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松没说话,默默地把郭镇东给他那摞钱拿起来认真地数:“二百六十七块五。”跟郭镇东晃了晃,然后掖到毛毯底下。
另一边柯暮霭也数出来了:“我这边是三百四十二块五,给你凑个整。”他数过去三十二块五,这样景云松那边就是三百块钱,他这边剩三百一。
柯暮霭坐东边,先掷骰子,是个六,从对家景云松那摞开始抓牌。
说起来,他俩玩麻将的时候并不多,还是这两年过年时候,和许乐阳一起去白钧翼家里过年,陪着白钧翼爷俩玩一会,都是一毛钱的穷胡麻将,玩上半夜,也不过几十块钱的进出。
这两年许乐阳也买了个二十一村的彩电,两人看见过不少香港的赌局电影,诸如什么赌神之类的,都是耳熟能详的,对扑克、麻将等作弊的手法都很感兴趣,还特地琢磨过一段时间。
景云松记忆力惊人,谁打过什么牌,他都记得一清二楚,而且常年练飞刀,手感也远超常人,所有的牌他都能用手摸出来,甚至,他还练过投骰子,灌铅灌水银的骰子弄不到,普通的骰子,掷十次,有七八次能掷出自己想要的点数。
最重要的是,他和柯暮霭只见有默契,一个眼神,一个小动作,就知道对方想要什么牌。
第一把景云松故意给王森林点炮,是个光秃秃的小屁胡,输给他两毛钱,第二把柯迅霆自摸,输赢也不大,第三把轮到景云松坐庄,在洗牌的时候,他就把东西南北风中发白都摞到一起退给柯暮霭,柯暮霭将前四个摆在第二的位置,隔了三个人的再摆后四颗。
景云松拿起骰子掷出去,准确地掷了个二,把想要的那一摞抓走。
只过了一圈,他就自摸胡牌:“大四喜,不求人……封顶了。”
王森林不敢置信地看过去:“怎么可能!风头子都让你抓去了,运气这么好!”
景云松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给钱吧。”
王森林有些不甘心:“先欠着,待会一起算。”
景云松不动,继续看着他。
王森林郁闷地从兜里掏出二十块钱,那是他全部的积蓄了,扔给景云松一张,剩下的拍在桌上:“我就不信了,下把肯定赢你!”
果然,第二把景云松又给他点炮,还是个小屁胡,因为连庄,多给了他两毛钱,第三把景云松不停地打柯暮霭要的牌,最后来了个杠上开花,捞了不少。
第四把,景云松抓了把十三幺,又封顶了,还是自摸,王森林气得几乎掀桌:“你的牌怎么那么好?你是不是出老千啊?你肯定玩赖了,要不然怎么能抓到这样的牌?”
郭镇东皱眉:“你要能玩得起你就玩,玩不起就下去,我上,你有能耐你也抓十三幺啊。”
王森林无奈,把剩下的十块钱给了,手里只剩下一块六毛钱了,他咽了口唾沫,心想一定要赢!一定要赢!老天爷保佑,我也抓个十三幺!
正把牌他都在念叨着“天灵灵地灵灵,观音菩萨显灵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阿门阿前阿弥陀佛!”嘟嘟囔囔,还真让他连着赢了几把,有一把还有杠,得了五六块钱。
然而,很快景云松又发动了必杀:“自摸七小对!”再度封顶,而且还是王森林点的炮!
王森林再度跳起来,用手指着景云松大吼:“你出千!你玩赖!”