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在说意气话了,你以为入了侯门,还能像从前随心所欲过日子。既然决定嫁人那就安安分分的,不要再任意妄为。”言尽于此只求她自己好自为之了。孔公晏见劝她的话都说完了就不多留了。
景故渊和伊寒江送他出大门,孔公晏转身,作揖对着景故渊道,“这丫头秉性出身都不好。能嫁给王爷已是她三生的福气。本来我不该再多要求什么,但还请王爷看在她身在异乡无亲无故的份上,日后多多包涵她的坏脾气。”
伊寒江看着孔公晏道,“谁说我无亲无故?”
孔公晏鼻子酸了,只忍着道,“你姓伊,和我孔家没关系。嫁了人就要以夫为天,事事以夫为尊,否则闯了祸,别指望孔家会为你这外人出面。”
伊寒江顶嘴道。“我又没说你,我说陆爷爷呢,孔家不为我出面。自然还陆家给我撑腰。”
孔公晏骂道,“你这死丫头,不气我你就是不舒服。”
景故渊郑重其事道,“孔大人请放心,我日后定会善待寒江。她嫁给了我与我就是世上最为亲近的人了,定不会让她受了委屈的。”
孔公晏点头,有景故渊这句话,他倒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她急着和景故渊成婚,心急如焚,便以为时间会过得缓慢。哪知成个婚。要筹办的琐碎事情太多。
就如她的嫁衣,她这正主也和蕊儿说过,将就随便就好。毕竟那算起来也就是成婚必备物件中其中一样,是她名正言顺拥有景故渊的一件工具而已。缝制得再好也就穿那么一次,只要能看,衣服上的凤凰不会绣成水鸭子就行。但蕊儿却是不听,花样款式总是要仔细问过她才敢下手。
成婚那日要戴的凤冠。也要找人来量过她脑袋的大小,哪里镶上宝石。哪里镶上珍珠,绘制好了图样,经她过目点头才能开始做。酒宴的菜单请示过她,宴客的名单也问过她的意思,其实除了孔家一家子还有袁圆,其他人请或是不请,那该是景故渊决定的,何必来烦她。
可每当她不耐烦摆脸色,景故渊便会笑说,这也是她的事,也该问过她的意思再决定。
总之琐碎的事实在是多,分了她的心神,本以为难熬的日子,倒也眨眨眼度到了七月初八。
王府里到处都挂了红色的布帘。主子成婚,吩咐总管,府里上下同乐,人人都封了一封红包。感念景故渊从来就是善待府里众人,有功则赏有过也从不曾重罚,府里倒也是笑声连连都为主子成家立室高兴。
颜闯在调配人手,明日到场的人数众多,总要防着有人趁机浑水摸鱼生事,坏了喜宴。孔家的人领了老婆子过来,说是来给她梳头。
景故渊笑着和她解释,那也是这边的婚嫁风俗之一,出嫁的前夜找来婚姻美满儿孙满堂的老人家给新嫁娘梳头,希望可以让新嫁娘也能延绵上这份福气。
伊寒江耐着性子,都已经是遵守了那么多条风俗了,不在乎最后一夜再遵守多一条,反正明日她就要得到想得到的,心情好,自然什么都容易答应。便坐到梳妆台前,“梳头就梳头吧。”
那老婆子也是眉开眼笑,散开她的头发,拿起银篦,开始念道,“一梳梳到尾,二梳祝姑娘夫妻白发齐眉,三梳祝姑娘儿孙满地,四梳老爷行好运,出路相逢遇贵人……”
洋洋洒洒的念了一大段,蕊儿塞给了那老婆子一个红包,才让孔家的人把人带回去。蕊儿笑道,“也亏得孔大人惦记姑娘的婚事,不然府里的人都忘了还有这么一条不成文的规矩了,真是好意头呢。”
什么意头不意头的,她也不忌讳这些,不然也不会答应景故渊瞒着明天不是吉日而是凶日的事,对她来说,能拜堂入洞房就行。
铜镜里的蕊儿也是笑颜如花,为她的婚事高兴着,替她又是检查了一遍嫁衣,就怕哪里有褶皱明日她穿起来会不好看。
ps:
终于就要写到成亲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