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梭,斗转星移寒暑转换间,当年十岁的女孩也已到了豆蔻之年。
一个长满樱花树的园子里,虽只是一个园子,却比寻常人家的十多亩良田还要大出许多来,现在正值阳春三月,正是樱花绽放的季节,那些粉红色的小花密密麻麻的结在一起,如同一片粉红色的海洋,微风吹拂间,又如同一位曼妙的佳人裹着粉色轻裳,在哪里随风起舞,一缕淡淡的清香让人迷醉,花随人舞,人随风舞,别有一番滋味。园子里虽有一丝寒意,却也在樱花的渲染下多了一点温暖。
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从樱花深处传了过来,在风的吹拂下显得有些若有似无,但是明显的听出是位妙龄姑娘的笑声。
顺着樱花树中间的幽静小路往里寻找,你便会发现园子里原来别有洞天,并不仅仅是那些开满了粉色花朵的樱花树,还有几棵桃花树也夹杂在其中,桃花迎着风展现着自己独特的粉嫩和明艳,一朵朵开的如此饱满,让人经不住想凑上去嗅一下它的芬芳,树与树的下面还开着一些幽兰和春鹃,那兰花的香气最是磬人心脾。
再往前走就看见了一个绑在两棵高大樱花树之间的秋千架,秋千上正坐着一位少女,刚才的笑声定是她发出来的。
这个少女穿着一身纯白色的织锦罗裙,上面还罩着一件蚕丝制成的水红色薄沙,腰间系着一根粉红色的带子,风吹裙角,掀起阵阵涟漪。一头油亮乌黑的长发梳成了一个半扇髻,上面斜插着两根银质镂花簪子,上面的珠帘随着秋千的来回的摆动着,透过阳光,折射出点点星辉。
少女坐在秋千上,漫天飞舞的樱花映衬的她的皮肤白如珍珠,但又透着一种红润的色泽,抓着秋千的手如同柔荑,黛眉如山,唇红齿白,美目盼兮,巧笑倩兮,嫣然一笑恍如仙子。
她的背后是一个比她大好几岁的女子,这女子穿着一身粉色的罗裙,从质地上看明显就不如哪位坐在秋千上的少女,不过她长得虽没刚才那位那么出众,但却也出落的落落大方,秀色可餐,她正使劲的推着刚落下来的秋千,两个脸颊有点通红,可能是太用力的缘故吧。
“嫣儿,咱们已经玩了好大一会功夫了,要是让夫人知道你没去药堂制药丸,可怎么得了,弄不好又是一顿责骂。”粉衣女子说话的时候双眉紧蹙,脸上明显带着担忧之色。
“秀菊姐姐,我才坐上来,好不容易师傅不在府里,你就容我多玩几下”。
秋千上的少女边说边甜笑着看了一眼秀菊,这女孩便是当日留在药香府里的罗嫣儿,罗嫣儿在药香府已经三年多,在这三年多的时间里,她已经长成了一个明媚不可方物的少女。
尤其是医术方面,更是日行千里,虽说及不上药香夫人,却也能独当一面,可见这几年来,药香夫人对她是尽心尽力的栽培。
秀菊撅着个嘴,明显是对嫣儿的回答不满意,表情似乎显得有些无可奈何,但是她并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就这样有一下没一下的推着秋千,樱花树枝桠发出了吱嘎吱嘎的声响,罗嫣儿还是带着一脸明媚的笑容,开心的来回荡游着。
忽得,秋千一下停了下来,这个力度很明显是被人拽住了,并不是秋千自己要停下来,罗嫣儿一个没坐稳差点从上面掉下来,吓得她连忙抓紧了两侧的绳子,这才渐渐的稳住了身形。
“秀菊姐姐,你这是做什么?我都快被你摔死了。”嫣儿吓的忙转过了身。
迎接她的是两道严厉的目光,药香夫人端庄优雅的脸上写满了怒意,她的手里牵着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小男孩正睁着一双大眼睛偷笑着看着嫣儿,秀菊早已吓得立在了边上,哆哆嗦嗦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嫣儿回身看到药香夫人带着豆子正站在她的身后,顿时觉得身后一阵阴冷,没想到偷了个懒,竟就被逮个正着,还真是命苦。
嫣儿苦着脸忙从秋千上利索的跳了下来,回身踱到药香夫人身边,这几年来二人之间相处的已是极为融洽,虽说为师徒关系,却也犹似母女,药香夫人平日里自是待嫣儿十分的严苛,但是私底下却也关爱有加,吃穿用度更是一等一的好,就连杜萧娘和豆子也是待若至情。
“师傅,您不是出府问诊了吗?怎么又带着小豆子回来了。”嫣儿低着头低声问道,问话的时候她偷偷的瞄了几眼药香夫人,看看她的脸色如何。
“哼!怎么?我回来你很吃惊是吧,若不是我回来又如何知道你如此不用功,我让你做的‘补骨脂丸’你可做好了?”药香夫人继续黑着脸问嫣儿,似乎并不想放过她。
“我、、、、、、我、、、、、、”罗嫣儿的脸上多了一丝红晕,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一看这个样子便知她根本没做完。
药香夫人自然也看出了嫣儿的窘迫,她眼神里闪过了一丝失望,叹了口气道:“嫣儿,我都和你说了多少遍了,少贪玩多学习,你却偏偏贪玩,今天若不是我回来拿药,怕是还蒙在鼓里呢。”
嫣儿知道药香夫人已是有些生气,忙解释道:“师傅,我……”,说了一句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尬尴的看着药香夫人,等待着惩罚,这几年嫣儿自是没有少受惩罚,或面壁思过,或上山独自采药,或彻夜碾药,她都没有怨言,相反却磨砺了她的意志,让她变的更加坚强。
“香娘娘,姐姐都知道错了,您就饶过她吧。”豆子拉着药香夫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