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求饶道,“姑娘,求你饶过我吧。”
“我条件不都开出来了么,求我做什么。指示你的人若是有半点善心,听到你这般凄苦的叫声,也该主动站出来让我不要为难你了。可见人家压根不管你死活呀。”
侍女扭头看着苏婉容哭道,“大皇妃,我是听了你的吩咐将人带到庭院去的,请你帮我求情。”她痛得厉害,咬的下唇都出血了。
苏婉容慌张道,“你这侍女说什么,方才我还为了你说尽好话,哪知道你不感恩,竟是为了自救胡言乱语了。大皇子。”她宛若受了惊吓,眼中含泪的依偎了过去。
景驰拓喊话道,“把这神志不清的女人拖出去。快——”
伊寒江把侍女的银针拔,她霎时不再哭天喊体,只是知道自己绝无好下场了,半点不愿挣扎的让侍卫架了出去。
景驰拓对伊寒江道,“姑娘是婉容的救命恩人,她绝无害你的理由。那婢女的疯言疯语,以姑娘的才智,定知道是不可信的。”
她睨了一眼委屈的苏婉容,道,“那可不一定,大皇妃难产的时候为了让孩子顺利的出世,我在她床榻前说了不知分寸的话,为此开罪了大皇妃也未可知。”
景驰拓将苏婉容抱在怀里,安抚的揉着她的背。“婉容她自小就受诗书礼仪的熏陶,也是通情达理的人。知道姑娘是危急关头不得不用话语去激她,只会感激,绝不会存心加害。”
她笑道,“书读多了就不会害人么。翻查史册,从前犯上作乱的人大多是学富五车,才会因此不甘屈居于下位。只是都自不量力以为螳臂能挡车不懂得以史为鉴,才落得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赴宴的官员皆是呆若木鸡,她的话是话中有话,都知道她是指桑骂槐,却又不至于骂得太过裸露直白。
“叔叔回座上去吧。”她说完也若无其事的坐到景故渊身边,景故渊面无表情,却是看也不看她。“说来我也为大皇子感觉到麻烦呢,那侍女不论日后做错什么,想来也不能再随意打骂了,不然身上哪里有了一块肉,大皇子可就有灭口的嫌疑了。”
景驰拓冷着脸道,“我府上的事就不劳姑娘忧心了。”
她笑道,“也是,今日可是大皇子千金的百日宴,是喜事。刚刚那段就当作是余兴的节目吧。歌舞看多了也是会腻的,就当作是别开生面。”她只是要知道背后谁找她麻烦,知道了目的也就达到了。她倒了一杯酒,“若是得罪了大皇子,我就以这杯酒来和大皇子赔不是,你胸襟开阔,自然不会和我这女人计较。”
景驰拓自己也倒了一杯,举杯道,“姑娘哪里的话。终究是我府邸的侍女手脚不利索惹的祸。各位都起筷吧。”
余秋雨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她方才也被吓到了,才一直抱着婴孩没还给苏婉容,“这孩子真是乖巧,抱了半天不哭不闹。”
苏婉容擦干净眼泪,抱回孩子,嘴里念念有词哄了一会,却突然觉得不对劲了,摸了摸孩子的脸,是冰凉冰凉的。“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厅里才平静不久,又是上演另一出了,景驰拓抱过孩子,轻拍了一下背却不见她开眼。
有人高声喊道,“快去找大夫来,快去——”
景故渊侧目瞧着她。
她正在尝着那葡萄美酒,放下杯子道,“你不会以为是我吧,那孩子可是四皇妃一直抱着。再说我虽然坏,但比很多人有操守,不会对没斗力,斗不起来的人下手。”
景故渊道,“我知道不是你,只是想你看看那孩子。你答应过我的事情你应该还记得。”
她说过她会倾尽全力治好这孩子的病,让她健康起来。伊寒江皱眉,无缘无故她随意许诺做什么,真是后悔。
苏婉容哭着,哭的着急凄苦,不忍心孩子这么小就夭折。“求姑娘施以援手吧,这孩子还小,她什么事也不知道。”
她道,“你们这边有句话,好像叫人在做天在看,意思应该是不论哪个人做了什么坏事,老天都知道都会给她报应吧。只是这报应未必报在本人的身上。”她抱过孩子,闻见身子上除了奶香还多了盖不住的花香味。她皱眉看着苏婉容,之前苏婉容不听御医的话下床已有先例。
“颜安告诉过你们吧,这孩子体弱要比别的孩子更精心的照看,她不足月就出世,身子发育不完全,不要让她碰到花粉之类的东西,会让她呼吸不畅顺。大夫说的话你从来就不听么。”
苏婉容摇头道,“不,我有记下,我房中没有一朵花,我也从不抱她去花园。甚至对府里的下人都有交代过,要小心照顾。再说了,这孩子从我这转交给四皇妃的时候还是……”她看向余秋雨。
“大皇妃是怀疑我么。”余秋雨泫然若泣,“我是见孩子可爱才会想抱抱她,我自进来厅里就没出去过,在场的官员都能作证,试问我如何分身去cǎi_huā来害小皇女。”
景绵衍抱着景麒,道,“是照顾不妥当,还是有人害的都是其次,现在最要紧的该是救活孩子。”
伊寒江从怀里拿出药丸,这些都是药铺找不到的灵丹妙药,费了她好一番功夫炼制的,结果来到皇都,她无病无痛,药丸却是消耗得厉害,最后一颗了。
她瞪了景故渊,景故渊却是看着孩子,目中都是怜惜。
伊寒江把药丸放到口中嚼烂,轻轻掰开孩子的嘴,把药喂了进去。然后吸了几口气,吹进孩子的嘴里等她呼吸从弱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