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自然也知道这件事,但她没有出现。
整座大周皇宫,基本上能挪得出空子的人都来了。
……
赵区区望着下方密集的人群,再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屋檐,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一个想法。
“你试着走,不怕,它不敢伤你。”
赵区区看向周浣,虽然很惊异于他的身份,但作为一枚穿越人士,对于皇权,她没有太过紧张。
最重要的是,周浣这熊孩子,哪有一点做皇帝的样子哦。
“为何?”
周浣也没把自己当皇帝,在众目睽睽之下站在半空中,跟个中邪似得。是的,他知道,他的臣子们不会惊异于他为何有如此神通可以站在空中,只会觉得这个年幼的小皇帝又开始作死。
大周的君臣相处模式暂时就这么搞笑。
君不君,臣不臣。
周浣苦涩一笑。
“看着,大周这座阵,守护的便是大周子民,周婉纵使握有阵杵,单以一人之念,可以杀我们,但是又如何能杀这千万子民?”
周浣听的不太懂,或许是被幻象弄傻了。
“简单来说,这座阵,最初始的理念,只是守护。”
“守护万千子民,陷入阵中的只可以是敌人,当然,我们暂时还算不上这座阵的敌人,朱雀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它没有想杀我们。”
赵区区笑的很开心,思维越来越清晰。
周浣接过话头,“那它是干啥?”
“你可以理解成,戏耍。”
周浣捂脸。
不想接着这个话题。
他的脑子一团糨糊,许多天之后,他才理解了戏耍是什么意思。
…….
侍卫终于握住了周浣满是汗液的手,两眼泪汪汪的盯着这位少年帝王,想说些什么,终究还是忍住了。
周浣看了他一眼,记住了他的样子。准备在得权之后,好好嘉奖他一番。
徐河清翘了早朝,气踹吁吁的跑了过来,“皇上,您没事吧!”
“无碍。”
周浣一笑,晨风吹起他破烂的衣衫。
徐河清泪光一闪,握紧他的手,沉默许久。
“圣上,您长点心吧。”他板着脸,开始说道,“老臣在位的时间,不长了。”
周婉铁了心要让他离开朝堂,今日不去早朝的事可大可小,总归是又多了一个老糊涂的罪名。
拼着最后的一分薄力,将朝中该安插的势力安插了。
剩下的,全是看周浣。
……
周浣无力解释在空中站了一晚上的事情,只能诚恳的对着徐河清点头,像极了犯了错做检讨的学生。
徐河清转过头,用衣袖擦了擦眼睛。
赵区区心里凉飕飕的,心说老人上了年纪一举一动看的都忒心酸。
……….
赵区区跟着周浣身后,开始往外走,消息可能还没传到周婉那里,所以暂时还未有人发现她的存在。走的都是些偏僻小道,赵区区一路上跟周浣说了不少话,尤其是让他回宫之后多多照顾一下赵尔尔。
到底是大周名正言顺的皇帝,周婉若是没有取而代之的想法,那便永远不能光明正大的杀害周浣。
所以说,周浣暂时安全,她可就不一定了。
一定要赶紧出去。
瞎子虽然不知所踪,但以他的性格,肯定会明白朱雀的意思,找上来是分分钟的事。
这座阵法,第一次向她展露不平凡而极具魅力的一面。
她比周浣更想揭开这曾神秘的面纱。
…….
十五天之后。
京都的每条街道都贴满了赵区区和瞎子的画像,随着时间的推移,周婉的恨意越来越深,丝毫不放弃捉拿他们二人的想法。
可惜了。
赵区区混在乞丐堆里,受着赵悠然的保护,以及在宫里与周婉较劲的周浣。
十五天,她依旧没有被青城司的人发现。
也曾窃喜过,但是一想到为这个窃喜,她又觉得有些伤自尊。
赵悠然来找她的时候,她正在吃着隔壁乞丐大叔送她的白面馒头,当然,除去上面两个脏兮兮的指印,馒头真的很白。
“区区,哥哥已经被我转移出宫了。”赵悠然带来一个好消息。
他面目温和,锦衣长衫,在破庙里如同一个施恩的贵公子。
事实也是如此,赵区区觉得她欠了他一个莫大恩情。
“谢谢。”她吃着手里的馒头,眼里凝聚了泪水,想起赵尔尔的模样,心下一疼。
“还有一个好消息,是周浣让我转告你的,原话是…..”
赵悠然清了清嗓子,做足了周浣的姿态,赵区区咧嘴一笑。
“那天晚上,你们救我也不是白救,朕今日便治好你哥哥的伤势!”
赵区区眼睛睁大,馒头落地,浑身僵硬,似是不敢相信。
许久,她吞下嘴里的一口馒头,抬头谨慎问道,“那,治好了吗?”
赵悠然蹲下来,摸了摸她的脸,“傻区区,没治好我说出来干什么。”
“眼睛呢,眼睛也好了吗?”
她轻声呢喃,还是有些不相信。
…….
周浣的天赋灵是横渔,战斗力可能不行,但治疗的功夫可是超一流。
她捂着嘴,想起那天晚上他破烂的衣衫,一下子激动不已,或许,或许真的好了呢!
她忽然明白瞎子为何会踩烂屋顶,跳下去救周浣。
因为,瞎子也知道,横渔可以救人。
周浣真的治好了赵尔尔。
…….
这个消息令她振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