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吴小六拉着张氏到了胡同口,张氏气恼的一把甩开了吴小六的手,挑着眉道:“哼!还真是吓得跟遇见猫的耗子似的,只怕是魂儿都没了吧!一个大男人还真是一点胆量都没有,竟被一个女人给吓到这个份儿上,真真是没出息。我还真是瞎了眼,偏偏和你好了,到现在看来还真是指望不上。”
张氏说着话便气的扭过脸去,不肯看吴小六一眼。吴小六没想到大清早的她会找上门来,如今又见她说了这许多气话出来,免不了死皮赖脸的拉扯住说了许多软话出来。
张氏经不住哄,只轻推了一把吴小六道:“多早晚你那夜叉婆死了才好呢!免得你每日好似吓破了胆子一般,连说个话都像是被贼偷了气儿似的。”
张氏不经意脱口而出说出了个“贼”字,心里不免又想起了昨晚的事情来。一时脸又拉长了不少,一言不发的站在了原地,也不调笑,只皱眉发狠。
此刻吴小六哪里还能听的进去张氏说的话,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张氏,一门心思都在她这个人身上。自打张氏嫁到罗家去,二人便因此而疏远了不少,自然是做不成好事。为这个吴小六时常心里打着饥荒,因此还上过丽春院几次,找了个楼里的姑娘以慰相思。
吴小六看的出神,忽的却见张氏不言语,脸色有异,心下暗想:莫不是在罗家受了气来!若是那样可要好好安慰一番。
想到此吴小六四下里张望了一番,见无人便涎着脸伸手摸了一把张氏的屁股,笑道:“瞧你这一副愁眉不展的小样儿,是哪个不长眼的又招惹我们姑奶奶了,说出来我去替你出气。”
张氏被吴小六摸了一把,心里不觉有些痴了。自打她嫁到罗家去,和罗晋人同房的次数几乎可以掰着手儿算出来。也就两次。一次还是新婚夜,当夜他喝的烂醉,连自己的手都未曾碰一下。
张氏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又兼天生fēng_liú不甘寂寞,又怎能守得住。如今见吴小六对她还是原来的摸样,便又动了情,别着脸娇嗔道:“就你会说好话哄我,你可知道我在罗家过的什么日子。你瞧瞧我的手,都粗的不成样子了。”
张氏说着便将手伸在了吴小六的面前,故作轻狂的摸样让吴小六看。吴小六两只眼睛贼溜溜的转了几转。又拿了张氏的手儿细细的摩挲了几下。却见手指确实粗糙了许多,皮肤不似先前滑溜,指尖还有磨出的茧子。吴小六心下一怔。急道:“这是怎么弄的,好好的一双手儿怎么成这副摸样了?你瞧瞧都起茧子了。”
张氏心中本就委屈,又兼本就想讨吴小六的心疼,便越发的轻狂起来,又是流泪又是捶打吴小六。呜呜咽咽的道:“你还说呢,人家遭受这样的苦楚还不都是为了你。你倒是不知情,还搂着你那夜叉婆睡的正美,可怜我一夜都未曾合眼,现在头还发晕呢!”
吴小六被张氏拿粉拳一阵捶打,早就心魂飘荡。骨头都酥了。也顾不得自己还在巷子口,一把便将张氏拉扯在了怀里,又是亲又是啃的不肯松开手儿。嘴里痴痴缠缠的道:“我的好姑奶奶,我也巴不得我那夜叉婆能早些死呢,她死了我便娶了你来。只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你先从了我吧!这些日子我都想死你了,你若疼我就给了我吧!”
张氏被吴小六弄的早已六神无主。双腿发软,那有不从的。因这里是巷口。又怕来人瞧见,便哼哼道:“这里可是巷子口,若你让别人瞧见了,传到你家夜叉婆的耳朵里可就了不得了!”
吴小六本还心甜意洽,恨不能此刻就做成好事。被张氏这么一说,却又吓得立刻停了动作,顺手整了整衣物左右张望道:“这话倒也对,只是我这里还打着饥荒呢!你总不能就这样走了吧!”
张氏本就是来找吴小六帮忙的,又怎会这就走了,便唔着帕子笑道:“瞧你那猴急样,像是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可见你家那夜叉婆该是有多凶悍,把个男人折磨到这份儿上。你别急,我找你原是有事儿要说,我这就回我先前的家里去,你过会子只去那里找我吧!”
吴小六喜的抓耳挠腮,趁张氏不备又急忙上前亲了一口道:“果然还是你最疼我,比我那夜叉婆不知道好出多少来。纵然就是为你死了,也是情愿的。”
张氏一脸媚笑,心中多出了一丝得意,忙道:“快去吧!时间久了别让她起疑了,我这就等着你去。”
吴小六如听梵音一般,心中喜欢,一面告辞而去。
张氏也捡了小道一路往原来的家中走去,到了家中自然是先收拾出了被褥来铺上。而后又烧了热水来沐浴更衣,把自己收拾的香艳妖调,坐在炕沿上等着吴小六来。
却说吴小六回到家中,那悍妻已经起床,此刻正啃着肉骨头。悍妻见他去的久了,心中不悦。她又时常听人说吴小六在外眠花宿柳,便嚼着骨头疑心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吴小六佯装拍了拍衣角的土道:“方才有个过路的,不知道去酒肆的路,我便引了他一程。”
悍妻有些不大相信,这吴小六平日里最是个懒散之人,连让他出去买酒菜回来他都要嚼舌,莫说是给陌生人指路这样的事情。除非是那人给了他好处,悍妻因黑了脸道:“给人指路?我看是给狐狸精指路才对吧!说,方才到底做什么去了?”
悍妻一抬头将手里吃剩下的半截子干骨肉掷在了吴小六的身上,吓得吴小六双腿一软,急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