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焱看着清荷,等着她说下句话,可是清荷低着头,半晌过去了,陈焱问,“你有什么事只管说啊。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清荷的手紧紧握住裙子的锦缎,滑柔冰凉,有些刺骨。
“殿下,傅大夫说,我身体已经康复。我可以……”
陈焱接过清荷的话,“那很好啊。我看你最近气色是比刚回来的时候好多了。不过还是太瘦,还得养。”
“殿下——”清荷再一次迟疑了,陈焱拉住清荷的手问,“怎么了?手怎么这么凉?”
清荷抬眸看着陈焱,眼睛里又太多的欲说还休。陈焱看在心中,他却笑着说,“清荷啊,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和以前变了一个人。”
“是吗?以前我是什么样的?”
“以前虽然你不怎么出府,但是在府中也算是从来没闲着。管家可没少和我告状,王府里的女人,不琴棋书画也就算了,成天打打闹闹。现在呢?我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你会安安静静的坐在绣花。”
“那殿下是喜欢现在的我,还是以前的我?”
陈焱笑道,“现在的你,以前的你,不都一样是你?如果我说我喜欢以前的你,那你是不是要伤心,因为我不喜欢现在的你。若是我说我喜欢现在的你,那是不是说,我不喜欢以前的你。所以这种话不要再问了,因为太傻。”
清荷羞赧的笑了,脸颊娇红,她反拉住陈焱的手,手掌贴在自己的脸颊,含情脉脉。
陈焱就势将她拥住,慢慢的,轻柔的吻了清荷的唇。
在陈焱的拥吻中,清荷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她已经完全陶醉于陈焱的温柔中。
可是时间只是须臾,陈焱却慢慢的松开了他的怀抱。他扶着清荷坐直,目光柔和,“还不是时候。这是在军营,军中不能带女眷,我为你却破了例。将士们,形单影只,家眷在千里之外守望,我不能醉在这小营帐里的温柔乡里。”
清荷淡笑,“殿下以身作则,反倒是我,应该提醒殿下,不要沉溺女色。却没做到。殿下应该责罚我才是。”
陈焱笑道:“这一点你一点没变,你生气,谁都能看得出来。掩藏不住。”
“奴家不敢。”说着清荷起身走到营帐内另外一边,坐下,接着缝制小肚兜起来。
“我现在去给你找几个能教你的师傅来,回头你就不会觉得寂寞了。”
清荷低着头,也不看陈焱,点了一下头,“好。”
陈焱除了内帐,传来人,很快的在军中给清荷物色了两个老师,一个教清荷识文断字,一个教清荷弹奏月琴。
果然如陈焱所言,在两个老师的教授下,清荷有些笨拙,努力的学。
陈焱教清荷的第一个成语就是勤能补拙。
清荷照葫芦画瓢将四个字写下来,贴在自己的小书案上。
接下来的日子是小七自从被周霁雪带走后,四五年里过的最自由最愉快的日子。因为她终于体验了一把当强盗的日子。
果然如陈焱所言,自从安州义军将梁州围住,不过十日,不断有队伍用五花八门的方式试图用五花八门的方法往梁州城送入补给。
不过这些队伍隐藏的再深,只要被小七遇上,就算是一匹马驮了一袋粮食,又或者驼了半袋青菜,也会被小七抢的干干净净。
梁州城的日子不好过,一个月内,前前后派了三波人出来,一是请求堂堂正正的打一场,被陈焱回绝。二是念及城中妇孺老幼,希望能放一部分补给进城,被陈焱拒绝。三是直接来了一名鱼死网破的刺客,被陈焱剁碎了送回了城。
小七继续乐呵呵的做土匪,孙持继续乐呵呵的看着城楼上的士兵,越来越精神萎靡。孙毅乐呵呵将梁州周围的城池荡平了一遍又一遍。
傅东原虽然是被小七揍了,没过几天气消了,又不离不弃的跑来找小七。这回他带来个杀手锏,让迦陵陪着,小七要跑,迦陵对小七说,“你要敢跑,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毒成残废。”
谁的面子不给,这个救命恩人兼小半个情敌的面子总还是要给的。
于是傅东原每回来看小七都会把迦陵拖上,迦陵也愿意来。因为小七身体里的残毒她没办法清除,她知道她的能力只能到此。但是傅东原不同,他一直在努力,在伤兵身上做各种测试。
那些针法,连她看过的医书里都没见过。她要学习。所以哪怕小七再龇牙咧嘴的瞎叫唤,她也要学习傅东原,给小七治疗的方法。
有一回,傅东原在帮小七施针,孙毅轻手轻脚的进了来。傅东原专心致志,根本不知道进了人,等他给小七施针结束,一回头,发现迦陵不见了。他再一看小七,小七对着他做鬼脸,“和我大哥走了。”
“噢。”傅东原只是简单的点了头。
小七故意挤眉弄眼,“你只是噢啊?”
傅东原反过来问,“我噢还能干吗?”
“你不应该不高兴,不应该发脾气,不应该生气吗?”
傅东原整一个莫名其妙,“为什么?”
“你难道不喜欢迦陵姐姐?”
小七就看着傅东原的表情简直惊到了崩溃,“我我我,我……我喜欢她?”
小七忽闪忽闪的眨着眼睛,“是啊,难道不是吗?我见你成天跟在迦陵姐姐屁股后面转悠。”
“你你!你胡说什么!”傅东原几乎跳起来指着小七叫,“神农家大小姐的名声岂能容你这般玷污!我傅东原的名声又岂能由你胡说八道,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