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心中疑惑该做的事也总得做,该说的话也总得说,白林呵呵一笑:“哪里的话,不过是一个称谓罢了,让夫人见笑了。
迅速收敛了心情,他微微转头,看向吴昊的眼眸,诚恳地问道:“那么,吴小兄弟有何打算?”此言闻似温润有礼,似询问,却透着不用质疑的气场,字里行间皆行大家之风,领袖之气,教人不自觉地想要附和,实实在在是高过了吴昊那乳臭未干的潜力股许多。
只见吴昊面有难色,眉宇间尽显矛盾之惑,万般犹豫之后,有些窘迫地看看吴夫人。
其实此子今年也不过十五,正是束发之年,少年情怀,又在这世外桃源呆了五年之久,与世相绝,就算他聪慧稳重也总还缺乏处世经验的,这世间妖孽如同药冥的哪里会层出不穷。
不过正因为他心思单纯不易起叛逆之心,又聪慧机灵凡事点到即懂,所以白林才会在他身上煞费苦心。
这边吴夫人见他如此,知是那孩子孝顺,心下欢喜,又觉这些年来的确是难为了他,有些心痛,当下宠溺笑道:“昊儿自己决定吧,娘都支持,只是娘会一直护你左右,到那时你莫要嫌弃娘亲便好。”
“娘,你……”吴昊瞬间一展愁颜,满面欣喜,原本以为娘亲不会出山,也不会许他离开,可是少年心,豪情自在,一直梦想着有朝一日可以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如今可好了,两全齐美,于是乎欢欢喜喜地拜谢母亲,有母如此夫复何求。
这些日子以来总算看到这个老陈的少年有了几分少年该有的活力,不过这样的颜色也只有在她母亲的面前才会彰显吧,那孩子面对白林立马又是一副公事公办谈判的架势:“不过太子殿下,我要如何相信你并未没有骗你,我即使是出去了,又与你何干,换言之你若要我助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叫我心甘情愿才好吧。我想你我现下还是交情浅薄,利益之流怕是比那一番薄凉的客套话更加教人心安,您说呢?”
又是一个不肯吃亏的人,也只有只有受过伤的人才会如此谨慎行事吧,一如初遇药冥时时那人的古灵精怪步步为营,怕是比这人更难琢磨,不仅是白林就连吴夫人也如是想,一面欣喜一面心疼,而白林心中也因此对于吴昊有高看了几分。
“吴兄弟的担忧本宫自是知晓”他掏出一枚令牌递交于吴昊,令牌上雕刻着“文”,而背面俨然便是凌风皇室的图腾,那特有的血脉印记是做不了假的.
随后那人端坐又道:“以本宫太子之尊,君无戏言,说实话实在没有必要欺骗你。再说以吴小兄弟之能,如若本宫诚心相欺与你,你要逃脱并非难事,然以尔天赋他日必有所成,本宫岂非为自己种下祸根,他日定然如坐针毡,皇权之争岂容本宫如斯目光短浅,行不智之举。”
白林看着吴昊思索的神情,心中明了若要御成此事就在此时,于是继续道:“本宫助你立足于锦城,你为本宫提供一个后方的支援,你我相扶相持,是为双赢,你有了朝廷方面的支柱,本宫有了后路,了去了后顾之忧,两方相辅相成,大事得成指日可待。”说完端起茶杯,静静等待着吴昊的答案。
那吴昊本是少年,心里总还有些许不甘:“太子殿下好算计,那皇权之争何其凶险,你弱失势,我吴昊岂非也万劫不复。”
“兄弟说笑了,一则虽然你我守望相助,却并非要把此层关系暴露人前,如若吴兄弟不想到时也可全身而退。二则,天下之众四万万,成大事的能几人,要做大事总是有风险的,天上不会平白无故地掉馅饼。我想小兄弟既然决定出山定然也想此生事有所成吧,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怎么能怕担风险呢?”
那话说的是好,可是一入此局便是上了贼船,便是千丝万缕的纠葛,到时再想全身而退当真如此轻松?白林心中暗自思量,依旧一副波澜不惊,淡然饮茶。
明里看来,他此举并未将吴昊当做手下招揽,而是以平等相待,如真只是合作伙伴,让狂傲的少年心中的自尊有了一丝满足,那抛出的橄榄枝又让打算出山却毫无根基的可言吴昊着实没有拒绝的理由。
至于事后谁主谁臣,其实一看二者势力,权利,及附庸关系,还有得他吗,有得话不过是表面的冠冕堂皇罢了。
而吴昊的涉世未深注定了他要扑到在那人的怀柔政策下,最后也只能答应。
缺乏经验的他对谈判之事多少是有些无力感,不过一想到可以出去看看大千世界,做大事,承父业,走四方心就有忍不住激动,只是面上依旧是那么一副深沉的世外高人的模样,心中却暗叹今夜又该坐等天明了。
此事已然敲定,接下来他们又谈了些锦城吴家的情况,得出的结论是吴家现在唯一的助力便是大长老了。当年大长老帮助吴昊逃脱,吴义掌权后便因种种不平而被架空了权力,如今不过涂有一个长老的虚名罢了,不过虚名也是名总比没有好,总有用得上的地方。
时至今日,自云琴出来也已是时过两旬,那锦城之争在太子一党的推波助澜之下怕是也该是烽烟正茂,是时候该回去了。
于是谈判结束,几人便相约次日清晨结伴而行。
曲径通幽平澜处,草庐萋萋花木深,一大清早四人便相约草庐前,准备结伴向锦城行去。
今日那吴家母子二人一身轻装,只带了一枚纳戒,见此白林不由出言调侃:“哈哈,夫人果非凡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