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王子》讲的是一座王子的雕像,和一只小燕子的故事。
里面有一段是这样的——
【“我满身贴着金片,”王子说:“你把它一片片地拿掉,送给那些穷人。”
燕子就把金片一片片地啄了下来,王子变得灰暗难看了。穷人们快乐了,他们有了衣服,有了面包,脸颊上出现了微微的红色。
冬天来了,寒风刮得燕子睁不开眼,他只能去面包店里啄些面包屑来充饥,拍拍翅膀来取暖。终于有一天,燕子支撑不住了,他飞到王子面前说:“我要走了,我来向你道别,我能吻一下你的手吗?”
快乐王子说:“我很高兴,你终于要去埃及了,我想你应该吻吻我的嘴唇。”燕子说:“不,我说的是死亡之路,那是睡的地方,兄弟,不是吗?再见了。”燕子使劲最后一点力气,飞到王子的嘴唇边,深深地吻了一下,便跌在了王子的脚边。
这时,在雕像的内部,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声响——王子的那颗铅做的心碎了。这的确是一个极可怕的严寒天气。】
嗯,这么说起来有些伤感了。
不过莫昭遥早晨起来,却依旧被这个偏僻地方春雨后的清晨所治愈。南城春雨后的清晨微寒,但是每一口空气都可以净化人的心肝肾肺一般。她起得早,却看见怀清更早地离开了,小赦还在梦里咂着嘴。
拢了拢小赦的被子,莫朝遥蹦跶下楼,瞧见桌上早就热好了早餐。怀清在院子外头,架着木质的画架,正在画油画。她嘴里塞了一个热乎包子,凑出去看了看。眯起眸子打量怀清的画布。他在涂抹一朵树上的花儿。那朵花儿艳丽,却叫不上名字,带着雨露开在枝头。
怀清见她来了,颔首:“睡得好不好。”
“好,比车上舒服。”莫朝遥这么回答了一遍,又觉得不太合适,咧咧嘴补充道,“都不是事儿,我哪都能睡着。”
“嗯。”怀清点头,他的油画笔勾了一转明艳的绿。触进木质画板上一片深蓝里头,松节油的味道很特殊,却盖不过怀清身上的檀香。
莫朝遥喜滋滋嚼完嘴里的包子。搬了一张摇椅过来靠在怀清身边,撑着脑袋瞧他画画。这一切跟她所想的同样,他的一丝不苟太迷人了什么的。她勾了勾手,勾走了怀清画架上搭着的一个速写本,有意无意的翻起来。
才发现里头都是她自己。
有她发傻的模样。苦瓜脸的模样,还有睡大觉的模样。还有一些竟然是游戏里的模样,有几张竟然是未曾洗过面容的“如花”。怀清的笔触实在特别,那丑得无法直视的如花在他的比较都有几分灵动的味道。那长相难看虽难看,他也不曾遗漏地画了下来,可是眼睛的神采。是抹不去的。
真是...神之右手啊。
原来从那么早之前就开始的情愫,不止是她一个人。
“会教书吗?”怀清兀地问道。
“教什么书?”莫朝遥偏偏头。
怀清侧过身,指腹轻轻叩在画架上。哂:“今天下午本来有预约到老师来给孩子们授课,不过因为其他原因,过不来了。”
莫朝遥表示理解的点点头。此处比较偏僻,就算雇佣家教老师也不一定会有人愿意来。福利院的开销很大,伙食费、水电费。这仅仅来了一日也可见一斑。还有已经供养的攻读学业的孩子们...怀清的压力也很大吧。
“我想想....”莫朝遥拨了拨手指。“我能教英语和语文,其他都是菜。画画肯定用不着教的。要是有必要你早就亲自操刀了对不对?“
怀清颔首:“那就英语吧。”
福利院的孩子年龄不一,小的刚刚能跑能跳,大的都能小学毕业了。根据怀清所说的,他和他的朋友四处奔波,已经努力让所有适龄的孩子能够读书,但是有力所不及的。所以才会在福利院里面偶尔聘请老师来讲课。
不过出乎她所预料的,这群孩子异常聪明,连最羞涩的小个子都会唱字母歌。莫朝遥拿着油性笔,在小小白板上面写下了一句话短小而简单的话:heehope.
她开口道:“这是姐姐要教给你们的第一句话,一共只有八个单词,它的意思是——一息若存,希望不灭......”
怀清懒散地坐在最后一排,温和地笑了。
福利院的日子不紧不慢,更像是一个简陋的世外桃源。早上的时间并不打紧,两个护理人员起的比较早。其中一个护理人员是头发已经泛白的老先生,叫老钟。老钟煮得一手好饭,腿有一点瘸,却吹得一手好口琴;另外一个是扎辫子的年轻姑娘,瞧着只有二十岁左右,是老钟的远房亲戚。
年轻姑娘是更偏远的地方来的,没有读过什么书,为人却有耐心而温柔。因为在喧闹繁华主城里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异常的举步维艰。经过老钟推荐,怀清给她安排到了这里来,并且给了一定的经济保障。年轻姑娘的普通话不太标准,但是却很受孩子们的喜欢,她会种院子里的花,还会剪纸和唱歌。她叫青青。
从青青看怀清的眼神里,莫朝遥能感受到些什么。那是一个好姑娘,腼腆而与人为善的。
每天早上,老钟热好满当当一盆的早饭,然后等孩子们起床。青青便去收拾屋子做清洁,并给院子里的花浇水。早上孩子们会在院子里面玩,下午的时候老钟便想尽一切办法,给孩子们联系愿意过来的老师。什么课都学,只要能找到老师。
夏季的时候,就会有一些志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