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浓只是被那高壮男子劈晕了,半个时辰之后就悠悠醒转过来。
刚醒过来的秋浓还有些懵,一时没想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等看到朱床上已经没有了徐其容的身影,这才觉得惊恐。
秋浓跟别的丫鬟不一样,她跟在徐其容这么多年,该懂的事情也都会了,当下就知道不能声张,麻溜的起身,打算悄悄的去找戚氏。若是不管不顾的嚷了出来,传出徐家十五小姐被人劫走的消息,就算后面把人给找回来了,只怕徐其容也没什么活头了。
在秋浓眼里,自家姑娘是极聪明的,什么事情都难不了她,所以心里虽然担心着急,却还不至于绝望,想着先找戚氏,然后再去兰芷院找平台公主,她家姑娘那么聪明,一定能跟坏人转圜,等她们去救她的。
出了厢房没一会儿,秋浓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乱,虽然这是半夜,可这府里安静得有些过头乱,值夜的家丁和婆子,她一个也没有看到。
当下心里就更加慌乱了,伸手便提着罗裙,小跑着往正房跑。谁知到了正房也没有看到人,正房里面的东西有些乱,倒像是进了贼的样子。
进了贼!秋浓想起打晕了自己的那个人,难不成那时贼?可如果真的是贼的话,总不能把状元巷徐家所有人都弄着吧!这还是京城,堂堂天子脚下!
秋浓抬脚便往下人住的地方跑,她要去看看她娘亲是不是也不在了。这种气氛下,鬼使神差的,秋浓并不敢大声呼喊。
过了垂花门,到了下人住的地方,秋浓依然没有看到任何人影。正心惊肉跳着,忽然听到极细微的抽泣声,声音传来的方向,却是恭房。
秋浓被吓得要死,她觉得自己现在在自己的梦里面。发生的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可是,掐一掐自己的手臂,分明疼得很!
虽然已经是初夏了,可这快到天明时分。正是更深露重,再加上隐隐约约传来的女子抽泣深,秋浓觉得自己冷得厉害。
到底还是朝着恭房的方向走去,主子和家人都不见了,她不能什么都不做。距离恭房越近。恭房传来的声音也就越明显,听在秋浓耳里,就越觉得耳熟。
到了恭房门口,秋浓心里对里面对人的身份已经有了猜测,拉了一下恭房的门,却没有拉开,里面传出来的抽泣声也一下子中断了。
秋浓头皮发麻,声音颤抖:“采榴,是我,你秋浓姐姐。”
不知道过了多久。秋浓才听到悉悉簌簌的声音,然后恭房的门推开了,黑暗里采榴的神色看不大清楚,秋浓听到采榴崩溃道:“抓走了,她们都被抓走了,我躲在这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秋浓脸色煞白,又仔细盘问了几句,才知道是怎么回事。采榴晚膳的时候贪凉,把姑娘赏赐的冰粥都吃完了。所以睡到半夜的时候突然闹起了肚子。便起身去了恭房。谁知等她从恭房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官兵抓人。
采榴单看那些人的官服,也看不出他们是属于哪里管辖的,只知道那些人纪律严明身手好得很。有几个带头反抗的家丁,几下就被制服了。采榴看到春岚给她使眼色,忙趁着那些官兵没有注意到她,躲回了恭房。
整个院子寂静无声,等采榴意识到官兵们已经走了的时候,她却忽然在这个时候害怕了起来。不敢出恭房的门,直到秋浓找来。
秋浓一脸着急:“那你有没有看到姑娘?”
当时她没有看到打晕她的人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官差还是别的什么人。可仔细想想,如果是官差的话,也没有必要独独打晕她啊!
采榴虽然害怕,却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听秋浓这么一问,就仔细回忆起来,想了半天,迟疑道:“当时人都乱糟糟的挤在院子里面,只看到了虞夏姐姐和夫人,并没有注意到姑娘在不在。”
所以,到底是官差带走了徐其容还是贼人带走了徐其容,秋浓完全拿不准主意。
“现在怎么办?”采榴强忍着抽泣,看向秋浓,“秋浓姐姐,咱们家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秋浓咬咬牙,道:“咱们现在去如意巷。”
采榴诧异了一瞬:“为什么不是去万俟街?老爷现在在十七老爷那里。”
秋浓摇摇头:“从状元巷带走一个宅子的人,动静应该小不到哪里去。老爷如果没事,这会子也应该得到消息了。咱们先去如意巷,看看平泰公主那里有没有什么事情。怕就怕……”
后面的话秋浓没有说出来,采榴却是猜到了她想说的是什么,怕就怕,如意巷徐家出了事情,万俟街徐家本家,也出了事情。
事情如同秋浓所预料的那般,如意巷和万俟街也都出了事情了。
采榴还是个小姑娘,哪里受得了这个,当时就吓得要哭天抢地,好在秋浓还有些理智,把她拦住了,然后把人带到了银锭桥叶神医家的后门处。
这时天已经微微亮了,石板路上回荡着夜香车的吱呀声。外面大街上已经传来了官兵巡视的声音。
秋浓拼命拍打着叶神医家的后门,门刚打开一条缝,秋浓便拉着采榴钻了进去,把夜香车的吱呀声关在了门外。
“你们这是怎么了?”叶临诧异,“可是十五小姐出了什么事情?”
采榴只知道叶临是徐其容的杏林医馆里面的掌柜兼坐馆大夫,自家姑娘待他很好,便把叶临当做了自己人,当下便要说徐家出事了,姑娘不知所踪,却被秋浓拉了一把。
向来温和的秋浓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