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婉依从蓝远带来的消息给她的打击中走出来,蓝远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婉依,继续道:“这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我今日来,是有事情劳烦王后的。”
“人命关天的事也算小事?蓝远,在你心里到底什么样的是才算大事?”
婉依怒目而视,双眼要迸出火花来,灼烧的蓝远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不过这并不能影响他的决定。“大事,国家才有大事,权利才是大事。我的王后,不要被你眼前的那些儿女情长的小家子气蒙住了双眼,这世界上有很多你料想不到的事情。”
这个严重只有权利yù_wàng的男子,让婉依一阵恶心,想挪动手腕,却丝毫没有动作,婉依尽量的勾动手指。她吃的少就是有着一点好处,摄入的药量也就少了,加之身体里本就有含有草药的血液,蓝远的毒药对她来说,效力大大减小。
被被子掩藏住的手指抠向掌心,终于手掌中方传来微微的刺痛,是指甲陷进血肉里的感觉。婉依像是受到了鼓舞,手指继续动作,直到疼通过手掌蔓延向手臂,再到大脑。婉依曾经就是用过这种办法,记住了自己到达雪姬囚禁她山庄的路的。让疼痛刺激神经,借以清醒。不过,此一次,婉依是想要利用疼痛,来激发自己的潜能,希望能够做出些许动作,这样死人一样躺在床上的子她实在过够了。
“我知道你想站起来的决心和毅”像是能够戳穿婉依的棉被看到婉依的动作一样,蓝远说道:“不用着急,明日我一定会让你站起来,二期还是你最喜欢的戎装。王后不是喜欢打仗吗,那就上战场杀个够吧。只要你立了功,我就放了你的小哥哥,怎么样?”
微一皱眉,婉依的心头一紧,让她上战场杀敌立功来就自己的小哥哥,那就是说她要杀的是雪迟国的人 ,要和尉迟枭成为敌人了?
然而蓝远根本不给婉依拒绝的机会,从这一日晚膳开始,放在膳食中的药便停了。力气一点点恢复到婉依的身体里,终于可以不被人伺候,婉依的心里有了些底气。
翌日一早,蓝远便派人送了战袍过来,婉依也不含糊,劲装飒爽的来到三军阵前。蜀国士兵只听说王后我会亲临战场,哪里想到是如此深入腹地的亲临。以前蓝远让婉依督军,婉依也是做做样子,将士们以为这一次也是一样。
策马傲然的屹立在沙场之中,耳侧边是震耳欲聋的喊杀之声,战鼓声,马叫声,一重重一道道,摧残在婉依耳中。
前方就是她出生的地方,雪迟国,哪里有她的朋友,她的爱人。身后是以自己兄长朋友要挟的蜀国,进一步背叛的是祖国和爱人,退一步背叛的是亲人和朋友。蓝远将她置于进退两难的地步,看的不是婉依的艰难抉择,而是对方战场后面运筹帷幄的大将军和国王尉迟枭。
百蝎粉已经投进去半个多月了,按理说尉迟枭应该也是中毒了的,单看连日来雪迟国的军中萎靡不振的士气就知道,白泄愤的毒达到了他尉迟枭的效果。
蓝远眼中的婉依一袭白色长袍上,渐渐被鲜血染红,看似稳重的端坐在马背之上,实则白色在厮杀之中已经有些焦躁。它只是一个未经锻炼过的畜生,哪里见过这样大规模的打打杀杀,眼见自己的同伴相继倒在血泊之中,让白雪越来的越不安。
蜀国派了一个女人到战场之上,已经让雪迟国的将士们颇感意外,待看清楚来人的长相的时候无一不为之震慑,曾经尉迟枭满城张贴着婉依的画像,就连边关也不例外。几乎每个人手中都曾经有一张婉依的画像,所有雪迟国的臣民都知道,那是他们的国王最深爱的女人。
此时此刻,这个女人就站在疆场之上,身穿敌国的军装,说是雪迟国的将士没有分心那是不可能的。
就连远在观战台上的许正豪看到婉依的身影的时候,也是神情一凛。曾几何时,那道与威严如同神邸一样的身形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当所有王上身边护驾的护卫将尉迟枭团团守护在正中央的时候,就是这个女子,以王妃的身份,推开了那道殿外不知是前来勤王还是暗藏杀机的危险人物的时候,她以她的英勇果敢,征服着在场的每一个热血儿郎的心。
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配做他们的王后,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赔得起万众敬仰母仪天下。
在许正豪的心底,婉依就是神一样的存在,即便那时她称帝,霸占了他发誓世代效忠的尉迟家的江山,他对她的那份忠诚也没有改变过。
许正豪如是,尉迟枭又何尝不是如此。这个女子他心心爱爱,日夜猛地想的都是她。就连病危之时,唯一放心不下的也是她。可是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蓝远怎么可以将婉依置于战场之上,刀剑无眼的沙场,身边一个守卫的人都没有,尉迟枭一顺不顺的盯着婉依被厮杀在一起的两国士兵逼的一步不后退,手中的长枪举起来又放下,放下了又举起来,犹犹豫豫着不知道在想写什么。
“来人,备马!”
浑厚的声音在观战台之上响起的时候,夜的身子颤了颤,“王上,不可!”
战场中的那个人影,夜也看到了,以他对尉迟枭的了解,尉迟枭此行必然是要救婉依于危难的。可是王上的身体刚有好转,别说是入战场厮杀,就是端起长枪都会牵扯到伤口。
尉迟枭若是有个万一,那这场仗还有什么打下去的意义。
“我不能看着她处于危险而不顾!”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