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见罗母携着一众女眷出了家门,本来还怒火冲天的她马上换了一副讨好的嘴脸,慢步细声的走到罗母眼前,娇滴滴的笑道:“罗老夫人好,奴家张氏先给您见礼了。”
言毕,那张氏半曲着身子,给罗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大礼,林氏身后的嫣儿见此情景,恨不能冲上前去给她两个大耳刮子,上一世她就人前时常哄的罗母喜笑颜开,背地里却又做那见不得人的勾当,果然是“最甜不过女人言,最狠不过妇人心”,这两句话用在张氏身上实在是恰如其分,半分半毫都错不了。
就在罗嫣儿心内发狠的时候,罗母忽然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喊叫声:“你……你就是张氏?”
罗母边说边往后退了几步,整个人神色大变,脸色有些惨白,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惊吓一般,苍老浑浊的眸子里发出了惊诧的目光,似是撞见了瘟神一般,边颤巍巍的往后退,边用右手食指颤抖的指着张氏道
“你……你别过来,你别进我罗家的大门,花姑妹子,你快把她给我弄走。”
嫣儿看到罗母如此表情,心里是又觉得好笑又觉得解气,可是更多的是悲凉,好好的一个家,非要为了一个男丁弄的支离破碎,现在既然罗母害怕张氏,不如乘热打铁将张氏赶走,让她从此以后死了这条心才行。
嫣儿一面想着,一面拉过身后的锦儿,瞧瞧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那锦儿得到信,冲着嫣儿点了点头,顺着门边悄悄的往门外跑去。
再说林氏见到张氏的第一眼心里已经知觉了几分,如今再看看罗母的表情,更是佐证了此人就是嫣儿口中的张氏,看到张氏年轻貌美,天然fēng_liú,林氏心中不觉有些自卑起来,一张端庄贤淑的脸上,立刻布满了丝丝密密的愁云,杏眼都不敢直视对面的张氏。
倒是张氏几度的笑看着林氏,眼里充满了挑衅。
张氏的表情看的嫣儿攥紧了拳头,若不是林氏在场,她必定上去给那张氏几拳,打她个眼歪口斜,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如此嚣张。
罗母惊恐的往后退去,林氏忙回身搀住了罗母的胳膊,林氏心里自然明白罗母为何惊恐,可又不能说破,只得佯装不知道,关切的问道:“母亲,您这是怎么了?”
那罗母并不回答,只是瞪着眼睛一个劲的指着张氏让她离开,弄的张氏一头雾水,花姑见事情尚未闹大,忙起身一把抱住了张氏的腰身,死命的往后拽,边拽便喊道
“我的姑奶奶,你快走吧,别在这里现眼了,人家罗老夫人都让你走了,你还死赖着干嘛?”
此时周围的左邻右舍已经听见响动,纷纷从家门内出来,虽不知道事情究竟因何事而起,但是明眼人也能瞧出了个八九分,几个女人更是私下里指着张氏冷言偷笑。
张氏本以为能见到罗晋人,没想到非但没见到反而还遭遇到了罗母的冷语,现在看来林氏虽未说话已经是站了上风,张氏本是个要强之人,现在既然已没了脸面,干脆豁出去,破罐子破摔,露出了自己在酒馆的泼辣样。
张氏红着脸,用脚狠狠的踩了一下花姑的脚背,怒吼道:“死老太婆,你给我放手,若不是你,我怎会弄到现在这步田地。”
那花姑本是裹的三寸金莲,如何经得起这一下,张氏的这一脚下去,几乎踩瘪了她的几根变形了的脚趾头,马上哀嚎吃痛的松了手。
虽说花姑松了手,但这花姑也并非省油的灯,年轻时候七里八乡也算是不吃亏的主,方才张氏大闹,她就已经憋着一肚子的火,如今又挨了这一下,心里的火马上一起喷发了出来,咬着一口槽牙一把便将张氏脑后的乌发扯住了一大把,狠狠的往后拉了过去。
嘴里发狠的说道:“你个不要脸的死娼妇,敢打老娘,老娘又不是软柿子,你想捏就捏,今儿老娘也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泼辣货’。”
张氏本来还霸王一样的人,被花姑这么一扯,立刻疼的龇牙咧嘴的变了模样,一双眼直愣愣的往上翻去,鬓边的青筋也突了起来,甚是狼狈不堪。
张氏一面疼的往后退去,一面忙用手护住了发根,想要减少头皮拉扯的疼痛,脚底下依然不闲的往花姑脚背上踩去,边踩边咬着牙喊道:“你快放手,再不放手我就踩死你。”
二人一时打的不可开交,这倒是让左邻右舍饱了眼福,一个个都冷眼旁观的指指点点,竟都无人上来劝架。
嫣儿看到此二人打的热闹,心中更觉无比痛快,嘴角露出了丝丝得意之色,一个贪财无比,一个厚颜无耻,都是该打之人,嫣儿现在就等着救兵到来,早早的收拾了这场残局才好。
罗母和林氏看到二人扭打在一块,二人都唬了一大跳,罗母本想上前帮那花姑,又怕被张氏沾了晦气,只得拧巴着脸看着战况,每每花姑被踩,罗母都要心疼的拧紧眉头,嘴里发出一声揪心的轻叹,仿佛被踩的人是她。
林氏平日里就是个极为和睦之人,本来她是想上去劝解,但是这个女人到底是和她抢男人的人,她就算心地再善良,也是容忍不了,只能任由她们二人厮打在一处。
此时的张氏已是从花姑手内逃脱了出来,现在二人正面对面的互相扯着头发,张氏已经打红了眼,白皙的脖颈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几道血印子,异常的触目惊心,天蓝色的衣衫也被扯开了好大一个口子,露出了乳白色的xiè_yī,果然这花姑也不是好惹的。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