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多虑了,只要先生能够治好我这妹子,茵感激不尽,又岂会怪罪先生。”唐茵一脸的诚恳,望向唐琇的眸子极度宠溺。
在妹妹的事情上,她向来是十分宽容。
沈璟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那就好,令妹的毒虽然不算什么难事,却也不是那么容易解开的。璟要想出一个万全之策还要一段时日。不知到时候怎么和唐女侠联络?”
“唐女侠?”唐茵似笑非笑地睨了对方一眼,“这个称呼倒是有趣!你既知道我是唐家失踪的大女儿,想必也知道新任知府聂昉是我妹夫。近日我都会在他府上。”
沈璟被她看得毛骨悚然,心中莫名为那位新知府捏了一把汗。
他与唐茵虽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唐蝎子的名号在江湖上也算是响当当。
掩饰性地喝了一口茶,他才露出一口白牙道,“你知道我的规矩,我从不上人府上看病。”
话了一半,他就盯住了唐茵不在往下了。
唐茵莞尔,“这是自然,毕竟当今圣上嫡亲的弟弟屈尊纡贵,也不是哪个府上都能消受得起的。”
“你!”沈璟闻言更是惊得从座上站了起来,半晌才收住神失笑道,“看来茵茵把我的底细摸得很清!莫非早就觊觎璟之美色?”
金线勾勒着细密繁复的暗纹的袖口,探出白皙如玉节的五根指,颇有些自得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一时变得风.流散漫,姿态轻佻,只是脸虽笑着,那双眸子却深幽若寒潭,深不见底。
“你多虑了!”唐茵淡淡地道,“论年龄你与我的侄女一般大,算起来也是后辈了。茵不至于饥不择食,你大可放心。”
“……”沈璟举着的袖子一瞬间的落了下来。
半晌,才笑道,“差点忘了你的年龄了。”
竟是有些意兴阑珊。
挥了挥手,声音懒散地道,“回了,届时一有办法,我会让我的人去找你的。”
这般孩子性,唐茵摇了摇头。
中午的时候沈璟施了针,唐茵回过身,见唐琇没有要醒的意思,便托着腮坐在窗前细细地打量着她。
想要从那鼻子眼睛里找出一点蛛丝马迹来。
外面的日头也就这么悄悄的滑过,色逐渐变得昏黄,像是泛旧的书页。
中间唐淇过来过,有些劝唐茵将唐琇早早的送回府。
聂府是官家,规矩比他们商户人家严。
唐琇又是上有公婆,下有姑侄,回去晚了,难免会惹人话柄。
唐茵知道她全心全意为唐琇着想,只是眼下她回来了。
她的妹子没必要委曲求全,最后能肆意任性一些。
见这丫头一直唠叨个不停,唐茵干脆挥挥手让佩儿先将唐淇送回府。
唐淇无奈,又摸不透大姑姑的心性,这么多年么见。
这位姑姑就像是一个迷一样,明明那般娇嫩的一个人,可每次面对她的时候,都会有一种莫名的压力。
眼下佩儿对她一伸手,“姑娘请吧!”
唐淇张了张嘴,终究没有继续话。
……
聂府住得是官宅,四四方方的院子,就在衙门后面的一条街上。
自他当了知府,想要孝敬他的人不少。
聂家也算是有些积蓄,不过聂昉为人方正,做事谨慎,对母亲弟妹在这方面管束甚严。
连聂老太多次提出想要出去买套大点的宅子都被他拒绝了。
鉴于他官威甚重,就连他母亲在他面前都有点喘不过气来。
眼下老太太坐他的上首,闭着眼睛转着手里的一串香珠,寂静的屋里只有珠子转动的声音。
连带着屋外进出的仆从们都是静悄悄的,生怕闹出一点动静。
再他们二饶下首又坐了两个姑娘,鹅黄裙子的姑娘与聂昉模样有点相似,是聂昉嫡亲的妹子聂琴,长得眉清目秀,可眼角是掩不住的不耐与戾气,让人看了不免焦躁。
柳轻轻坐在她的对面,这会又换了一套青色的骑袍,窄窄的箭袖衬得整个人十分爽利,眉眼间还带着一丝丝的英气。
眼下老太太这里,她完全收起隶独面对聂昉时的娇俏可爱,颇有一些沉着大气的样子。
让聂老太太心里颇为赞许。
沙漏一点一点的滑过,聂琴终于忍不住拍了桌子,“都什么时辰了,要全家人一起等着她吃饭吗?”
“大哥,不是我你。哪家的当家太太就这么出去一日连个消息都没有的。”
“她唐琇脸可真是大,明明知道我们有贵客在,还要轻轻姐等她。”
……
一时之间屋里变成了聂琴一个饶一言堂,仿佛成了对唐琇的批斗堂会。
就连聂昉都蹙了蹙眉。
柳轻轻在一旁端着一盏茶,一边撇着茶叶沫子,一边静静地听着,越听眉眼越舒展,连带着早先那股子闷气都消失了。
聂琴骂的口干舌燥了,上方的聂昉也越来越不耐烦,冷喝一声,“好了!”
不过他向来深沉,这声喝不知道是在聂琴,还是暗自责怪唐琇。
柳轻轻心里有点不舒服,视线在一脸委屈的聂琴的脸上打了个转,见聂昉还要发话,忙截住话头道,“琴丫头是饿了吧,我已经让厨房温着饭食了。大家总是这样干等也不是事,不如先用餐。琇姐姐的那份我让人留着,等她一回来就能吃口热乎饭。”她偷打量了聂昉一眼,见他没有打断的意思,又看了看外面的有些犹豫地道,“我看色这么晚了,琇姐姐也不回来。不如派几个家丁去迎一迎,万一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