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突兀一疼,绣儿悄然深呼吸,“他外出还没回来,你生的是儿子,他肯定会高兴万分的。”
“我现在这模样,不敢奢望他能看我一眼,只要他能接受这个孩子,给孩子一条活路,我就心满意足了。”
“……”绣儿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房间。朱淇淇她根本不知道,应龙已经不在了,他没有办法看一眼自己的孩子。
绣儿叫来妖怪,将寝宫跟应龙的书房等全找了一遍,但都没有找到钥匙。
或许,应龙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放朱淇淇出地牢,所以他一早就将钥匙毁了。
没有钥匙,绣儿只得请来开锁匠,谁知一连几个锁匠都没有办法将锁打开。怕伤到朱淇淇,绣儿不敢用刀剑去无砍断,只得想着待离开魔界之后,再想其他办法打开锁。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朱淇淇的事,很快便传到了左魔将军的耳朵,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何一个被关在地牢里的女人,值得魔尊夫人如此用心。
重伤无法出门,他只得命妖怪前去请绣儿。
“夫人,不知你从地牢里带出来的女人,是谁?”
绣儿淡淡道:“我一个故友而已。”
“既然是夫人的故友,魔尊大人为何要将她关在地牢呢?”
“不太清楚,或许有什么误会吧,待她情况好一点我会问个明白的。”
见她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左魔倒也没再多多问,只是语气一转,甚是着急道:“夫人,魔界不可一日无主,你还得尽快拿主意。”
“我正有此意,还正想着跟你商量呢。”
“不知夫人有何打算?”
“我身为女子,只想着一日三餐温饱足矣,腥风血雨的日子不适合我过。”
“既然夫人不同意出来掌管魔界,救丰都城于水火之中,我倒也不勉强夫人。但魔界不可一日无主,我们追随魔尊大人,从一兵一卒起到成为魔界霸主,再到黄泉海与天界分庭抗礼,大伙都是拿命出来拼的,而如今夫人撒手不管,可如何对得住魔尊在天之灵,对得住我们死去的数十万兄弟。今天我体谅夫人的难处,但少主是魔尊的最后一滴血脉,由他继承大统再适合不过了。”
“不行。”一听左魔将军打馒头的主意,绣儿当即摇头拒绝道:“魔界向来是能者没居之,从来没有过子承父位的说法。馒头先天不足,别说日后能否成大器,只怕连活下来都困难。他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心有余而力不足,你若将魔界交到他手上,才是将丰都城置于水深火/热之中,此事万万不可。”
“少主是夫人的亲生儿子,由夫人在旁扶持他,少主必能成大器。”
见左魔坚持不肯退步,神情急切,绣儿倒也断定他没有异心,于是开门见山道:“左将军,其实我有个折中的办法,不知你意下如何?”
“只要为了魔界好,夫人但言无妨。”
“如今的丰都成,能力与德行兼备者,非左魔将军你莫属不可,我此次回魔界便是想跟你商量,由你继位统领魔界……”
“不不不……”左魔将军一听着急了,连连罢手道:“不行,我何德何能可以带领大伙统一魔界……”
绣儿打断道:“左将军,请你先听我说完。”
“事已至此,我也不怕实话跟你说,应龙原是天界战神,只因受了浊气的污染才会堕luo为魔,由浊气控制了他的心智,才会做出如此多伤天害理之事。每逢他清醒之时,都是异常痛苦,你可知其实他并非被庄逾臣杀死,而是为了不再祸害天下而选择了自我了断。他临死之前已嘱咐我,让我带着孩子找个安静的地方,平安过一生。这是他的夙愿,希望你能成全。”
左魔愕然摇头,“不可能,魔尊他不可能……”
“你不曾为仙,自是不知一个身怀苍生安危的神仙,堕luo成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有多痛苦。刚开始,我也无法接受他的选择,现在倒也想开了。我希望你能早日振作起来,带领部下重振威风。”
“夫人,我这残躯哪还有能力掌管魔界,如今都已是苟且残喘,这次若非夫人回来的及时,丰都城已落入他人之手。”
“万事开头难,我相信将军的能力。”
“不,我不能接受魔界之位,还请夫人三思。”
见左魔冥顽不灵,绣儿头痛欲裂,她恨不得早日离开魔界,却被这烂摊子拖得抽不开身,“左将军,你是魔尊的不二人选。若非为了魔界能有个好主人,我大不了可以一走了之,又岂会重新回来一趟。我的这片苦心,希望你能成全。”
“夫人……”左魔将军单膝跪在地上,“如今只有你才能保住魔尊大人辛苦打下来的江山,就算不为魔尊大人着想,你也得为我们这些跟随他出生入死、抛头颅洒热血的部下想想。你一走,那些叛军随时都有可能会血洗丰都城,到时没有一个妖怪能活得成。不是我不肯继位,而是我根本没有能力保护他们。今天我跪在这里,替丰都城的所有妖魔求你,求你给我们一条活路……”
绣儿伸手去拉左魔,“将军,你快快起来……”
“夫人若不答应,我便在这里跪在你答应为止。”
“你……”绣儿头痛欲裂,“左魔将军你再好好想想吧。”
语毕,绣儿咬牙离开。
她不想丰都城毁了一旦,不想毁掉应龙的心血,可自己只想带着楚昕跟馒头远离凡事,平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