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其容和沈安家的都是一呆,往那鱼钩看去,果然是一根直钩。徐其容脑子里闪过冰清刚刚说自家公子脾气有点怪的话来。
沈安家的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接着对徐其容道:“大舅老爷不知是怎么回事,好像是听殷哥儿说了什么,并没有按照之前商量好的意思跟东阳侯府的人推脱。三表小姐又寻了死,老夫人正好撞见,又气又怒,也昏死过去了。老爷先照顾老夫人那边去了,让老奴来请两位小姐回去……实在走不开,先回去一个也是好的。”
徐其容吓了一跳,手一抖,手指就被那直钩给戳破了,血一下子就冒了出来,秋浓脸色一变,忙把那鱼钩丢在一边,从怀里摸出一条雪白的手绢帮徐其容包扎。
徐其容满脸诧异:“大表哥跟大舅舅说了什么?大舅舅做事素来靠谱,怎么会因为大表哥的几句话改变主意?沈妈妈,你跟我一起,过去跟姐姐说一声,看姐姐是跟我一起回去,还是继续在这边应付。”
沈安家的见徐其容镇定下来,也跟着松了口气。徐其容起身,抬脚要走,正不知拿这鱼竿和茶具怎么办,就见曹怀瑜似有所感,带着两个侍女回来了。
曹怀瑜朝着徐其容笑了笑,笑得一脸温和,然后瞅了眼地上的鱼竿,目光钉在了那鱼钩上,问道:“要走了啊……鱼呢?”
徐其容点点头,然后一脸莫名其妙:“什么鱼?”直钩能钓到鱼才是怪事了!
然后便见曹怀瑜一脸惊奇道:“你看这鱼钩,都让鱼给咬直了,怎么可能一条鱼都没有钓到?看到这鱼钩,我还以为你大丰收呢!”
徐其容一噎,看向曹怀瑜的眼神有些窘迫。这人说话这般一本正经的模样,可说出来的话怎么听怎么像是胡说八道!下意识的便扭头看了眼冰清,果然见冰清和玉洁都用手绢微微挡着脸,一副觉得丢人的模样。
曹怀瑜见徐其容这反应,勾了勾嘴角。脸上显露出少年所特有的调皮神色来,然后见徐其容朝自己看过来,忙神色一敛,又摆出了一本正经的模样:“这样吧。咱们就算是你欠了我一条鱼,改日一定记得还我便是了。我这人素来大方,也不跟你多计较了。”
徐其容用一种很诡异的眼神看向曹怀瑜,偏生曹怀瑜的神色看不出一丝是开玩笑的意思。她觉得曹怀瑜这人说话做事其实挺有意思的,若是无事。跟他一起聊聊也无妨,可现在她记挂着家里的事情,只好对曹怀瑜道:“曹公子虚怀若谷,其容佩服。只是其容还有要事,今日先在此别过了。”
曹怀瑜听她这么一说,才看出她神色见的不对来。当下也不逗她了,忙道:“是在下疏忽了,五小姐还请自便。”
徐其容这才颔首,带着人匆匆离去。
等人走远了,冰清才一副懊恼的模样。瞪了曹怀瑜一眼:“公子,你平日里作弄我们这些做丫鬟的也就罢了,做什么要去欺负人家徐五小姐?徐家那位妈妈一副着急的样子,显然是有大事找五小姐,你这么一闹,不是给人家添乱么!”
曹怀瑜慢悠悠的把地上那鱼钩捡起来,手指微微用力,直钩就掰成了弯钩,笑道:“冰清,你这话说得不对。有些事情。越是着急,越是容易出乱子。那徐五小姐模样看起来不过是十一二岁的年纪,性子却比我那大嫂还要沧桑,这可不好。我刚刚逗逗她。也算是给她宽宽心,有什么不好?”
冰清皱了皱眉,看到 曹怀瑜手上的血迹,忙把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了,急道:“公子,可是扎了手了?”
曹怀瑜这才注意到自己手上的血。仔细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并没有看到任何伤口,脸上也有些疑惑了:“难不成这直钩真的扎到了鱼?”
冰清见曹怀瑜真的没有受伤,才一脸无可奈何的拿手绢帮曹怀瑜擦手,玉洁忽然开口道:“刚刚婢子看到徐五小姐手指上包扎了手绢,想来这钩子是扎到了徐五小姐的手指。”
曹怀瑜一愣,他倒是没有注意到徐五的手,现在听玉洁这么一提醒,想起自己见过的那些小娘子,受了一丁点伤就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全天下的人都来心疼她,再跟徐其容刚刚的表现一对比,做出一个悲悯的神色来:
“早些日子恍惚听人说过徐家有一房分出府单过了,难不成就是她那一房?想来她也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才养成了现在这般性子。”
冰清和玉洁跟在曹怀瑜身边也有些年头了,自是了解自家公子的性子,见他这样,都不接话了。
徐其锦正跟人说着话,就不见了徐其容,听十五公主说徐其容给人帮忙去了,不免觉得有些诧异。徐其容出门的时间少,认识的人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能有谁会找她帮忙啊?正准备带人去找,就见徐其容回来了,身后还跟着沈安家的。
当下脸色一变。
当着众人,徐其容收敛了神色,一副乖乖巧巧的模样走了过来,正要把徐其锦拉到一边说话,十五公主忽然一把拉住她的手,笑道:“都这会子了,你们姐妹可不能去说体己话。喏,女巫大人已经出来了呢!”
然后果然听到大家开始欢呼,徐其容扭头看去,正看到穿着奇怪袍子的年纪大约在五十岁上下的女人不苟言笑的走了出来,身边还跟着几个穿着同样袍子,但是颜色稍淡,梳着抓髻的姑娘。
徐其容抿了抿嘴,正要说自己家里有要事,要家去,就又听到十五公主道:“我已经让人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