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容枫的大包四分之一露在头顶,下面到膝盖,又宽又厚,从后面一看跟个超大号王八盖似的,这么大的包,就算全装棉花,分量也不会轻。姜文曜偷偷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戳,邦邦硬,也不晓得他到底带了什么。段容枫胸前还背着个正,也装的满满的。姜文曜真纳闷他怎么能带这么多东西。
姜文曜以为段容枫扛着这么大的包,走路也会模仿王八的速度,没想到下了楼,扛大包那位健步如飞。姜文曜跟在后面,疑惑地摸下巴——这位走路怎么叉着腿啊?姿势好奇怪!
阿丢喷着白气晃着脑,甩甩尖耳朵,悠闲地迈着小步子。它不穿内裤它最爽!
他们到工厂门口时,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刘主任看看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的阿丢,再看看双手撑着膝盖伸着舌头喘粗气的段容枫,脑子里突然想起前几天女儿给他讲的人和狗互换灵魂的故事……
“刘主任,这就是我朋友,跟咱一块去玩。”姜文曜指指段容枫,昨天已经跟刘主任打过招呼。刘主任点头,眼睛一个劲瞟段容枫背后的大包,不只是他,所有参加野营的人都好奇段容枫带了什么。事实上,除了他,其他工人和家属都只背了个小包,带着点随身小件和洗漱用品,其他的都由工厂负责准备。
上了车,段容枫一马当先走到最后,把大包往脚下一横,姜文曜没办法,也坐到后面。车子启动,刘主任给大伙发早餐,是热乎的肉包子和豆浆。段容枫眼睛放光,昨晚折腾一宿,大早又负重跋涉,他早饿得前腔贴后腔了,所以毫不犹豫地要了二十个比拳头还大两圈的包子,吃得满嘴流油,还时不时冒出一句“好吃”。
姜文曜歉意地看刘主任一眼,拿过两个包子,给阿丢一个,自己抱着一个可怜巴巴地啃。他预见未来两天,他那份口粮全得进饭桶那没有底的肚子。
早八点,三辆大巴到达目的地,刘主任指挥男同胞们搬帐篷和睡袋,女同胞整理食材,他们要停留两天,为防肉类变质,必须用冰镇上,放到背阴的地方。
段容枫蹲在草地上打开大包,众人眼睁睁看着他从里面拖出三箱听装啤酒两箱可乐两打矿泉水,眼珠子快掉到地上了——这得多重啊!
啤酒下面是大包小包的熟食,拼在一块能顶半头猪,再下面是生的烤肉,两筐木炭,最下面有个睡袋,被几百斤的重量压得跟破布似的。姜文曜拿起一包猪头肉填补饥饿的肠胃,饭桶自带这么多口粮,他就不用不好意思吃了。
饭桶挺有自知之明嘛,好感度+1。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大家想吃什么自己拿。”段容枫大方地招待大伙,自己拿起包肘花,扔给阿丢一块,剩下的全进了他的肚子。
工厂选的野营地址位于市郊山脚下,前面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背后是海拔八百多米延绵不绝的山,山势平缓,虽然没有人工铺就的石阶,但也不影响人们攀登。
几个上了年纪的同事留守营地,其余人带着口粮和水自动组队爬山,下午三四点钟回营地集合,架帐篷,准备晚上的烧烤大餐。
段容里的洗漱用品拿出去,装了不少熟食和水,看姜文曜慢悠悠拿面包火腿肠,段容枫把他的包也抢过来,往里塞了一兜肘花鸡腿,看还有点空间,又往里装了两包辣条。
姜文曜:“……”他们就爬半天山,用得着带这么多吗!
阿丢偷偷拖过一袋泡椒凤爪,躲在没人的地方啃得尾巴直摇,这可比狗粮好吃多了!
收拾妥当,段容枫主动把两个包都挎在自己身上,姜文曜考虑到他那逆天的体力,也没跟他抢,拿着相机调整光线,准备一会看到好看的风景拍照留念。
“来踏青的人不少啊!”段容枫牵着阿丢走在后面,用手机偷拍姜文曜的背影,恨不能把那些入镜的无关人员踹到山下去。
“昨晚都处理了?”看周围没人,阿丢突然开口,吓得段容枫一哆嗦,赶忙把它抱起来,离得近了,说话也能方便点。
“四个都送走了,他们说,害死他们的是一只很凶的女鬼,应该就在十三栋里游荡,可他们也不知道她躲在哪里。”段容枫眉头深锁,他好不容易在姜文曜家赖一晚,还以为能查到更多线索,没想到四只笨鬼连女鬼长什么样都说不清楚,只知道她穿着红衣服,长发飘飘。
不过超度了四只鬼也不算白忙一场,他的大腿根没白受伤……
“会不会找错地方了?这里山清水秀的,哪里有鬼屋啊?”一队大学生打扮的年轻人超越他走到前面,段容枫好奇地打量着他们,四男三女,走在最前面的高大男生摆弄着手机,应该在用地图定位他们要找的位置。
“不会有错的,于辉他们寝室就是在这座山上撞得鬼,他们还拍了鬼屋的照片呢。”领队男生抬起头辨认方向,带着队伍往左前方走去。
这种地方会有鬼吗?段容枫打量山头,没发现有阴气缭绕,也就没把几个年轻人的对话放在心里,跟着姜文曜按原定计划往山顶爬。
山上除了几座公共厕所,再没有人工痕迹,但天然风景不错,爬山的人没走几步就会停下来拍照,别看山不高,爬上去也得三四个钟头。
下午一点,姜文曜和段容枫到达山顶,不少同事已经在占据有利地形野餐了,看到姜文曜纷纷打招呼,让他过去一起吃,姜文曜不喜欢凑热闹,摆摆手,带着段容枫找了个背风的地方,拿过背包吃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