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冥温和地一笑,唤道:“臣媳给父皇请安!”温润贤惠的面容又不失阳光与活力,仿佛一个不谙世事的年少闺秀,这样的她在傲云帝君眼中才真正当得起翼王妃这个称号。
见到如此乖巧的药冥反倒叫傲君帝有些惶恐了,这女子少了桀骜不驯原本是一件好事,可是为何却觉得这样谨慎的面容不适合她呢。他将心中的困惑轻掩,笑道:“好啊,翼王得此王妃乃是我傲云之幸,郡主……呵呵,该唤作冥儿才是,冥儿不必拘于俗礼。”
看到这公公和儿媳的感情交流得差不多了,药云暗自好笑,很是时候地戳破了药冥的来意:“我说冥儿,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不会只是为了来给未来公公请安而已吧。”说着挑起眉头,谐谑地盯着那人。
“来给父皇请安不好么?”药冥并没有向着他预期的那样说出自己的来意,只是微微歪着脑袋看着他,一脸的天真无邪,“义父说我已经过了十四岁及笄之年,该懂事了。”不自觉地抿了抿唇,又带着几分委屈的声音。
这样的药冥是茵陈和君易风没有见过的,他们齐齐皱眉,为什么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她明明只是单纯的来请安而已。只是单纯的来请安,那为何不先去看看她的义父?
想到这里众人心中了然,那不成她是为了白林的事情而来的。
虽然这里是凌风的地界,可是身为傲云帝君也不可能做一个什么也不问的聋哑之人,自然有自己的方式去获取情报,更何况是这种闹得满城风雨的情报,看来果然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于是心若明镜的傲云帝淡笑不语。
君易风和茵陈面露惊讶之色,他们永远不会相信药冥对于这样的“小事”没有解决之道,难道事态比他们想像的严重?
可是不管他们如何纠结,药冥始终有开口请求什么,仿佛压根就不知道这件事情。她坐下端起手边的那碗清茶品尝起来,笑道:“我听太子府的管家说今早帝君将义父叫进宫里去商讨婚姻之事,想必不久就会有消息了,我晚些再回去。”说着她顿了一下,突然有些脸红,面露忧色:“父皇会不会觉得我有些恨嫁,是个轻浮的女子啊。”
见没有人答话,她又腼腆地笑了,吱吱呜呜地说着:“只是义父说婚姻是堪比出生和死亡的大事,每个女子一生只会有一次,要自己把握好机会,不要以后再后悔……我好像有些激动过了头,把自己都弄得有些糊涂……原本以为外出散散心会好些,却没想到还是一样的理不清心绪……我,我还是先回了,义父说让我今日去他那里吃晚饭。”说着药冥就满面窘迫地准备离开。
看着小女儿姿态尽显的药冥,傲云帝君不禁有些怀疑那初见时的邪气,再见时的霸气,到底是不是这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难道她还不知道凌风太子病危的事情?傲云帝君轻敲着积案没有答话。
“冥儿不知么?太子病危了,在宫中修养呢。”
半只脚已经要踏出屋子的药冥停了下来,背对着众人,嘴角浮现出阴谋得逞的窃喜,她知道茵陈一定会帮她的。她愣愣地转过身来,面上有些不敢相信的神情:“你胡说什么?”
她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四人,却迎来了他们无可奈何地点头。她沉默了许久,强笑道:“昨日义父才派了老管家来寻我,说是今日要进宫商讨我的大事,让我晚些去找他。我这才马不停蹄地敢了回来,又想着时辰还早所以来着边请安。你们干嘛要戏弄我?”笑到一半终于笑不下去了:“这……是怎么回事?”
茵陈无奈,将一早看到的城门告示告诉了药冥,说是那告示后来不知被谁给揭了去,也许她刚好错过了。
“不可能?”药冥的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光芒里,参杂着愤懑和不甘,不过又在一瞬间里被隐藏得很好。在场的恐怕只有傲云帝君一人察觉到了她的恨意,而这也正是她要的效果。
这样的临危不乱出现在这个女子身上,让傲云帝君也佩服不已,世上有多少人能做到不被情绪所控制呢?他想,也许她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只是应为出嫁的欣喜所以才来看看自己的未婚夫的。这样的想法让他无端地生出了几分怜惜之情。
“冥儿莫急,天塌下来有父皇给你顶着。”傲云帝笑道,“太子不过是生病了,定然会安好无恙的。”嘴上说着安慰的话语其实心里比谁都明白白林是被软禁起来了,如果是他也会这么做的,谁能放任一个潜在的威胁脱离自己的控制范围茁壮成长呢?
药冥苦笑道:“父皇其实心里也很清楚吧,义父明明昨夜还好好的,入宫以后就病危,这不是太蹊跷了么,分明就是帝君不想我嫁给易风。是冥儿的错,当初明明想要藏拙,心里想着就算不被大家喜欢也不要给义父带来麻烦,没想到却弄巧成拙,还真是笨到了极点。”药冥平静地说着,越发地彰显出自己的冷静。她知道越是要走进别人的心里就越要表现出自己的无欲无求和为他人着想。
真是个玲珑剔透的孩子,这样的话至少不会如同当日的梅妃一样轻易地被人害了去吧。傲君帝笑道:“冥儿啊,有的话可不敢轻易地说出口,你就不怕这里隔墙有耳么?”
“我若不想就断然不会被人偷听了去,这里都是自己人,难道父皇会出卖我不成?”药冥浅笑。
“你结了结界?”我为何不知?药云有些惊讶地看着药冥,这子明明实力比他浅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