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协议？”
“净身出户那个。”
“……那个，我没有看见，不是我动的，老婆，晚上想吃什么？我买菜回家，要不，我们出去吃，西餐好不好？”华逸的语速有些快。
他一紧张的时候，就这样。
所以，她知道，他现在很紧张。
是因为柳小侠的事情，还是因为那纸协议？如果是后者，那她可是得好好想想了……
左岸咖啡。
肖木子用勺子一点点的拨弄着卡布奇诺上面的泡沫，弄来弄去，最后索性将勺子放下，呆呆地看着门口，这间咖啡厅是他们这个县级市里比较有名的，环境还好，有人在弹钢琴，琴音流水一般，是一首老曲子《献给爱丽丝》。
这首曲子让她想起了大学的时候，刚入学，各种社团都招人，她报名想去话剧社，在经过钢琴室的时候，她第一次听到这首曲子，便被吸引住了脚步，透过教室的门，她看到了一个挺拔的身影，那就是华逸。
当时她看着他的背影，就觉得那上面有光环在闪耀，简直基督临世一般。
华逸会弹琴，但是和她结婚之后，生活奔波忙碌，他的琴技早就荒疏了。
想到这里，她心里有些微酸，大学的时光真的美好，一走向社会，就象是从伊甸园中走出来的傻瓜，被这世界的光怪陆离吸引着，却已纯真不在。
不过，事实上，自己和华逸在大家里只相处了几个月，知已一般。
他身边围绕的女生太多，初中，高中的，大学的，似乎都觉得他是块宝，而那时的肖木子觉得自己根本征服不了这个花心大少，他看起来摇摆不定，没有固定的女朋友，甚至都说是他的好朋友。
只有一次，和别人开玩笑，说自己是他的女朋友。
那个别人就是他的上下铺兄弟陆高冰。
还记得那次，她负责班里的文艺汇演，想让华逸做为特邀嘉宾，他便趁机开口让她做他的女朋友，就在她愣神心如撞鹿的时候，他突然说是假的，说高中有一个女生一直追他，这个周末上学校来看他，是演给她看的。
结果陆高冰正好进琴室，看到他们四目相对，情形有点暧昧，便要进未进，华逸就回头说哥们，瞧瞧我的妞，怎么样。
***
突然一个小女孩儿的声音响起：“妈妈，我也想弹琴。”
靠街的落地窗前，有一对母女，母亲长发披肩背对着她，小女孩儿七八岁的样子，眼睛很大，透着机灵。
看到肖木子抬头看她，小女孩儿更活泼起来，她妈妈开口：“乖，吃完冰激凌我们还有事要做。”
“去见那个汤姆？”小女孩儿嘴角向下，一脸的不乐意，“谁会起这个怪名字，跟猫一样。”
“要懂礼貌。”
小孩子的眼神便黯了下来，不情愿地舀着面前的冰激凌，狠狠地吃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道：“我爸爸呢？你说带我去找他，他在哪里？”
母亲好像发窘，压低声音：“别胡说……”
这时她电话响了，然后接了起来，肖木子不想侵犯别人的隐私，但也隐约听到了汤姆的名字，还夹杂着外语，发音还不错！
然后放下电话，母女俩就急匆匆地走了，肖木子只看到她们的背影，匆匆离去，她便发呆地看着那玻璃门，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身影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却是华逸。
头发有些蓬，其它的还好。
不得不承认，在这个年龄段，他还真的挺耀眼，三十多岁，男人的黄金年龄，可以优雅，可以成熟，可以熟稔地拨弄小女生的心弦，从隔座那几个高中样的小女生投过来几瞥就可以看出来，他快步近前，还带着一阵的香气。
“我来晚了，临时有点事儿，单位里的事。”华逸语速很急，然后拿起菜单，“点了什么？”
肖木子伸过手去，掸了掸他肩头的灰，慢悠悠地道：“今天白天，和你抱在一起的那个女人是谁？”
华逸闻言愣了一下，然后道：“不过是客户，都四十多了，说了你也不认识。”
“是呀，说不说我都不认识……小光回来了，给你电话没有？”肖木子又开始搅自己杯子里的咖啡。
“没有啊……他什么意思，和你说了没有？”华逸一边看着菜单一边问道。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
“如果是我……怎么可能是我，我不会这样做的，外面的那些女人都不值得，她们根本不配我对她们好，其实，很多人，都不懂感情，对男人来讲，感情是一回事，在生命中总有一个最重要的人，而至于上床那都是一时贪欢，不算什么。”华逸声音不大，肖木子听了他这样的论调，心口有些堵。
“真好笑。”肖木子说这话的时候还配合地笑了一下。
华逸点了一份牛排，一份意面，还有汤和甜点，都是肖木子爱吃的。
肖木子却没有了胃口。
仅仅两天的时间，肖木子总觉得他和华逸之间有了什么变化。
看她不说话，华逸喝了口咖啡：“佳佳，你们还常联系吗？”
“嗯……也不常联系，她忙。”肖木子头一次对他有所隐瞒，“你问她做什么？”
“没事，以前她总爱做电灯泡，现在一吃饭倒想她来了……她有对象没？我有个人想介绍给她，我们单位的，经理。”
“谁呀？”
“吴祥。”
肖木子一口咖啡差点喷出去，瞪着华逸：“你咋想的？你还能再有点创意不？你咋不把隔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