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上有一块鲜红的血迹,很抢眼,位置也很尴尬。
赵区区脸色忽然恢复平静,肚子里的绞痛也被她抛在脑外,她抬起头,看向第五晨涧,“你有纸吗?”
到底是强大的男人,脸色尽管有些诡异的红,但还是带着清冷的声线,淡定回道,“没有。”
赵区区指着不远处的大树,带着些许虚弱说道,“你去那儿先蹲会,帮我看风。”
第五晨涧:“……”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赵区区忍着肚子的疼痛,撕扯了下摆的衣服,缠了一道又一道,一道又一道,青色的衣衫让她捏的带有几分皱了皱巴,变得愈加软绵,一个简易又难看的姨妈巾雏形在手里诞生,她抽了抽嘴角,看了一眼在远处静止不动的第五晨涧,出声说道,“给我一点草木灰。”
第五晨涧眼里掠过几分疑惑,但还是照做了,随手在书上折过树枝,用真元将其粉碎,成灰,但不是黑色的。
“不够。”她看着他的眼睛,半无羞怯。
第五晨涧微微颔首,继续用真元帮她,,…捏灰。
“倒在这里面。”她捧着雏形,摊在他面前,淡定自若的说道,“别倒多了。”
第五晨涧放在后面的手微微一抖,面上却不露分毫。
两个人面上一个比一个淡定。
“好了,”赵区区出声制止他的动作,转过身,继续折腾起来。
第五晨涧回到树下,手中的木灰洋洋洒洒飘了出去。
他看了一眼天际,眸色幽深,出声问道,“需要衣服吗?”
赵区区一怔,低头看了一下那尴尬的位置,“是的,我很需要。”
,………
……
凡天启境者。可一步踏破空间,去天下任意处。
第五晨涧会是整个修行界认定年轻一代最早进入这个境界的天才,事实也正是如此,他已经离这个境界差半步。
许多人都在猜测。这半步他什么时候会迈过去。
而在这天午后,这个形意潇洒的男人随意一步便消失在密林,回到了天启院。
赵区区甚至没看见他是如何穿透那道界限,整个人像是走进了另外一个世界,她惊叹无比的睁大眼睛。久久未回过神。
直到身上某处那湿热的感觉越加明显,她闭上惊叹的嘴,继续埋头苦干。
衣服已经被扯得不成样子,手中的东西渐渐成形,她欣慰的笑了一下,心说当年的手工课没白上,关键时候就需要这种心灵手巧。
“金乌,出来,给我挡挡视线。”
四周自从第五晨涧离去之后,妖族一双双眼睛便又看了过来。密切的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赵区区嘴角发苦,恨死了这些不要脸偷窥的。
麻痹没见过人女孩子来大姨妈啊?!
不行了,这时候的女孩子脾气就是差,她深呼吸了几口气,等待着金乌的回应。
“劳资….咦,你姨妈来了?”金乌傻傻的问道,继而笑得癫狂,“怪不得最近脸色这么差,跟疯狗一样见谁咬….好…..不说了。”
赵区区冷冷的看着他。手中的棉布都快要捏破了,金乌识相的闭上了嘴,笑了两声,接着说道。“我的强光只能屏蔽五个人,剩下几个就….”
“剩下几个什么境界?”赵区区疑惑问道。
“你境界之上….再之上。”
“…….”
“那我….等第五晨涧回来再说。”
她找了一棵大树,背靠着树根,缓缓闭上了眼。
…….
…….
天启院,清风阁,一道玄色身影飘忽而至。
第五晨涧看着庭院之内还在晾着的一套衣服。眸光一闪,顺手拿在了手上,正准备离去,门外一道脚步声响起。
“你什么时候还会偷衣服了?”
靳明月一身雪白的直襟长袍,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形状看似粗糙却古朴沉郁。乌发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和那银丝带交织在一起飞舞着,端的是意气风发。
第五晨涧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并未搭话,提步便准备离开。
“回来的这么匆促,你到底想干什么?”
顾肆的声音在后方响起,道袍磨损的已经灰白,清秀的面容满是不羁的笑容,他缓步上前,围着第五晨涧转了两圈,脸上八卦不已。
“听说前些日子还去儒门了一趟,你去还什么旧债,我怎么不知道?”顾肆一边走,一边疑惑的皱着眉,眼底笑意越来越深。
“你需要知道什么?”第五晨涧清冷说道,眸光深沉。
“哟,这我得想想。”顾肆立即兴奋了,脑子乱七八糟的问题猛地涌了上来,一时间还不知道从何问起。
“她准备回红河?”靳明月轻声说道,截断了顾肆的所有问题。
一句话,使得屋子里的气氛变得僵硬。
第五晨涧看了靳明月一眼,轻声说道,“我只是遵循院长的想法。”
靳明月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顾肆却是愁眉苦脸,回过头,看着靳明月,不满说道,“这事儿能不能别再提?区区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用的着一直针对她么?”
靳明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负手说道,“你明白,却不愿面对。”
顾肆烦躁的摆了摆手,“别跟我讲什么狗屁道理,劳资不想听。”
院子外一阵寂静,靳明月仍旧翩翩如玉,不为顾肆的情绪所影响,他看着第五晨涧的侧脸,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