什么提示吗？”文钺半晌才问出这个问题。
“文钺哥哥怎么不开动脑筋想一想呢？”小优饶有兴致的看着文钺，似乎有些故意挑衅的意味。文钺清楚小优不会轻易告诉自己答案，毛里求斯的不告而别已经充分说明小优对乔妈妈的衷心最终胜过了对自己的那丝倾慕。
“显然不是乔妈妈，”文钺接上话，“如果你能比我先见到她，麻烦替我带句话——她还欠我一个交代。”
行至二楼尽头的房间，小优停下了脚步，“心里有答案了吗？”
文钺抿了抿嘴，没有答话。饶是做了些心理准备，文钺还是被之后看到的景象吓了一跳。
那是一个纯白无暇的房间，上下左右后面墙壁全是充气海绵体装置而成，只有前面的一面墙壁正中开了一扇透明塑料窗。里面有一个穿着纯白连体裤装的女人席地而坐，因为背对着透视窗，文钺看不到她的样子。
“她腰上缠着什么东西？”文钺看出了蹊跷。
“你不知道？”小优反问道，“想看正面吗？”
“不想，”文钺摇了摇头，这个背影让他想起了一个久未谋面的人——禹筱，她曾经这样背对着自己坐在沙滩上，唱过一首动人的歌，就在欧阳水遁的那个夜晚。文钺转回身靠在塑料窗面上，怔怔的看着小优：“可以吗？”
“你明知道……”小优微微摇头，“不止要看，还得听完一个故事。”
故事并不复杂，徘薇曾经是齐眉最看好的“暗影”，从小生活在紫夜。跟文钺一样，十八岁生日那天被放逐出去，以禹筱的身份生活、学习、工作。后来她背叛了紫夜，为了现实中和记忆里分别爱着的两个男人，直到最终走投无路……
这是一个背叛者被外人背叛的故事，极简单的情节却让文钺冒出了冷汗。乔妈妈似乎想借小优之口警告自己，不要跟禹筱犯同样的错误，否则结局恐怕会比禹筱更惨。
可是……岚应该是乔妈妈的女儿，至少也应该是紫夜的直接关系人吧？不然紫夜怎么会派人潜入接收她、教导她、解救她？这是文钺目前为止想到的最符合逻辑的答案，乔妈妈委派自己的亲信冒着生命危险混入，就是为了保护女儿不再遭受之前受过的伤害。
正是因为这段关系，乔妈妈才会觉得亏欠了岚的师父，从而许她安度晚年。纵使容忍岚再次历险，也不肯交人出去。
文钺眉心皱结成一团，总觉得还是有些地方说不过去。自己曾经错认乔妆为乔妈妈的女儿，甚至为了帮她害自己陷入困境，这些乔妈妈都很清楚，却从未插手参与过任何一次计划。而这次，无论岚是不是她的女儿，乔妈妈都已经干涉过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