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其容捏了金氏胳膊一把,豁下脸皮道:“自然是好的。”
这话一出来,几个舅母都抿着嘴笑,别人也跟着笑。偏偏还有个年纪小不懂事的徐其莜,张嘴就问徐其容:“十五姐姐,姐夫给你吃好吃的,所以姐夫很好么?”
徐其容楞了一下。
徐其莜接着道:“姐夫和十五姐姐办酒席,我和十四姐姐、十八姐姐和十九姐姐坐一起,吃了好吃的鹿肉呢!十五姐姐吃了什么?”
徐其璇比徐其容大一些,也知事了,忙拉了一把徐其莜,帮徐其容解围:“你十五姐姐那天盖着红盖头坐在新房里,哪里有什么吃的,你和蝶姐儿说笑打闹,也不记得给你十五姐姐送点吃的过去。”
徐其莜忙喊冤枉:“伯祖母说了,成亲很累,叫我们不许去新房打扰十五姐姐。而且我以为姐夫会在新房给十五姐姐准备吃的呢!原来没有么?”
大眼睛一闪一闪的看着徐其容。
徐其容尴尬笑道:“自然是有的。”
徐其容穿了一身绡绫缎面的大红团花袄裙,脖子上挂着璎珞项圈,发髻上别着镶翡翠石的花胜,描着细细的眉,白皙的脸上带着两团红晕,更是人比花娇,虽然被徐其莜问得有些尴尬,更多的却是娇羞。
徐其蝶见徐其莜还想问徐其容姐夫给她准备的什么好吃的,忙一把把徐其莜拉了过来,笑道:“幸好姐夫给姐姐准备了吃的,那日同知大人家、县太爷家……好多官家小姐都来了,我和姐姐妹妹们忙着招呼,居然没找着时间来新房看姐姐。”
徐其莜年纪小,单纯,徐其蝶一说那日的官小姐们,徐其莜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说起谁谁谁的衣裳比较好看,谁谁谁的发髻老气死了。谁谁谁在家都读些什么书,晋州流行什么花样子来。
徐其蝶有意帮徐其容解围,就故意说些话来逗徐其莜,引得徐其莜跟她欢快的讨论起来。
徐其容被沈老夫人拉着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见她模样比出嫁前滋润不少,沈老夫人脸上这才露出些满意的神色来。
徐邓氏在一旁笑着对沈老夫人道:“姑爷年纪虽然大了点,可年纪大有年纪大的好处,年纪大懂得疼人。当初我们家菲姐儿嫁了个毛头小子,回门那日便时不时的咳嗽打喷嚏。一问才知道小两口夜里睡着了后抢被子,菲姐儿抢不过,就冻感染风寒了。”
沈家跟徐其容一辈的小娘子,只有慧姐儿和茹姐儿,两人成亲之后都没有回过门。沈老夫人听徐邓氏这么说,脸上也忍不住笑:“当初芸英也跟我抱怨过,说姑爷不知道疼人,端了盏冷茶给她喝。她刚嫁过去,脸皮薄,不好意思拒绝。就都喝了,结果就闹肚子。”
说这话,竟是认可徐邓氏的话的意思了。徐其容有些欢喜有些感动,这就是她的外祖母,或者对华裕德还不甚满意,可当了众人的面,却是要给她做面子的。
又说到刚刚华裕德带来的好消息,沈老夫人脸上笑容更是真切起来,对徐其容道:“义军大捷是个好兆头,昨儿个你爹爹还说什么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我是听不懂的,我只知道蜀天子丧尽天良,做下的恶行,恐怕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这兵荒马乱的日子。说不得就要结束了。”
金氏在一旁抿着嘴笑道:“姑丈说的明明是天下之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那是璇姐儿说的呢!”
沈老夫人一拍脑门。笑道:“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喽!徐家的女孩子个个都知书达理,又生得好看,可惜我沈家门第低微,我又没有年龄合适的孙子。”
徐邓氏在一旁忙道:“老姐姐这话是怎么说的,徐家如今这般田地,两家又是姻亲,哪有什么门第的说法!”
见大太太、二太太和三太太都在这里,徐邓氏想起徐其容说的话,徐邓氏又笑道:“咱们两家说到底荣辱与共,家里女孩子们的亲事,也要请你们帮衬着掌掌眼呢!”
徐家的女孩子们感到羞涩的同时也有些心酸,徐邓氏是多么骄傲的人,当初从灵州搬到西京城,再到后来流放去涪州城,徐邓氏记着祖上的荣光,说话做事自持身份,从来不肯让人小看了的。如今这般温言软语放下身段,也就是为了徐家女孩子们的亲事。
沈老夫人心里也一酸,大家这么大的年纪了,一只脚已经踏进了棺材里面,大家惦念的,无非是给孩子们谋个好出路,当下就笑道:“徐家小娘子个个都好得很,这天下,说不得什么时候就安稳了下来,徐家的福气,在后面呢!”
大太太何氏见她们说得伤感有些不好,忙笑道:“这些事情也不急在这会儿,总要慢慢图谋的。”然后看向柳氏,问道,“鹤哥儿现在怎么样了?”
家里几个哥儿,沈老夫人平日里最疼的就是鹤哥儿了,何氏这么一问,沈老夫人果然也跟着看向柳氏:“鹤哥儿还没好么?”
柳氏忙道:“喝了几次醒酒汤,胃里有些难受,他媳妇儿守着呢,厨房熬了药膳粥,他媳妇亲自喂呢!”
沈老夫人这才松了口气,徐其容奇道:“二表哥哪里吃酒去了吗?”
沈老夫人失笑:“还不是你成亲,姑爷跟鹤哥儿说,他要是被灌醉了连累你洞房之夜伺候一个醉汉,就让鹤哥儿帮忙跟你解释。鹤哥儿最是舍不得你们这些做妹妹的受罪,那些灌姑爷酒的,来一杯他喝一杯,来一桶他喝一桶,可不就醉到今天才醒!”
徐其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