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的手指游弋在乔妆乌黑顺滑的长发中,他将她小巧精致的脸庞拉近到自己面前,他们距离那么近,几乎触到彼此的鼻息,他的眼中写满了真诚和怜惜,她则闪烁着羞涩与甜蜜,四目相对、默默无言,周围流转着暧昧的气息。乔妆细长卷翘的睫毛如同一对悦动的精灵,轻盈地跳着踢踏舞,带动着她小小的鼻尖微微翕动,颧骨上飞起一抹嫣红,她盈洁如玉的编贝皓齿轻轻咬住了下唇,似乎有些游移不定,这个细微的小动作却将欧阳的眼神吸引住了,乔妆温润柔软的嘴唇虽轻薄却水润,好似熟透的樱桃,味美多汁,引人遐思,欧阳喉结攒动了几下,忍不住将双唇附上去含住了乔妆的下唇,她微微的退后,想要挣脱出他的侵袭,却更激发了欧阳体内征服的yù_wàng,他紧紧的抱住她,不顾一切的吸吮着她的甜蜜,乔妆的手抵着他的胸膛,微弱的抵抗引来欧阳更猛烈地攻击,他将她推倒在花丛中,双手紧握着她的手臂压靠在头侧的地面上,扑鼻的异香袭来,两人入定般陶醉了,乔妆眼底那丝倔强幻化做一汪柔情似水,她放弃了反抗,尽情享受着欧阳纠缠的长吻……
春梦了无痕,欧阳在恬谧的激情中醒来,身体某个部位却依旧昂然在梦境中,残酷的现实依然未能打消肌体的热情,欧阳急忙蜷起双腿,翻转过身体,背对着靠在床边依然甜睡着的乔妆,他一时间竟分不清哪些是现实哪些是梦境,还是自己正做着一个梦中梦,如果这是梦,那就继续做下去,永远不醒该多好;如果不是梦,自己究竟对乔妆做过些什么?那抚摸过发丝的触感如此真实,扑鼻的异香正是乔妆身上的味道,那么刚才的那个热吻……还有乔妆的挣扎……欧阳添了下嘴唇,似乎想要藉此判断出唇上有没有乔妆留下的味道,那个……可是……乔妆的嘴唇应该是什么味道?
欧阳的思维瞬间混乱了,现在呢?仍是在梦里么?乔妆真的睡在自己床边么?
他竭尽全力压抑着自己体内不断奔涌的yù_wàng,警告自己冷静,保持清醒,睁开双眼,回到现实世界……
现实总是很叫人失望,乔妆并不在自己身边,值得庆幸的是,这也足以证明她没有看到自己睡梦中色欲熏心的模样。欧阳试图控制住自己的大脑不再去回想那个甜美的梦境:他曾经那么温柔的轻抚着乔妆的脸颊,温软轻弹的触感那么真实,真实到欧阳不敢眨眼,放佛一眨眼这一切就会化为虚无……
他的脸在发烧,身体饥渴到喉咙里几乎要冒出烟来,他看到了床头橱上的保温杯,急忙坐起身来,端过杯子轻抿了一口,温度正合适,将一整杯水一饮而尽之后,欧阳才真正的清醒了过来。
他依稀记得游林曾经安排林静带乔妆过来……宿醉过后,他的头有些昏涨和刺痛,他起身前往客厅又倒了一杯水,一边喝着一边斜倚在沙发靠背上,开始回想昨天发生的一切。
记忆慢慢回潮,欧阳想到自己最后关注到的“半尸人”,按正常程序,文钺手里提溜的血袋此时应该在法医鉴定中心与“半尸人”的血样作比对,这大概要花费一周的时间,自己必须利用这一周找出三件凶杀案中的疑点,至少要先明确文钺到底有没有嫌疑。
刘副局长看似酒囊饭袋,实际还是有些头脑的,不然他也不可能年纪轻轻就爬到现在的位置,他所分析的可能性的确可能存在,只是他的想象力也未免太丰富了些。
据欧阳所知,文钺的确有一个需要时时照料的父亲,而且也从没听他提到过母亲这个字眼儿,他应该是记恨她的,这也确实导致了文钺对女性态度的放纵和不屑,但是要说他长期压抑的心理得不到渠道释放,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文钺的红颜知己多得他自己都数不过来,长期生活在国外使他的思想和生活态度非常西化,他把“性”跟“爱”分的很明白,他曾经跟自己探讨过“欣赏”、“喜欢”、“爱”之间的逻辑关系:欧阳一直认为,这三个词语应该是递进式,“欣赏”一个人才会慢慢的“喜欢”她,更进一步而达到“爱”的程度。譬如自己对于乔妆,是从“欣赏”她气质如清水芙蓉却拥有雍容华丽的声音开始,通过接触和了解,渐渐“喜欢”上她的单纯、善良、正直、爽朗,多年感情积淀终于义无反顾的“爱”上她,情愿为她付出一切。
文钺的想法却完全不同,他认为这三个词语应该是并列关系,对于世上的女子,可以只欣赏、只喜欢、只爱,也可以其中两者兼备,甚至达到三者共存的最高境界。对于“欣赏”的女子,可以亦师亦友;对于“喜欢”的女子可以浪漫暧昧;对于“爱”的女子,可以相守相随,三者作为独立的个体既可以相互依附也可以完全无关。
而且对于文钺来说,“欣赏”也好,“喜欢”也罢,即使是“爱”都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形容词,它们分别拥有不同时长的保质期,在保质期内它们之间可能会互相转化或渗透,但是一旦过期,就一切都不复存在。
而“性”却与其截然不同,它是个不需要保质期的动词,只与荷尔蒙有关。
讨论到最后,文钺拍了拍欧阳的肩膀:“告子曰:‘食色性也。仁,内也,非外也。义,外也,非内也。’,世上本没有不好色的男人,只是有一些善于以道德标准约束自己的本性,另一些却对自己宽容放纵罢了。”
“那你对自己宽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