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宫女送果品上来,形如佛头赤红艳丽,却不是雪迟国特有。
这时一直隐在蓝若廷身后的贵气男子站了起来,步入正殿,弯身对尉迟枭一揖道:“这是敝国特产佛头果,快马加鞭刚刚送至王城,今日时逢盛宴,特献给王上王后娘娘品尝。”
“这果子形状特异,颜色也好看,本宫看着就喜欢。”云裳不等尉迟枭开口,先接过话头:“袭燕,端来给本宫尝尝。”
尉迟枭眉头紧锁,倒不是因为云裳殿前失仪。谁不知道蜀国善用蛊、毒,云裳的心意他明白,现在蜀国使者此行目的不明,又有神秘人物掩藏在背后,他们的举动更加让人揣测,任何事情都要多加防范。
虽如此料想蜀国也不敢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毒害,可是事情总有万一,万一他们兵行险招就是要冒险,那岂不是将云裳至于危险之地。
云裳先他开口为的就是不给尉迟枭驳斥她的机会,一国帝王怎可恁地小气,连点果品都舍不得。
佛头果甘甜味美,云裳食了几颗, 连连赞好,笑靥如花的对使者道:“蜀国果然物产丰富,这番荔枝好吃的紧,贵国主真是有心了。”
接着又对尉迟枭笑道:“臣妾可否跟王上要一个恩典?”
尉迟枭阴沉着脸色抿唇拧眉不说话,她到底想干什么?不知道这是置自己与危险中吗,平日里的谨慎机灵劲都拿去了?
对于尉迟枭的冷脸,云裳视而不见,径自说道:“臣妾知道佛头果物品稀罕,可是臣妾独身赴宴,怎好空手回去见宫中众姐妹,不如王上就将这果子赐予臣妾。一来感谢蜀国主一番心意,二来显示王上恩德,最后还请王上成全臣妾和合后宫的美名。”
不等尉迟枭发话,云裳挥手,袭燕已经捧着果子下去了。
袭燕的裙衫拂过,与蜀国使者擦肩,尉迟枭始终集中在云裳身上的注意力,才转移到由始至终都站在殿中的中年男子。
一双鹰目观察着云裳的一举一动,看的尉迟枭心里极为不爽。
感受到了男人的敌意,一些诡谲划过眼角,那使者笑的有些得意。这个国王真的是为了他的王后可以失去理智。再强大的男人,只要有了弱点就有了攻破的办法,尉迟枭你的天下早晚都是我的。
小世子到底年轻,志气还没有这个使者大。他的注意力全在“番荔枝”三个字上。蜀国路途遥远,他又是遍走大江南北之人,自然知道雪迟国从没出现过这种果品,王后娘娘如何就知道了佛头果还有别称的。
而且看那吃法娴熟,似不是第一次吃到过这种东西,难道王后真的在蜀国待过?
蓝若廷心思电转,表面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琉璃酒盏在唇边划过,微微上扬的唇线,被酒染上薄薄一层粉红的脸颊,美的不输女子。
一场夫妻情深的戏码,一场软硬兼施的政治,尉迟枭总算打发走了两国使者。
然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原意只是想让所有人信服,除了云裳任何女子在他的王宫里,也是得不到宠爱的。不怕冷宫中度日如年,大可以把自己的公主郡主什么的送来。
哪里想到这样惊鸿一瞥,给后来埋下了无数隐患。
云裳以尉迟枭想象不到的态度,大方的对待宫中所有人,包括尉迟枭一直以为云裳会亲自出手对付的武琉环和宋乾仪。
宫中风平浪静的让云裳都要遗忘了,曾是有人大言不惭的,要把自己踩在脚下,可是那人却自己蹦出来招惹是非。
本来就很少宿在别宫的尉迟枭,这两日倒是去了清音阁两次。清音阁离得远,还是途径琉璃阁。
尉迟枭的辇轿刚到琉璃阁,浅蝶的身形紧追着便过来了,慌张喊道:“于公公,于公公我家夫人身子不适,可否请王上移驾过来瞧瞧。”
“我的小姑奶奶,你家夫人身子不适,你去找太医就是,拦王驾有什么用啊!”于修无语,这丫头急疯了是怎么的。
“太医去请了,可是夫人疼的死去活来的,吵着要见王上,您就行行好通融一下吧!”浅蝶急的都要哭出来了。
“过去看看吧。”冷淡的声音传过来,尉迟枭想的不过是倒要看看这武琉环闹的是哪出。
才靠近寝殿,老远便听见里面“哎呦~哎呦~”的呻 吟。武琉环在床上打着滚喊疼,尉迟枭冷着脸站在床侧久久无话。
浅蝶安慰几句:“夫人,您不是要见王上,王上已经过来了,您忍忍,太医马上就到。”
希冀中的安抚没有,甚至连安慰都没有,武琉环有些窘迫,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扑倒尉迟枭怀里哭起来:“王上,您可来了!臣妾这些日子心口疼的厉害,日日想念王上,终不得见,您才刚过来,臣妾的病就好了大半,果然天威浩荡……”
嘤嘤的哭泣,还有拭泪的动作,看的尉迟枭只觉得恶心,身体向后退了半步,武琉环身子一空,险些闪到地上。
稍显圆润的脸蛋,均匀的气息,红扑扑的脸色,哪里像是生病的样子。
武琉环最近越来越得寸进尺,日渐嚣张。这些尉迟枭都有所耳闻,只要闹的不出格,他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今日武琉环的无理取闹,却是惹怒了尉迟枭,不等太医前来,甩下武琉环拂袖离去。
“武琉环不是胸口疼,让太医好好开点治胸口的药,不得马虎,没有效果本王为他们是问!”对身后赶过来的于修,尉迟枭厉声吩咐。
于修打了个寒噤,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