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夏看着从坡下上来的徐其容,心里安分后悔,早知道还是会被抓住,自己就不要推小姐那一下了,小姐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这种苦,身娇肉嫩的,从这么陡的坡上滚下去,得有多疼啊!
这么一想,眼眶一红,等徐其容走到了自己面前,连忙伸手去扶她,结果就听到徐其容嘶的一声,顿时也忍不住流了泪,却是不敢再碰徐其容一下了。
姑娘这会子,得有多疼啊!
虞夏此时恨不得刚刚滚下山坡的是自己,自己皮糙肉厚的,摔再厉害都没有关系。也不知道姑娘刚刚有没有被草根土块小石头什么的划破皮肤,要是因此留下了疤痕,自己的罪过就大了。
徐其容哪能不了解虞夏,不用虞夏开口说什么,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当下伸手握住虞夏的手,柔声道:“我没事。”
那几个起义军却是没有闲心等她们主仆二人你安慰我我安慰你,当下便有一个阴阳怪气道:“大小姐,既然没事,就赶紧走吧,刚刚怎么跑过来的,照原路走回去……你说你们要是不跑不就都好了!”
虞夏有些没好气,开口带了些发泄的意味:“你被人追,你不跑吗?”
虞夏这话一出来,他们也不怪她语气不好,当下便嘿嘿嘿的直笑,一个对另一个道:“你听听,她说陈皮会被人追呢!陈皮长得也就比鬼好看一点,别人见了早就吓跑了,谁还敢追他啊!”
陈皮怒道:“老子这脸到底是怎么回事,别人不知道,你们还不知道吗?你们这是要跟我拆伙是不是!”
月色并不是特别明亮,徐其容和虞夏小心翼翼的扭头看了眼他们口中的陈皮,除了五官模糊的影子,也看不出什么来。
陈皮见状,语气更是恼怒,冲着徐其容和虞夏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男人啊,还不快走!”
徐其容和虞夏哪里受过这种气,虞夏又是个护主的,当下便听不下去。打杀她都没关系,就是不能任由别人侮辱自家姑娘,当下便要开口还击回去。
徐其容却是阻止了虞夏,一把拉着虞夏的手腕,沿着来路往回走。闷不吭声,好像刚刚那些难听的话没有进她的耳朵。
脑子里却在琢磨着,等下要怎么做才有一条活路……好不容易有了重活一世的机会,之前吃毒药都没有把自己毒死,怎么能不明不白的死在这些起义军手里!
因为徐其容和虞夏“老实”,接下来那几个人倒也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了,自顾自的聊着以前种田种地的事情。回到之前的地方,其中一个汉子弯腰捡起地上的火把,点上火,眼前一下子明亮了许多。
徐其容想着。自己刚刚引着人跑了那么远,爹爹他们,应当已经成功跑掉了吧?这么一想,被抓住的郁闷减轻了不少,心底暗暗的松了口气。
那人擎着火把,伸到徐其容面前,只见昏黄跳跃的火光下,一张精致的鹅蛋脸,一双美目不安而惊慌,让人一看就忍不住想联系。皮肤细腻白皙,鼻子高挺,就连下巴的弧度,都是极好看的。
四个男人都是青壮年。年纪并不是很大,看在眼里,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
徐其容强自镇定,睁着眼朝他们看去,正对上一张鬼面,吓了一跳。不由得倒退了一步。那几人又是一阵哄笑,却没有说别的难听话。
其中一个还执着那鬼面解释道:“陈皮以前也是少见的美男子,之前在林老爷家做帮工,被林老爷那不安分的小妾看上了,百般勾引,林老爷知晓了,却是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往陈皮脸上泼了滚烫的油汤!”
语气越说越气愤,然后顿了顿,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接着对徐其容道:“所以说,有人钱都不是什么好消息,你落得如今这个下场,也怪不得我们,实在是你们的父辈祖辈们作孽太多。你一个小姑娘我们本也不想为难你的!”
虞夏冷哼道:“少假惺惺了,真不为难我们,干嘛不把我们放掉!冤有头债有主,你们恨谁,收拾谁便是了,何苦折腾我们这些无辜的人!”
嗤~
那人轻笑一声,然后用火把照了下虞夏的脸,然后摇着头道:“啧啧,你怎么知道我们不想找姓林的报仇?可惜他早死了!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虞夏下意识的摇了摇头,然后恼怒道:“我又不认识姓林的,往如何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陈皮不等那个人接着说,便冷笑道:“他是痛死的,被锄头一下一下锤成肉泥,能不痛么!”
虞夏被唬了一跳,带着徐其容后退了两步,有些不甘再说话了。她自己倒不是很怕,大不了一死,但是她怕自己激怒了这些恶人会连累自家姑娘。
徐其容抿了抿唇,问道:“你们是林家坳的人?”
那几人点了点头:“本以为你是闺阁中的小娘子什么都不懂,没想到你还知道林家坳!”
徐其容一派镇静:“我自然知道林家坳,我买了几千两银子的粮食给陈家湾和林家坳的妇孺小孩饱腹,又怎么会连我施恩的对象是谁都不知道!”
“粮食,施恩?”陈皮忽然上前一步,用手抓住徐其容的胳膊,语气激动的问道。
徐其容皱着眉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喝道:“松手,你们是林家坳的人,不可能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陈皮松了手,当下便转投对另外三人道:“只怕她便是我娘口中的徐家小姐,咱们还是……”
“万一她骗我们的呢!”那个声音粗犷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