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得注意?”绣儿头痛,“那妖怪那么厉害,它若是变成一根头丝掉在地上,我哪里看得见。你为什么不跟我一块起?”
“妖有灵性,我若是跟你一块去,只怕会打草惊蛇,若是让它跑掉了只怕你大哥以后更有苦头吃。”
行吧,道士大人有令,她岂敢不配合。她也想见识一下,到底是何方妖怪要害大哥?
庄逾臣回到房间,提笔画了两张符纸,“一张给你防身,一张找个理由让你哥带在身上。记住,只要不取下符文,妖怪便无法近你们的身。”
“谢谢。”绣儿接过符纸折好,一张放进自己的贴身口袋,另一张折好放进香囊中,待合适的时候交给安喻温。
回到房间没多久,干完活的安喻温端着早膳送了过来,一碗稀到不能再稀粥水,一个馒头。
“绣儿你将就点,附近居民鲜少,供奉给寺院的粮食非常有限。”安喻温从衣袖中掏出一只用纸包好的馒头递了过去,“怕你吃不饱,我特意给你留的,趁热吃了。”
“大哥你自己吃,我还有干粮。”绣儿没接,她知道那是大哥自己的早膳。她若吃了,大哥就得饿肚子。
“我刚才到隔壁跟庄公子谈了谈。”安喻温高兴道:“绣儿的年纪到了,庄家的家境还算可以,而且你们自幼已有婚约,这门亲事还是早点定下来吧。庄公子没有意见,不知你意下如何?”
“咳……”绣儿被粥水呛了一口,难受的咳了起来,“大哥,这事以后再说吧,现在不急。”
“姑娘家的婚事可拖不得。”安喻温拉住绣儿的手,语重心长道:“大哥已遁入空间,此生不该再在杂念。你是我在尘世间的唯一挂念,只有你安稳下来,大哥这颗心才算真正安定了。听哥一句劝,你跟庄公子分别多年仍能在茫茫尘世间相遇,如何等的缘分与羁绊,再说你们郎才女貌再适合不过了,他会给你一个幸福的家……”
“大哥,这事真的不急。”绣儿红着脸打断道:“我有跟他回家的打算,不过算命先生说的话你也知道,即使我跟他都不在意,可是庄叔庄嫂仍是在意的,等他们接受了我再说吧。”
“唉。”安喻温叹气,绣儿的前半生毁在算命先生嘴里,但愿下半辈子能一切平安。
“那你先跟他回庄家,将来成亲的时候,记得要告诉大哥。”安喻温承诺道:“无论在哪里,我都赶回去喝你的喜酒。”
“嗯。”话题过于沉重,绣儿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
闷闷的吃完早餐,绣儿将香囊掏了出来,“娘生前给我们求的,一人一个,可惜当时你不在,无法亲自交给你。现在我将它交给你,大哥可要佩带在身边,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取下来。”香囊是她不久前制的,怕被瞧出端倪,她特意放在地上又踩又搓的,看起来陈旧一些。
安喻温眼角湿/润,“是我不孝,辜负了娘的一片心意。”
“只要你有心,任何时候都不晚。”绣儿趁热打铁道:“爹娘临死之前都叫着你的名字,盼你早点回家。大哥,你不能辜负爹娘的一片心意,跟我回家吧。”
“绣儿,我这一生亏欠了安家,只是做更多的善事才能弥补。”安喻温忙扯开话题,“正因为我不在,所以你跟庄公子的婚事才要尽早定下来。你若是嫁人,爹娘泉下有知,也心安了。”
绣儿挫败的直想撞墙。她真的好想拿根木棒敲晕大哥,然后绑回家去。
兄妹聊了会话,绣儿谨记庄逾臣的话,提出要到安喻温的房间去看看。安喻温没有拒绝,带着绣儿拐过后院去了自己居住的禅房。
一进房间,绣儿不禁四处打量起来。
安喻温的房间非常简陋,一张c上叠了几件衣服放在单薄的被子上。
人一旦产生怀疑,草木皆兵。在绣儿眼中,她觉得房间的一切都有可能是妖怪变幻出来的。她记得庄逾臣叮嘱过,只要将他写的符带在身上,妖怪是近不了身的。
她捏了捏衣袖的符纸,准备捉妖!
于是,她脚踏进房间,便顺手搭在门框上,趁着安喻温不注意,连墙都摸了几回。走进房间,她坐在其中一张椅子上,一手搭在桌上,另一只脚往安喻温坐的凳子上搭过去,却没有任何反应。
怪事,到底妖怪变成了什么,怎么摸都没反应!
绣儿郁闷的,莫非不在房间?
“大哥,你睡这么薄的被子不冷吗?”绣儿起身走了几步,一屁gu坐在c上,手捏了捏被子,确实挺薄的,不冻坏才怪。
“还好,有佛祖相伴,再冷的冬天都温暖如春。”
“……”绣儿满脸黑线,他真的被洗脑了。冬天不觉得冷,连早膳也不吃,再下去就该翘辫子,然后长伴佛祖左右去了。可佛祖的信徒千千万,他就是等到海枯石烂也等不到侍奉啊,坑爹的!
“你的衣服破了吧?”摸完被子,绣儿一把抓过衣服,一件件捉在手里,“我帮你缝补吧。”摸/摸/摸,她连纽扣都不放过,一颗颗的摸。死妖怪,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来祸害她大哥,若是粽子在,打得它魂飞魄散永世不得翻生。
“绣儿,衣服我前段时间才补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