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散的红光最后聚集起来,形成了三个妖艳的风眼,不停地搅动,生出无数的气流来。雪月顶着巨大的压力,好不容易逆流而上,眼看就要靠近了。
那火热地空气熏得人眼睛干涩,不断地出现焦灼感,在加上暴风地袭击,让雪月不得不半眯着眼行进。纵使是他原本就是风属性的,可是对这里的妖风也没有一丝抵抗力。
他就在那种进两步退一步的状态下艰难徘徊,好不容易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却发现眼前有三个看起都来如同阵法中心的风眼,孰真孰假?
选择错误常常就意味着生命止步,他该怎么办?他不是药冥,对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不甚了解,不过是耳濡目染了一点皮毛而已,能找到中心在那个方向已经不错了。
“这个坑爹的邪凤,干嘛玩这么多花样。”雪月抱怨着。
难道要死在这里吗,总觉得不甘心啊,以前那么疯狂不也每次都活下来了吗,我就不信我会死在个鬼地方。
总不能坐以待毙!于是雪月抱着试探地心态一点一点地将手伸向最里面的风眼,结果尚未碰到便是一阵高温袭来。这种高温包裹着火灵气一下子窜入了他的经脉之中。
他眼见自己原本被烫得泛红的手指一下子回复正常,不过白皙粉嫩的颜色并不代表着内部的安好。
好疼!体内的灵气在倾泻。
原本疑惑的雪月脸色顿时惨白,条件反射地将手缩回,然后飞快地用另一只手手指结出剑气,挑断了被袭击的经脉,阻止那古怪灵气的蔓延。鲜红的血沿着手臂一滴一滴地染红地面,冒起一缕白色的水汽,迅速变成了深褐色。
“咯咯咯咯”,地藏中传来邪凤嘲笑的声音,叫得远处的药冥十分揪心,莫不是月出事了。她紧咬着嘴唇,低着眼眸看不出神情。可是了解她的人却知晓,她在紧张,这个一紧张就要咬唇,一伤感就不说话的习惯恐怕是药冥情绪唯一真实的证据。
“冥儿,月不会有事的。”
鬼若离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其实他已经有些精疲力竭了,要知道,他是在支撑四个人的身体啊。可是,他宁可自己心碎,自己累死,就是不想看到药冥伤心的模样。
就像他讨厌君易风,若是在平时一定叫他灰飞烟灭。但是药冥也许会伤心,所以他没有那么做。他本来可以让这些人在这里自生自灭,可是因为怕药冥伤心,他还是救了,这就是鬼若离,一心只为药冥的鬼若离。
药冥微微张着嘴,却始终没有说话,不知是没有力气说,不想说,还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人。天意弄人,知己仇敌,相见不如不见,这人为什么非要跟来啊。
……
雪月终于缓过神来,他勾起嘴角,笑骂道:“你这只野鸡,我倒要看看你和本大爷谁厉害。”其实他有些疲惫了,这样的连这笑都显得有些勉强。
拖着残臂,用力将有些佝偻的身板挺直,从头到尾没有再看那条残臂一眼,就好像那条经脉毁去的手臂不是他的。满脸堆起了诡异的笑,他要活下去,也要护着自己最重要的人活下去,一只没娘生的破鸟而已,有什么好惧怕的。
“唔……吼!”
雪月突如其来的长啸到最后化作了一声龙吟。也许是雪月的求生意识在作祟,也许是因为感受到了凤凰的气息而唤醒了龙凤之间种族的仇恨,雪月体内的银龙血脉竟然在觉醒。
这一瞬间,体内的力量开始充盈起来,四周的气息也不再那么压抑了。
先前的吃力,有一部分是因为邪凤释放的血脉的威压,如今有这龙族的血脉相辅,雪月自然会轻松一些。
“哼!”他的眼神凌厉,他的身体从发梢开始一寸一寸转换为耀眼的银色。同时从四肢开始,身体开始幻化出兽形,雪白的毛发里见参差不齐的排列着银色的毛色,在红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就好像披了一身星辰。在他的耳间有一只小巧的银色独角,萦绕在黑色和蓝色的电流。身后的那对羽翼退去了羽毛,化作了一对银色的龙翼。
这是……银月龙狼!
这次雪月是怒了,凤凰是吧,都说落地凤凰不如鸡,再怎么样你也只是一个地底下的蛋而已。还没出世是吧,那我就蹭你病要你命!
虽然残了前爪,可是强健地四肢所爆发出来的速度却比鼎盛时候的银月雪苍狼更加迅猛,身边的气流呼呼有声,驾着风雷交加的气势雪月一飞而上居然同时冲破了三个风眼。
突然席卷而来的热浪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就像是回光返照一样。承受着这股浪潮,远处等待地人倔强地抓着地面凸起的地方,不肯与这风浪妥协。
一只暗淡无光的深褐色小球扑打着三双透明的翅膀,飞快地从风眼里窜出。
那是什么?虽然那小东西想要逃走,可却没有逃过雪月的眼睛,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可是这是这里唯一留下来的东西,没准儿是个宝贝,辛苦了这么久可不能白忙活。
他总是这样,行动比思维更快,没等他想好就已经扑了几个跟头,却仍然是两手空空。那小球就在他身边飞舞着绕圈,还在他的脸上划出了一个血痕,叫雪月气恼不已。
现下他也不动了,收起龙翼,后腿蹲坐在地上,身体保持不动,眼珠却随时跟踪着那只飞舞的小球,准备随时出击。
过了许久,那家伙停在雪月的鼻尖,得瑟地转圈。雪月早已被它折腾成了对目,只觉得头晕目眩的。不能再让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