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人一前一后现身于众人视野当中,虽然意外传言相差甚远的二人站在一起却是相庭抗礼,却也只是异色一闪而过,谁都知道,传言不可尽信。
没有多余的言语,吉时将到,族长携少主在众人的拥护之下出来,然后是大祭司和紧跟身侧的童子,一切有条不理的进行。所谓的洗礼,是释童端上的‘圣水’,圣水的来源颇为神秘,据说是真释清泉,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洗去身上的浊气,才有资格更进一步。
当清凉的液体滴落在自己身上,感受到的却不是那份清凉反而是一种带着腥味的温热还是满目的鲜红,迷了双眼。斩尘好不容易让自己清醒过来,眼中飞速闪过一丝疑惑,或许不是她的错觉,被迫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一切终究是有条不紊的进行完毕,几近完美,顺利的有些意外,他们十三王这才算是被这祖宅之人所肯定,祭祀之礼之后他们便要真正进驻祖宅。听不清到底说了些什么,最后的记忆只停留在众人的激动疯狂,十三人诡异的沉默以及那两双异色之眸,族长的金眸和跟在大祭司身侧的琥珀色眸珠的少年。
等到人真正进驻祖宅之后,心底的那丝疑惑没有消除的痕迹反而越加无法压制,十三人被分开安置,然后便没有了进一步的指示,每天能够见到的便是被分配在身边照顾生活起居的几个释童,好吃好喝供着,也没什么禁忌可言,唯一的要求就是:没有经过同意的话绝对不可踏出祖宅一步。
至于祖宅有多大,斩尘想至少她是不知道的,只有一个比较模糊的概念,听过身边贴身丫鬟一般的释童大致对于祖宅的介绍之后。她就完全歇了这个心思,一天天推啊推啊的也就习惯性这样的生活了,除了有时候脑海中压抑不住的怀疑以及不安之外。就像有时候她总在想,现在这样的生活感觉就像猪一般,虽然从幼崽到成猪之间或许有很长一段享受的时间,但不能抹杀最后的目的。
留在身边的人不多,这祖宅从来不留无用之人,她身边也就四人,两男,两女。她懒得想名字,便附庸风雅一番,命之为梅兰竹菊。都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为人处世却是格外老成,面面俱到,被训练的很好。虽然有时候也会疑惑,在祭祀时所见的释童都在十岁到十二岁之间年纪。而在她的记忆之中似乎释童基本也只有这个年龄段的,还小应当是没资格称之,只是更大一些的在哪,似乎没有这样的说法。
斩尘这几天都没有停止思考,记忆总是要么断层要么混乱,总是连接不上。即便是连接上却总觉的怪怪的,比如说那祭祀之礼,明明祭祀之前应当是有着七天的斋戒沐浴。可是偏生脑海中还留存这那血色的记忆和古老的吟唱,虽然来不及注意其他人的神情,可是她不知为何就是确信从玄王身上感受到了同样的矛盾。
摇摇头,斩尘注意到周遭的环境,不由苦笑。本来祖宅就显得过分空荡荡的,走到哪都没见着几个人。这样一来更是显得阴深深了,尤其是到了夜晚,便是她这样胆大的人也觉得有些心里发毛。
虽然还未曾去拜访过其他人,主要是这里边的人没有一个值得相信的,比之陌生人更可怕的未知的对手,最为主要的还是没有一个她敢肯定是能够轻易看透的,也不知道里边是不是有人知道真相或者像她这样模糊的感觉,真是痛恨,这种什么都不在预料的感觉。想到这里,斩尘禁不住扶额,她还是继续当猪好了,枪打出头鸟,先等着看看再说。
“辰王殿下,天气凉,出去的话,合该披件披风。”说话的是抱着一袭月白色披风而来的菊。
斩尘笑笑,“哪里有这样夸张,我的身体一向都好着。不过想要散散步而已,要真觉得凉的话,早就回去了,我可从来不会亏待自己。”话是这样说,却还是听话的任菊给自己系上披风,除了睡觉之外,她身边很少没人,不过也不一定,谁说睡觉的时候没有在掌控之下来着,不管她怎样乱晃,怎样不动声色的想要摆脱这四个丫鬟小厮一类的角色都做不到,他们总能够很轻易的寻到自己,在恰当的时候,比如迷路,又比如不小心岔道。
“殿下总是这样。”兰对她已不似初见时那般拘谨,偶尔也能够开上几句玩笑,像这样略带些娇嗔的话语有时不自觉也会出口,除了某些特异之处,他们和正常人也无不同,她也是意外发现,这些孩子没有痛觉。
“呵呵。”斩尘蹂躏着少女脸蛋,“小丫头几天下来倒是胆大了,敢教训主子了。”
“殿下!”
斩尘看兰越来越委屈的样子,想发脾气又不敢,意犹未尽的收了手,看那红彤彤的脸蛋,自己下手着实有些不分轻重了些,但是也有几分成就感。不知道这些释童到底是怎样教育出来的,优秀则优秀已,办事也很效率,只是一个个顶着一张还略显稚嫩的面庞,却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活力,没有自己情感的精致的娃娃,她却不喜。“总算有几分人样了,这样挺好,别去学你那梅姐姐,也不要跟着竹,菊他们瞎起哄。”
“殿下。”小丫头似乎有几分害羞,不过本来脸蛋就被自己弄得通红,斩尘也不太确定那通红是否加深了几分,这菊难为的居然还保留了几分真性情,若是必须的话,宁愿是兰陪在自己身边,虽然似乎被比较亲近的人背叛的滋味更加不好受些。
“好了,不逗你了。”斩尘放眼而望,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