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微微一笑,也不勉强,信自举着黑子,开始自己跟自己较量。
何所惜在石凳子上看的惊奇不已,时而拍手大赞,时而惋惜叹气,对着老人精湛的棋艺赞叹不已。
一老一少玩的不亦乐乎。
一声破空声蓦地响起,山脚一阵晃动,棋盘上的棋子纷纷落地,何所惜愣了一会,转过头,望向声源处。
这一看,他的心就不争气的跳的厉害。
不远处,一身玄衣的第五晨涧闯了进来,其身姿修长,俊美的面容恍若谪仙。
在他身后,站着一位女子, 崖山青草衬托着她愈加清美,风凝成一束围绕她的腰身,盈盈一握,红裙飘扬,美丽的脸上写满了宁静,仿似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山上的动静。
那是,越清辙。
何所惜的心砰砰砰跳的厉害,脸上开始发烫,他不知如何自处,索性转了个身,不去看她,可越是这样,他脑海全是她的面容,挥之不去。
老人看了他一眼,将地上的棋子捡了起来,站起身,向那边忽如其来的客人走去。
第五晨涧面无表情的望着走来的老人,待看清的面容之后,微微行了一礼。
越清辙却是站着没动,唇角带着几分血迹,似乎受了伤。
“午时已过,你闯进来,所为何事?”
“看花。”
老人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第五晨涧挪了步子,似乎有些不自在,“家师仰慕已久,我替他来看。”
老人皱眉,没有再理他。
“女娃,你所为何事?”
越清辙耳朵一动,回首轻轻说道,“我是误入此地的。”
两人回答各有不同,目的皆一样的单纯,反正不是来cǎi_huā的,老人袖袍一挥,将他们二人带到青石小道之上。
“既如此,那便做个看客。”
……….
“来,我们继续下。”老人坐在石凳上,对着何所惜温和说道,态度转变的太快,何所惜一张通红的脸变得愈发红润。
“不不不…不下了。”他声音小的可怜,头都要埋到脖子下面了。
若是越清辙没来,他还可能腆着脸继续下,可这位梦中的女神就站在旁边观望着棋局,再出手,那不是丢人吗
他撇了撇嘴,哀怨的望了老人一眼,心说您老人家可给我留点面子吧。
“闲人,要有闲人的自觉。”老人风轻云淡的说道,“你的朋友处境可不太好啊,真的不下?”
何所惜微微一愣,才发现这句话暗藏玄机。
“若我继续下,她的处境可会好起来?”他凛神,仔细的看着老人的双眼,“一直没问,您到底是谁?”
“两个问题,我只回答一个。”
“那你到底是谁?”
“不过山中一垂垂老矣的生命罢了。”老人一笑,对着何所惜说道。
“…….”
答了等于没答,何所惜不由自主的翻了个白眼。
翻完之后就开始后悔,清辙可在他斜后方,若是看见他这形象…..哎哟,这可如何是好,心思一旦开始转移,他便坐如针扎。
“开始了,第三十三局。”
老人拿起黑子,开始落子。
他下意识执白子,与其争锋。
后面的越清辙看向何所惜,眼里掠过一丝茫然,这人看起来面熟…可是在哪儿见过呢?
………
薄雾中的雪狼疯狂的攻击,赵区区开始支撑不住,被逼的下退了几步台阶。
再这样下去,情势不妙啊。
望着周围雾蒙蒙的一片,她忽然多了几分狠劲。
脚步一顿,念力最大限度的支撑着身体,开始罔顾雪狼的攻击,飞速的往山上跑去,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血液浸透衣衫,流在阶梯之上,与上面的朱红气息相排斥。
到达第二个凉亭的时候,她身上的伤口已经数不胜数,倒在亭子里的最后一刻,她似乎看见了靳明月。
这个俊美的男子垂首,摘下她的面具,说了一句话,可她没有听清楚,许多年后,她依旧在想,那一刻,他到底说了什么。
再次醒来的时候,横澜冰守在她身旁,静静的望着她。
“你遇到了什么?”他侧首问道,“好重的血腥味。”
赵区区无力的翻了个白眼,心说血都快流干了,怎么可能没有味道,但下一刻,她便惊叹的坐起身了,身上的伤口不知何时已经恢复如常,那些鲜血干涸的凝固成黑色粘在衣衫上面,看起来虽然狼狈……但真的没大事啊!
“怎么回事?”她目光一愣。
“我不知道,但那片薄雾中,有很多猛虎。”横澜冰淡淡说道,握着虎口,不知想起什么,目光掠过一丝光芒。
“猛虎?”
“……”
“我的是雪狼…..”
这坑爹的不虚山,到底养了多少畜生!
……….
“我救了你朋友一命。”老人落下黑子,笑着说道,“可亏了你这臭气篓子!”
何所惜凝神,仔细观察着棋局,被老人笑骂一句后,失了心神,刚好能感觉到后面那道淡淡的视线,耳朵顿时变得通红。
“救了便救了…陪你下了这么久的棋….应当的…应当的”
…….
山上的人在继续攀爬,山下的人继续下棋。
不虚山,从来没有如今这样热闹。
从清晨到日暮,一座陡峭的白玉阶梯终于望见尽头。
可这时候,坚持不住的人也越来越多,山上的身影开始渐渐减少,不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