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十万大军沉默，没有立即表态。
血石魔随意扫了一眼嘟囔道：
“生死不知，他们当然不敢表态，万一选择离开等待他们的是万劫不覆呢？”
闻言，陆羽眉头微皱，接着双手猛然一扬，直指青天朗声道：“我陆羽以天道为誓，若诸位道友做出选择后，如果遭我报复轰杀，定是五雷轰顶永世不得轮回！”
“轰隆”
晴天白日降雷霆。
一道道雷霆若龙般浮现。
陆羽之言化为一道道则，最后没入青冥。
但十万大军仍旧没有立刻做出选择，不为所动。
“还有你没有保证，他们当然不敢！”血石魔指着不死王。
“若我不死王心存报复，定是魂飞魄散，再无复生之机，甚至整个不死族也一道遭受天道惩罚！”不死王同样起了天道誓言。
而且他的誓言更毒，居然押上了整个不死族。
虽说不死一族并无多少生灵，但如此还是让十万大军认识到无论是陆羽还是不死王，真的不会因为他们的选择，而做出报复性举动。
“抱歉，我族族长召我回归族内应劫！”
当下有一名统领满是歉意地道。
接着还有一些小的支队长，军中成员纷纷有各样的理由离开炎霜山大军。
当然更多的理由还是族内号召，但大多数修者也明白对于许多小族，或者根本没有形成种族的修者来说，那只是一个借口，但并没有修者因为这一点而看不起或者鄙视他们，毕竟留在炎霜山应劫也是有生命危险的。他们选择单独应劫，无可厚非，不应承受指摘。
陆羽、不死王真的履行诺言，没有强留。
“大统帅，这一次抱歉了！”
那些离开的军干蓦然转身齐齐道：
“无论陆统帅是否与我族敌对，我等会尽力避免种族与陆统帅暴发冲突，即使做不到，我等也可以绝对不向陆统帅出刀！”
“多谢！”
陆羽抱拳。
“诸位道友别了！”
离开的军士踏云而去。
其余小股修者也纷纷离开了炎霜山。
一时间炎霜山充斥着离愁别绪，气氛很是压抑。
但于这沉闷之中，却陡然传来血石魔哈哈大笑声：“还真是想不到，我以为你们得知统帅是陆羽这个被四大圣族追杀之人，以及大统领为不死王会全部离开，却没有想到居然还有七万修者留在炎霜山，哈哈哈……”
“我们已经习惯了炎霜山这种生活！”
“就是，如果离开了炎霜山让我们单独修行，也未必能更进一步，相反留在这里，除了单调的修炼，还能结识诸位道友，何尝不是一件坏事？”
“至于四大圣族的追杀？天下修者哪一个不知道四大圣族霸道惯了，四大圣族追杀的修者未必就是穷凶极恶之徒！十五年来，我们与陆统帅与不死王大统领相处，难道还不明白真相？如果我们再迫于四大圣族威势背离陆统帅与大统领，岂不是白活一世？”
十数名统领与数百上千名队长纷纷表态，言辞恳切，出乎陆羽意料之外。
经过这么一番表态，炎霜山气势非但没有陡转急下，反而更加昂扬，气势崩云霄，感染留下的每一个修者，难以言喻。
“好，留下的都是同袍兄弟，大家畅饮吧，三天三夜不醉不休！”
陆羽大手一挥，数千缸灵酒飞临每一个小队长跟前。
这是陆羽空间戒指内珍藏的灵酒，是稀珍的灵药与美味混合酿制而成。平时陆羽都视为珍宝，非关系亲密者不能尝，但这一日，陆羽却异常慷慨，几乎是倾尽所有，每一个修者都能尝一尝鲜。
至于美味……
之前宴饮没有打断时就已备好，如今也陆陆续续地端了上来。
炎霜山随即气氛大变，处处洋溢着愉悦的气氛，酒香与美味的香气混合在一起，不时勾动人的馋虫，不时有修者丝毫形象不顾地畅饮痛吃。
陆羽也是丝毫不吝惜，共取出了十条青龙，吩咐下去烤制，让众修者享用。
“哈哈，我是跟对了！”血石魔左手抱酒缸，右手扯着小山大的一块龙肉，吃一口油脂四溢的龙肉，灌一大口酒，还不时咕哝着，“有龙肉吃，还有这么珍稀的灵酒喝，就是四大圣族也没有这等好事儿，打死我也不愿意离开，更不要说那些军士了！”
杨云柳掩嘴轻笑，陆羽也是莞尔不已。
反倒是不死王狠狠地剜了血石魔一眼，道：
“你个夯货，之前说十万大军不看好主上的是你。现在说十万大军不愿离开的也是你，你这态度变化得简直比天气还要快得多。你不知道羞耻二字吗？”
“羞耻怎么了？我高兴！”
血石魔白了不死王一眼，狠狠灌了一口灵酒，揉揉肚子道：
“只要他们愿意留下来，别说羞耻了。就是将我暴打一顿，我都不在乎你，更何况你这个死气沉沉的家伙的鄙视我早就习惯了，也不在乎再多被你鄙视几次！”
“……”
陆羽、杨云柳面面相觑。
还真没见过如此厚脸皮的，简直比城墙还要厚，刀砍不破，斧斫不透。
不死王气得阴沉沉的脸更加阴沉，看来早就吃过口头上的亏，也不想再理论，只狠狠地瞪了血石魔一眼，却冲着面前的龙肉发泄，风卷残云一般狂吞了半条龙、一千多斤的朱雀肝、数百斤的白虎髓，才堪堪止住。
他原本境界奇高，炼化的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