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有人公然违抗圣旨,胆敢抗刑,院中一时人声喧哗,吵闹起来。t
嬷嬷大手一挥,几个婆子上前去拉袭燕。袭燕势单力孤,拼尽全身力气,还是被拉到一旁,一个婆子“啪”就是一巴掌骂道:“大胆奴才,公然扰乱刑堂,你不要命了!”
挣扎着跪在地上,袭燕磕头如捣蒜祈求着:“求求嬷嬷,这刑罚就让奴婢替了娘娘吧,娘娘体弱受不住的,求求嬷嬷!”
“得罪了仪妃娘娘,还想有好果子吃,不知深浅的东西,呸~”婆子朝袭燕啐了一口,十分瞧不起。
袭燕哀求不果,趁人不备,又冲向前去。
坐在尉迟枭身侧骚首的仪妃,听着外面杖杖到肉的响声,嘴角一勾凤目上挑,妩媚一笑,心里甚是得意。跟她斗,也不衡量下自己斤两。
突然庭中喧哗之声传入內殿,尉迟枭鹰眉微皱,起身向外踱去。
见尉迟枭向外走去,仪妃娇媚一声“皇上~”长长尾音上扬,叫的人心都酥了。
尉迟枭顿了一步,伸手去挽那双柔胰道:“爱妃,陪朕看看何事这般热闹。”
仪妃还以为尉迟枭心软,要赦免刑罚,这才心急跟上来,一听是要出去看热闹,这才放了心跟出去。
帝妃二人相携来到院中,远远看到一干婆子正极力拉扯袭燕,直到衣裳也撕了,头发也散了,一张小脸上眼泪交错,哭的好不悲戚。t不要命似的往云裳身上扑,口口声声“王上饶命,嬷嬷饶命”的胡乱喊着。
云裳那里想要阻止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被嬷嬷用力按着,自身难保。
好整以暇的看了片刻,尉迟枭方才缓缓开口“住手吧!”
向前走了几步,居高临下的俯视面色苍白的云裳嘲讽道:“不想爱妃身边还有这等忠心护主的奴才,真是让本王刮目相看。不如本王就成全了你们主仆二人合了你们的心,你看可好?”转动手上的墨玉扳指,尉迟枭笑的一脸邪魅。
“一十八。”抬起头不惧尉迟枭的冷然,不见血色的唇缓缓吐出三个字,却是不着头尾。
“什么一十八,事到如今妹妹还有有闲心伤春悲秋慨叹年华易逝吗?”仪妃得意一笑,理了下云鬓,尖细的嗓音在空旷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柳腰凤摆,轻蔑至极。
并不搭理任何时候都不忘卖弄姿色的仪妃,云裳强打精神道“二十杖刑已经完成十八下,余下两下云裳也不必别人代劳。”说完凤眼一扬略带挑衅的看向尉迟枭。
“有骨气!”尉迟枭拍手称赞,退后一步,语气不温不火命令行刑嬷嬷,“愣着做什么,没听到王妃请刑吗?动手!”说罢揽着仪妃盈盈一握的腰肢款步离去。
行刑完毕,众人散将下去。袭燕忍着背上的疼,快爬到云裳身边,慢慢把她扶起。暖云阁仆众数十人,竟是无一人上前搭把手。
怒斥满院只顾自己揉着膝盖,低头抱怨的宫女内侍,“没长眼的东西,娘娘受伤还在这躺着,你们竟只顾自己,昔日里教导嬷嬷就是这么教的吗?还不快把娘娘扶到屋里去!”
几个胆小的宫女赶紧过来,从袭燕手里接过云裳往寝殿去。就听一旁有人小声咕哝:“今日你是王妃,他日还说不上谁是主子呢!”
“你……”袭燕气的伸手就要掴。
“罢了,随我进来。”事已至此,今日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受这般欺辱,难免有胆大之人恶奴欺主。喊了袭燕回来,何必同小人置气。
进了寝殿袭燕还气的直跳脚“娘娘,这般奴才欺人太甚,怎的不让我教训?”摒退宫女,袭燕接过伤药,一点点涂抹在云裳背上。
“你也知他们是奴才,何苦同一些不知事的一般计较。他们怕我这王妃做的不长久,就让他们另谋高就去罢。
我这暖云阁怕是日后如同冷宫,也用不得那许多人伺候,仆不在多,贵在知心,你只捡两个乖巧的留着既可。你也知我们身份尴尬,莫再得罪了小人留下祸患”。
说到此,云裳疲惫的揉揉额头接着嘱咐“此事尽快办了,你自己也擦些药,早些睡吧”。勉力撑出的精神到了极限,人沉沉睡去,只余下袭燕长长一声叹息。
云裳被当众杖责,本就身份尴尬的她在宫中地位更是一落千丈。世人皆知明哲保身,加之内侍宫女被袭燕打发大半,暖云阁更是门可罗雀。
云裳对宫中境地并不十分在乎,可是司徒丞相想方设法送她入宫,可不是就为了让她做一个弃妃的。所以云裳被杖责之事一经传出,丞相府立时就吩咐人送来补品补药,一干东西事无巨细。
望着云裳背上仍是血肉模糊一片,袭燕倒吸一口凉气,当日杖刑,碧荷与嬷嬷间那点猫腻,别人或许不知,她却是瞧得真切,眸上一寒心中发怨:碧荷,这仇算是结下了,他日若让本姑娘抓得把柄定叫你生不如死!
袭燕给云裳上过药,悄悄递个眼色,从袖中取出一张单子说到:“娘娘,得知娘娘凤体违和,司徒丞相甚是挂念,着人送来许多东西,这是呈上来的礼单,请娘娘过目。”
轻“嗯”一声,云裳道:“拿来我瞧瞧”。
环顾一眼四围宫人,接着吩咐“夜深了,我这里有袭燕伺候,都退下吧。”
几个宫婢应道“是!”后退几步,挑起碧纱宫灯退下。
寝殿再无旁人,袭燕一边展开礼单一边说道“丞相府送来的东西自然应是不一般的,可是这八宝嵌玉的手钏,奴婢觉得……”
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