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得很!”傲云帝君气极反笑,“你是翅膀长硬了,想飞了吧。你当年放下淮城安危不顾,跟着一个妖女跑了,你到底有没有把傲云的子民,你的父亲,我,放在眼里!”他走上前去将君易风的下颚搬起,让他直视着他。
看着君易风的眼眸,那双眼之中一闪而过的不甘触动了,将他那暴露的情绪压制了不少:“我可有说错,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哈哈哈!”君易风突然猖狂地大笑起来,“父皇啊,我的好父皇,你可真是明察秋毫。居然知道儿臣是逃离了淮城的,那么你可知道你派去的主帅不顾百姓安危,兵权在握却迟迟不发?你可知道满城百姓苦苦坚守却看不到程家军的到来,你可知道儿臣被打晕带走那一刻是怀着怎样的悲痛。你口中的妖女是给了我新生,她救活了我的命,还给了我重新振作的理由。你说我变了,你可知我只是对傲云皇室的你争我夺厌倦了罢了。”
下巴倔强地滑落了指尖,他的双手握起了拳头狠狠地砸想地面,震得自己的手有些麻木了,他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手掌,轻轻地摊开,不禁苦笑。总觉得在虚空中有地东西再也握不住了。他淡淡地看了一眼深爱他的父皇,自嘲地一笑,而后瘫软地坐在地上。这个世界真是叫人失望透顶。
傲云帝君听到他的解释很是吃惊,呆愣愣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在太子言辞悲愤地对自己说出那一番话时他虽然有些迟疑,但他更想听听君易风的解释,更愿意相信君易风的无辜。他曾经想过千万种他为自己脱罪的理由,却没想到他一直信任的程林会做出这等卖国之事,一面是忠君爱国的三朝元老,一面是宠爱了十几年的骨肉亲情,他该相信谁呢?不管信谁结果都是残忍的。
作为帝君,他终究是不能放任自己在情绪的深渊里摔得糊涂。他微微眯起双眼,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的爱子。那孩子眼里的冷漠和失望在他面前毫不掩饰,让他的心不由得有些抽痛,傲云的朝廷大概再也入不了他的眼眸。
“所以你离开之后一直与那个疯女人在一起,若不是因为两国要和亲,你怕她会被卷入这场政治游戏中恐怕会一直躲藏下去吧,连自己的国自己的家都忘记了?”傲云帝君故意用怒而不发的语气试探着他的态度。
眼前只是一阵明黄色的衣摆在晃动,早就不想再听也不想再看些虚情假意的动东西,太累也太傻。也许像他这样的从骨子里就喜欢纯粹的人从一开始就不该投身到帝王家。
“国师他傻么?”君易风呆呆地望着地面,嘴里却问出了一些不相干的话语。傲云国众都知道他们的国师外表如同顽童,内心却是真正的智者。眼里的嘲讽越发的深沉了,也在一瞬间变得深不见底。他没有等待傲云帝的回答,突然平静地笑了:“冥儿也不傻,她既然能在不经意间毁了皇家的别院,就能刻意地毁了整个离庆,凌风帝在对待她的问题上是愚蠢的,父皇莫不是也要同样的愚蠢?”
说道药冥,他想到了他新的目标和向往,对于实力的崇拜令他感到兴奋:“父皇你没有见过绝对实力的展现,你可知道这个世界上,那些我们所看到不过是很小的一个角落罢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事情都不堪一击。”
君易风隐藏了内心的伤痛,将从前的豪气展现出来,只是眸子写着不再是忠君爱国的豪言壮语,而是一种对实力的向往。
他不知道他的话叫傲云帝君听得心惊胆颤,在俗界之所以保持着三国鼎立的局面不是因为没有出现过有能力统一四海的强大帝国,而是因为上古的遗训。每一皇室都有必须存在的理由,他们必须在每一百年从皇家的子嗣中挑选一名修行之人送往中州学艺,百年后三人会回返争夺俗界守护的位子,赢了代表他能够成为俗界之中唯一能够突破禁忌成为俗界至高无上的存在的人,失败意味着死亡。
俗界的禁忌说没有人能在这里突破玄皇,玄皇之上必遭五行雷劫致死,守护却可以,尽管这么多年很少有守护能够到达那样的地步。这个秘密由每一代国君口口相传,其余之人若是知晓必须除掉。
傲云帝扶着君易风的双肩,手微微颤抖着,眼内透着惶恐:“易儿,我不管你知道些什么,我都要你忘掉这些,而且绝对不能叫其他人知道这件事。”一旦其他两国知晓此事必定会禀明守护,那没就连他也保不住君易风了。
“父皇,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说完又觉得不对,帝王的秘密其实做儿臣的可以轻易窥探的。
被他这么一问,傲云帝君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的回答,松开了手呆愣地看着他。
“既然已经知道了,再想忘记也无济于事了,你有何苦如此逼迫于他,叫他同我们一般妥协呢。”
闻言望去,药云推开了密闭的房门走入,后面跟着茵陈。
“国师!”傲云帝有些诧异。
“不,你该唤我叔祖。”药云对着他笑道,“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是你皇祖父同母的弟弟吧,我的原名叫做什么自己都已经记不清了,我是上一次傲云国去往中州的孩子。”说着药云将一枚玉牌扔给了他,上面分明写着“君凌风”三个字。
“叔祖!”傲云帝不禁有些颤抖,因为他真切的记得祖父临死前说起叔祖是那种落寞,他说他等了他五十年,终于打探到的消息是他在去到中州十年时就已经过世了,可是如今他却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