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杨广的意思,袁紫烟还是随驾伺候,端茶倒水的活一样没少,就是多了个头衔,外加在朝堂上可以发言。
开始袁紫烟觉得变化不大,没有太当真,但是随着时日的推进,袁紫烟又乐呵起来,因为她发现宫中的太监宫女见了她都点头哈腰的,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嘿嘿,多少让人找回些自信。
“小姐,想不到你在宫中还能当官,这可是咱们袁家的莫大光荣啊!”雨竹乐滋滋的对袁紫烟说道。
“不要喜形于色,为官者当为陛下分忧,为百姓谋福祉,切莫得意忘形,失了本分。”袁紫烟故意扳着脸,学着父亲袁天罡的口吻说道。
雨竹乐不可支,笑得前仰后合的,抹着眼泪说道:“小姐,你这样子跟老爷还真的很像呢!不过,你俩官职现在就差不多,等以后小姐封侯拜相,老爷岂不是都要向你行礼了?”
“瞎说,什么时候他也是我老爹啊,而且还是我崇拜的偶像。”袁紫烟说了句实话。
“嘻嘻,小姐,我之前总为你没当上妃子着急,现在看来,当官要比当妃子还要好,自由自在,不像那些女子,表面看着光鲜,哪里都不能去,只能每天呆在自己的房间中,没意思。”
雨竹的话还真提醒了袁紫烟,是啊,不涨工资也没有办公室,更没有公车,申请个可以自由出宫的特权总是可以的吧?
“不过,那个周珊珊还真是因祸得福,落水的多了去了,偏她惹了陛下怜爱,一下子就封了个妃子,听说她爹乐得家里大宴宾客,张灯结彩,用钱无数,三天三夜都没有消停呢。”雨竹撇嘴道。
“那你最近见到过周珊珊吗?”经雨竹这么一提,袁紫烟不说差点忘了,杨广身体状况每日愈下,自从来到洛阳之后还没有正式宠幸过谁,众人都只当他是心情不好,或者情绪不佳,都没有在意。
只有袁紫烟了解实情,周珊珊被册封了妃子,并昭告了天下,只不过有些悲催的是,她至今未被陛下宠幸。令袁紫烟比较奇怪的是,周珊珊之后再也没有找过许庭辅通融,这几日更是缩在自己的寝宫之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好像被世界遗忘了一般。
“雨竹,你说这个周珊珊到底是什么心理?”袁紫烟百思不得其解:“以前她是削减了脑袋想要吸引陛下的注意,现在正是得宠的时候,怎么不主动靠拢呢?”
“许是她故意如此,等待陛下去请她呢。”
“也不像,后廷之中那么多女子,妃子一茬一茬的也不少,而且陛下最讨厌别人跟他耍心眼,这么做的后果弄不好会得不偿失。”袁紫烟摇了摇头。
“要不就是她现在得了势,看不上这些奴才,所以私下跟许庭辅没什么来往。”雨竹歪着脑袋又说道。
可能是吧,反正袁紫烟就是觉得周珊珊有些奇怪,原本以为她终于封了妃子,那嘴巴得咧到后脑勺去,没想到她不仅表现的格外低调,甚至还有些,悲伤?
说曹操,曹操就到,主仆两人正谈论着周珊珊,一名宫女走了过来,先是施了一礼:“紫烟姑娘,玉妃有请前往一叙。”
玉妃?袁紫烟愣了一秒,立刻反应过来了,可不就是那个冰清玉洁的周珊珊吗?还没来及说话,雨竹不悦的抢白道:“真是无礼,我家小姐可是圣上御封的太史令,你怎么还称呼她名讳?”
这名宫女忘了这茬,已经提醒,吓得连忙跪倒在地,瘦弱的身子如同抖糠,颤声道:“紫烟大人饶命,奴婢一时口误,还请大人饶恕!”
雨竹这才满意的哼了一声,一口一个大人,叫得袁紫烟还挺不自在的,大咧咧摆手道:“下不为例,起来吧!”
宫女连忙叩头谢恩,这才脸色灰白的站了起来。并非是袁紫烟多吓人,而是当时的等级制度森严,这些奴婢的生命根本毫无可贵之处,宫里要是失踪了人口,可是没人替他们伸冤。
“你们玉妃也真是脾气见涨,要来也该她来见我,怎么还得让我去见她?”袁紫烟很不痛快的问道。
这个,宫女支支吾吾,心想,我家主子好歹是妃位,可比你的等级高多了,当然,这话绝对不敢说出口,低头道:“回禀大人,玉妃自那日落水,得了严重的风寒,刚刚调好身子,不想这几日变天,玉妃每日在院中独坐,有时还以泪洗面,内心郁结难舒,再度病倒,好似比先前更严重了。”
哦?袁紫烟倍感意外,“你说的真的假的,不是你家主子安排好的谎话来骗我的吧?”
宫女一听吓得又跪下了,“奴婢哪敢瞒哄大人,太医也说是玉妃情绪太过低落,郁结难书,致使血脉不畅,开了许多汤药,只不过玉妃将汤碗都打翻,就是不肯用药。”
还有这样的事?袁紫烟不由皱紧了眉头,雨竹凑过去低声说道:“小姐,这个周珊珊惯会用心眼儿,莫要着了她的道。”
话虽如此,周珊珊也没必要这么做,袁紫烟按耐不住内心的好奇,还是打算前去看一看。雨竹不放心,非要跟着一起去,却被袁紫烟拒绝了,毕竟她现在还兼职杨广的贴身侍女,丫鬟带着丫鬟,太过招摇。
很快,两人便来到了周珊珊的住所,环境清幽,还是处嘎嘎新的宅院,不知道得羡煞多少旁人。
走进屋内,门窗竟然都是关着的,猛地进去,眼睛还有些不适应,等看清楚时,却诧异的发现周珊珊正满脸黯然的坐在梳妆台前,而铜镜上方盖着一块布,显然她不愿意看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