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易风今日算是大开眼界了,那个小孩果然不简单,居然厉害至此。
他将她轻轻的抱在怀中,不由得皱了皱眉,太轻了。
早春的雨总是这样延绵不绝的,一下便是好几日,在山洞中君易风紧紧地搂着药冥,为她保暖。
这雨下得巧,山林中根本砍不到能用的柴胡生火,也只有如此依偎在一起用体温取暖了。
昨夜雪石村遭了劫难,药冥受伤,由于担心那群人纠集人马再折回来,几人也不敢在那里多呆,君易风便带她躲进了松林,留萧阳在那里断后。
奔逃半夜,才找到了此处。
清晨,天依旧昏暗,细雨中裹挟这伤感,为了那满村的生灵,本该充满生机的季节却充满了凝重。那伤重的人儿依旧未醒,萧阳也还没有赶来。
君易风轻叹一声,换了个姿势,将药冥放在他叠在地上的衣服上,为她找来了清水,顺便活动了一下僵了一夜的胫骨。
直到午时之后,外面有沙沙地声音传来。那是有人踩在山洞口还没有松软的冻土的声音。君易风提起了警觉,连忙抱着药冥退入了一旁凸石的阴影下,直到看到来人是萧阳才松了口气。
萧阳将雪村的老小安葬,取了些衣物食物才过来的。
当他看到那满村的尸体,死相各异,好不凄惨,他心中就说不出的难受。就好像又看到了小时候那些土匪闯入自己生活的村庄,烧杀抢掠的场景,那样的心痛。他暗暗发誓,一定会为那些平白死去的村民报仇。
君易风走了出来,在萧阳带回来的食物中挑选了一些好吞咽的喂给雪冥,那人吞咽得有些艰难,却还是迷迷糊糊地吞了下去。
方才为何没发现,这孩子竟然烧得如此厉害,那小脸透着不健康的潮红,浑身的温度高的惊人,却又好似冷得颤抖,君易风立刻撕了一块布打湿了水放在她的额头上来降低体温。
只听她微微地唤着:“老师……爹娘……林……”模模糊糊的声音听不清,却大概是思念和担忧的话语。
哎!君易风和萧阳听了不由得齐齐叹息,这孩子也真是不容易啊。也许是大家都是同病相怜的缘故,一瞬间又觉得比前几日亲近了许多。
想想君易风身在皇室,又没了亲娘,想来也是爹不疼娘不爱的,萧阳是孤儿,现在又加上一个爹娘老师都不在身边的药冥,这是一个怎样的寂寞三人组啊。
萧阳还算懂些简单的药理,便上山去给药冥采了些常用的退烧草药,其实这些草药不过是普通百姓用来治疗平日的小病的,对于从小用灵药养大的药冥来讲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所幸的是,药冥的血液里早已渗透了不少灵药,受伤之后那些残留在血液中的药性便会被吸收用以疗伤,所以她的自愈极力还算不错,山中七日之后终于是醒了过来。加上当日流光火的淬炼,身体只要好好调理倒是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当她张开惺忪的眼睛,习惯性的用手揉着自己仍然疼痛的太阳穴,微微地抬起了头,便看见君易风憔悴的面容。
他是睡着了,可是面上两只硕大的黑眼圈是那样的明显。如此景象,让药冥不由得想起了在一寸峰那一次白林也是这样守着她的,不由得湿了眼眶,用手轻轻抚上那人憔悴的面容。口中不自觉地唤着:“林”。
被她这么一碰,君易风也悠悠转醒,只是醒来第一眼便看见药冥湿红的眼眶和悲伤无奈的神情,不由得愣了一愣,什么悲伤的往事叫她如此伤感。
见他醒来,药冥很尴尬地别过眼,企图掩饰自己的软弱。她有些窘迫,想着接下来说些什么……
而那君易风也被她的举止弄的有些不知所措,想了想她睡了这么久也该是饿了吧……
“吃点东西吧”二人异口同声,同时将吃的递给对方。君易风手中的食物是萧阳从雪石村取来的,而药冥的东西自然来自纳戒之中。
二人同时语塞,又很有默契地别过眼。
“你们醒了。”外出捕猎的萧阳归来终于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这些日子君易风照顾药冥,萧阳安排起居,两个行军打仗的大老爷们儿能做成现在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萧阳见那两人满脸通红的谁也不说话,随即也只好尴尬地笑了笑,举起右手的兔子,道:“今天有口福了。”
药冥看着他,淡淡地笑了笑。君易风却突然有些激动起来,他拿起一旁的干粮,僵硬地笑道:“我吃干粮就好,你们两伤的比较重,还没痊愈,兔子你们补补,呵呵。”
见他如此,药冥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看了看他,觉得有些奇怪,也不知奇怪在那里,于是,思虑再三还是无解,便放弃了探索答案。
她突然想到什么重要的事,站起身来,道:“我去换件衣服,说着,便向洞子的深处走去。”
这一去便是好久,那兔子都快烤好了,药冥才终于出来。
这一回萧阳和君易风着实是惊艳了一把,那是一条白色的广袖流仙裙,镶着紫金色的裙边,看上就像误入凡间的天使,叫人竟然有几分不真实的感觉。
“你是女子?”萧阳半响扯出一句话。
就在他们惊艳得嘴里可以放下一个鸡蛋时,药冥却是满头黑线,她终于明白方才看见君易风的表情为什么觉得不安了。
“咳咳”药冥轻咳,把二人的思绪拉了回来,并没有回答他的问,只问“请问萧阳阁下,不要告诉我那是你烤的兔子!”
那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